秋風還沒吹起，樹木卻染上了楓紅，枝幹在烈焰中爆裂，燃盡己身為新生命的誕生奏起炮響，我誕生在紅色的世界，第一眼看見的是媽媽的臉，流淚畫下了紅唇，瞳孔中倒映著漫山的焰光，她的雙眼對此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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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大火後的隔天，我坐在這僅存的樹蔭下，閉上雙眼放空思緒，但是地上的殘枝發出斷裂聲，有什麼正踏著灰燼而來「有人來了！」朝著教堂的空洞喊，喚出了一個漆黑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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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呀！昨天的大火把整座山都燒啦！你還好吧。」這個人是誰？眼前是無數的畫面，這人的一生在腦中上演，出生、求學、工作、結婚以及每個時刻腦中的活動，一場身歷其境的電影，平平無奇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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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長不必擔心，這只是對我信仰的試煉，重建教堂會使我的信仰比金子珍貴。」約納斯‧古特曼神父(Jonas.Gutmann)一派淡然的開口。他是我見到的第四個人，也是將我帶離火場的其中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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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金不怕火煉，我是這裡的里長，有需要幫忙儘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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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善心會被祝福，趁火焰燒卻了破舊的禮堂，我打算改建這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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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山腳下有採訪車，在樹蔭之下會不得安寧，約納斯德裔的面貌應該還挺上相的。我現在要做點什麼，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吃，現在來弄點吃的好了，古老的石牆上矇著一層灰，無門的教堂裡，禮拜堂中是炭化的長椅，日光照在灰燼與彩色碎玻璃的地面上，是星雲的光輝，跨過散落的磚瓦就到了殘留的起居室，起居室的石磚上刻有符文，才得以在高溫中絲毫未損，開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啃著黑炭的少女，凡是有良心的人，都會為眼前的悲劇動容，然而那與我無關，閃避她的視線直接進廚房。想著要做簡單的料理，才發現自己的身高碰不到爐台，廠商應該要想到有小孩子要煮飯「椅子，椅子。」本想著有椅子就可以動手了，但那個飢餓的少女淚眼汪汪的看著我「你的淚水 很珍貴，不要哭了。」看著她手中的黑炭，我明白那是餅乾，但那不是巧克力口味的。
我終於站在椅子上，手中握著一把紅髮，離自己的午餐愈來愈遠，因為要幫她做餅乾，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對，不該看她的雙眼。準備餅乾麵團的步驟順利的過關，如果只是烤太久這種小事就不需要我了「切成0.5公分的薄片排在烤盤上，我去預熱烤箱。」接下來只要等十分鐘就好，沒有失敗的可能。終於可以處理自己的午餐，刀子還在她那裡，回到那裡看見了紅色的太陽，這就是失敗的原因，用魔力凝聚的高溫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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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她沒有停止魔力的聚集，平靜地看著我，像是現在的做法是正確無誤，要怎麼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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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是這樣才會把餅乾烤焦。」她的表情變成學到新知識恍然大悟，眼睛閃爍著學到新知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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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因靈在現界時會給予現代的知識，為什麼你連烤箱都不知道？」我無法得知菲的內心，因為因靈不是這世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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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覺得火球比較方便。」約納斯走進起居室。我看著他隨意地做出了三份歐姆蛋沙拉早午餐，菲做的餅乾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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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處理聖碑戰爭的產物，這一個禮拜約納斯帶著我到處跑，名義上是在山上的大火中倖存，患有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的孤兒，現在被約納斯收留，協助他處理簡單的雜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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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著他的手走向教堂的後山，雖然他問過我要不要背背，但是我想自己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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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祭奠被滅族的魔術師家族的葬禮「可以不要去葬禮嗎？」我害怕那些哀傷的事會在腦中迂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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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看起來已經五歲左右，但我不能把嬰兒丟著不管。」說著這話的約納斯看上去是莊嚴的聖職者，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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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歲的小孩也需要有人照顧，這種小事交給菲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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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體驗驚喜的死亡，那就去拜託菲吧。」待在那裏確實是身陷險境，雖然不想去葬禮，但是一個人走回去對這具身體負擔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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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納斯去前面主持葬禮，我就站在隊伍的最後端看著人們。
前方一群黑衣人站在墓地，我總會無法控制的去問出他們的資訊，雖然會讓我頭痛，但不知道他人的底細也是頭痛，信賴他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深入了解他人。
劉家是一個龐大的魔術師家系，這次聚集而來的人們是為了死亡的宗主，宗主的死亡能為他們這些旁系帶來多少好處，魔術師的遺產是家族數代積累的研究成果，魔術的刻印、咒文、儀式等，而劉家的魔術被記錄在天書，只有相應資格的人才能夠閱讀，因此他們愉快的妄想、憤恨的覬覦、悲痛的遠望，不明白自己根本沒有碰觸的資格，除了站在墓碑最前方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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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的宗主曹若燕，讓身為外人站在隊伍的最前方的原因是他和劉家次子的婚姻，以及兩家在數百年前所訂下的契約，至於契約的內容已經沒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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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的倖存著劉慕曦，明明有倖存者還叫滅族嗎？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頭好痛···好痛，陌生的男女用魔術在地板開出方形的洞穴，洞穴內部是完全的黑暗，大小只能容納一個成人，我被爸爸抱了進去【慕曦答應我，不論聽到什麼都不要出聲，爸爸把壞人趕走就回來。】【慕曦你聽好，媽媽也要驅逐那些不速之客，要等我們帶你出來，或著曹阿姨，千萬不可以跑出來。】媽媽在哭。但她握著我的手不讓我拭淚。
【晚安劉宗主和夫人···】一個老人的聲音從大門傳來。
爸爸媽媽為什麼不躲進來？為什麼要丟下我？為什麼就這樣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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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安靜，壞人已經被趕走了吧，爸爸我會乖乖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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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 好渴 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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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要過來了，像是拖著身體重傷的野獸。
是鐵鏽的味道，鐵鏽的水流了進來。
是從哪裡流下的，摸向黑暗的空間【啊！】因為碰到了人類的肢體，不小心叫出聲來。
