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鬆開我的手 - 同時或先後鬆開的手。

同時或先後鬆開的手。

Oct 25,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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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純白的禮堂，環繞著令人作嘔的詩歌，手拿了一朵花，胸口也別上了一朵。

這是一個人生中只會有一次的重大典禮，為了你所奉承的教義，與你有關的人聚集在這一處，細聽牧師說的屁話。

我環顧四周，看到了賓客不甚注重的穿著，又低頭抬手摸了摸自己黑底綠邊的袖口。

相當不是滋味，卻因為自己亦不夠重視這個儀式的事實，難以開口去陳訴心口壓抑的心緒。

我坐在最前排的座位，低著頭，不打算抬眼看任何人，也不打算看你一眼。

在踏過門檻前，便感受到與自己截然不同的歡快。

此刻端坐著，餘光瞄著別人的衣角，那種格格不入，更加壓迫地，叫人窒息。

誰也沒想到我會哭。

我是最想不透自己為什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人，我以為我應該與你不夠熟悉，但過往互相來往的年卡卻反反覆覆在我腦海、眼前放映。

你知道我喜歡什麼。

會特意挑些別出心裁的東西。

儘管不怎麼見面，也沒什麼話能說。

我和那個台上念錯你的名字的牧師一樣，都只記得你笑著。

但那個收錢的傢伙只會說些言不由衷的狹隘讚賞。

那連篇胡話告了一個段落，眾人拿著花走向你，將一朵朵花交到你手上。

我也拿著一朵，我想我也許應該主動緊握你的手。

因為一次也沒有。

而以後也不會有。

但踏出一步後，我不敢看你的臉，也不敢看你的手。

我轉身回頭將花丟還給主辦單位的人員，甚至想逃走。

你也沒有辦法將手伸向我，我遲疑了許久，還是拿回花，藉獻花這個動作，暗暗握住你的手。

冰涼的溫度，在我的手上和臉上蔓延開。

在淚水滴上你的手心前，我鬆開了手。

「謝謝你有來。」移步禮堂外，她拿著衛生紙，也抽咽著。

我看著對方的眼淚，如釋重負地感到心安。

「你還記得婆婆以前的樣子嗎？上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了？」

我搖頭，說差點沒認出來，但還記得你會握著我的手。

對，都不是我主動握住。

所以總是讓你握住後，再鬆開我的手，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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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或先後鬆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