柔嫩的肌膚細長的手指上有兩枚戒指，是常常牽著我走的媽媽的手，媽媽你回來了，我會等你抱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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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只是一隻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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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鏽的水變的冰冷，我只能泡在這冰冷的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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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 好渴 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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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睏 好冷 好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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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傳來腳步聲，和木頭敲擊地板的聲響。
【剛才的聲音是從這裡發出的吧】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聽爸媽的話，要被發現了。(蹦！蹦！蹦！)在正上方有人在大力地踩踏著【哼哈哈，這已經死透了，真是可惜了這麼淫穢的身體。】整個空間都在震動，像是象群在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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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侮辱死者，你這多餘的行為對我們目標毫無益處。】是剛才在門口的老人，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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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呀，他們會把天書藏在哪。】醜惡的聲音從那油膩的喉嚨中吐出，像蛞蝓在耳道爬行，但是我會記住這種噁心。
【你要追尋魔術的痕跡，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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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朝蝎大家長非常抱歉！】「朝蝎···那個老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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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大聲嚷嚷。】
他們的腳步聲遠離，爸爸也不會回來了。我一個人什麼也做不到，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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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 好渴 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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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睏 好冷 好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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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怕 好恨 好想就這樣…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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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活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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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停止了，這份過於鮮明的紀錄，讓我倒在地上哀鳴醜態畢露「你沒事吧？」眼前是一個小女孩驚慌的臉，頭髮綁成雙馬尾，曹若燕的女兒曹雨妍大小姐「我沒事，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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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才發現所有的人都在盯著我看，並不是我的樣態多麼狼狽，而是那個女人也走了過來「你看見了慕曦的記憶。」在我耳邊低語。看來我在窺視時說出口了，那個劉慕曦的眼神，是看見了將死之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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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約納斯在她耳邊呢喃一會，她就移開了盯上蟲子的視線，往約納斯的腹部揮下全力一擊，效果並不明顯，他繼續向她嘀咕，表情變為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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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結束後約納斯和曹若燕在教堂談話，我坐在樹蔭下，看著曹雨妍獨自在門外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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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認真的嗎？」我在餐桌前對著約納斯吼叫。因為我將被曹家收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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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認真的，那女人知道你的能力了，我想這對你是利大於弊。」原來他們是在談這個，約納斯確實不擅長帶小孩，而且這也算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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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大概什麼時候要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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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明天會來接你。」明天呀，這可真是迅速。難怪今天的晚餐這麼豐盛，是我的歡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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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才做這麼多料理，這是要送別我嗎？」到這才沒幾天，他們卻特別為此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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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就帶這本聖經吧，當你有困惑時就閱讀它」一本正經地做著神父的工作，不過我就是一身輕，增加一本書也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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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拿出了一隻紅色的鳥玩偶，實際是一具仿真的使魔。不過這是為何？「菲想說把這個當成我。」約納斯在一旁解釋，菲的臉頰然上了一點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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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但這個對你來說也很重要，所以我不能收。」這具使魔是魔術學會中，九百年魔導具工匠家系，當代魔術師三傑之一的懷爾德斯坦 (Wildstein)，原先的主人是透過關係才提早十年拿到，然而他沒有使用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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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讓菲送些什麼才好，這不是虛偽的禮數，她只是想表達心意「菲的餅乾很好吃，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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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教堂的最後一天來的很快，秋意隨著輕風吹進窗前，送入蟋蟀奏起的驪歌，月光照在窗簾，時不時的從簾間露出，菲看著我看著窗外，像是問我睡不著嗎？我只是不想睡，因為睡著就感覺不到活著。菲仍然不發一語，只是把雙手伸向我「菲我不冷，我只是不想睡。」讓我貼著她的胸口，聽著她平穩的心跳，她的懷裡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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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曹雨妍，你叫什麼名字？」我的樹蔭被人入侵，但我覺得不壞，她的心靈是純粹的，精神未曾被汙染，是與外表相符的純真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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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我不知道。」看來我的話令人費解，曹雨妍只是歪著頭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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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妳的名字，我不知道我的名字。」表情變的困惑，這的確是一件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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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就是你出生時父母給你的，你的父母平常會怎麼叫你？」孩子，我知道名字是什麼意思，我只是還沒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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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父母，現在照顧我的人叫做古特曼。」這個男孩的家庭因為山上的一場大火家破人亡，也因此患上心理疾病，所以記憶有些受損。要繼續用這個設定嗎？還是要對這個未來的家人誠實以待，說謊是麻煩的事，虛假的事物堆疊起來的海市蜃樓，只是一時希望的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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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讓你回想起不好的事，那你姓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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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 我沒有那種回憶。不對是姓郝，古特曼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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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照顧孤兒的好人。」這語氣聽起來是把我當成小孩了。我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兩人在樹蔭下倚樹而坐，在入秋的微風中等待，什麼都不想的讓時間流過，僅僅是這一周，我過多的接觸這個世界，因為我這身體有著孩子的好奇心，總是無法自拔的問著為什麼，只要有了疑問，知識就像潮水湧入我這小孩子的腦袋，每每感覺要衝破這沒用的腦袋，若仔細的瀏覽，會發現這水流是污濁不堪，被汙染的泥流又總是淤積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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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要放空，再想些美好的事物。比方看著身旁純真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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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注視著我，我也注視著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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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永恆的涅槃寂靜，直到浮雲離開豔陽，林間蟬鳴傳到耳邊，微風輕拂她的秀髮，雙頰染上溫潤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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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短暫的對望被打斷「你難道就------」一個女人的怒吼傳來，是曹若燕的聲音，真不像是她的行為。雨妍也是訝異地看向教堂，真希望這孩子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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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就是因為你們！……」他們吵了起來，雨妍一副擔心的樣子，害怕這場紛爭會變的激烈。我該做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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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妍你在擔心他們嗎？」她走到了起居室的門外，在磚牆旁側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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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管是媽媽還是神父都沒有錯呀，他們是為了已經離開的人的事在爭吵，這樣是不會有結果的。」妳真的是五歲嗎？是要拋下過往的仇恨，還是讓仇恨推動著，因為妳是孩子才能輕易的選擇前者。「你不這麼認為嗎？」她等不及我回答，又追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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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為什麼會認為他們沒有錯？」在她的眼裡，雙方都是為了所愛之人在發願，一場沒有惡意的爭吵，只是任憑情緒沸騰了氛圍。
「他們沒有錯吧？」雖然語氣聽起來強硬，但她的表情像是害怕不被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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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了解他們，儘管我知道他們的事，我也不想對他們有所批評。但你或許是對的，這是你思考後得出的結論，你大可無畏的發表。」我是在說什麼，應該講些讚美的支持的話，讓這孩子建立起勇於發言的自信，然後被社會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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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很懂，但是謝謝你」放鬆肩膀站在門邊，展露的笑容比陽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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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這樣就不用擔心以後的生活了。」曹若燕打開起居室的門，雨妍一臉驚訝地仰望。「媽媽你都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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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雨妍說得很好，已經有姐姐的風範了。」臉上寫著問號的她更像個孩子，大概是對姐姐這件事有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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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姐姐？欸……為什麼和神父說懷孕的…(不對不對，你的方向錯了)…以後的生活……你要成為我的家人嗎？」她的臉龐正對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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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從今天開始被曹家收養，希望能和姐姐、養母相處融洽。」這樣就沒問題了吧，我應該有做好基本的禮儀，雖然第一印象沒有做好，但這樣多少能挽回，抬起頭來看著他們的表情，雨妍擺出不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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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有禮貌的孩子，神父應該有提前和你說，行李收拾好就回家好嗎？」曹若燕彎下腰來問我，雖然聽起來是平緩的聲調，但她此刻的心情是非常激憤，即使能在雨妍面前保持冷靜，這燃起的火光也不會輕易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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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請給我一點時間告別。」為什麼這條路會這麼長？是因為我覺得難過，我不過在這生活幾天而已，應該沒有分離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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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約納斯，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他坐在窗前的座椅上，就如往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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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願主祝福你。」就這樣嗎？你不多說點什麼。約納斯不是因靈，關於他的事情壟罩著一層迷霧，但我對他有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信任感，在我去找菲道別時他補充道「我相信你在哪裡都能過得很好，你的母親也會這樣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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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約納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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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果你想找菲的話，她就在廚房。」廚房的門平時都是開著的，今天卻上了鎖「菲你在嗎？我想和你道別」沒有回應，雖然菲從不開口，但她有各種溝通方式「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面的。」就算不見一面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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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留在這裡嗎？」雨妍在走下山坡的路上一直盯著我，我以為她是戒備，她是察覺到我有心事？我能有什麼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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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覺得我們以後能好好相處，只是……」只是我沒見到她，我應該有傳達這份謝……「小心！」雨妍把我拉走，有什麼從天而降，我不加思索的接住了，是一袋綁著緞帶的餅乾，被那隻紅色的鷹隼投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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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向那隻飛鷹的迴旋的方向看去，紅髮的少女站在閣樓的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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