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藍色外套的嬌小女性在走廊上走著,雙手捧著有些沉重的木箱,左右注意到她無不想提供幫助,但看到那好強的樣子又不好開口。
終於抵達了房間的門口,木箱隨意地放到地上時從中發出了玻璃碰撞的聲音,她的耳朵快速抖動了數次,並沒有多加留意便在口袋中摸索出鑰匙卡。房門開啟時再吃力地將木箱推入門後,稍作休息才注意到木箱上的易碎品標示。
「應該……沒事吧?」回想起搬運過程中的碰撞聲,只能一面祈禱箱中的物品沒事一面小心的掀開蓋子。
箱中有數支茶色酒瓶整齊地放在滿是牧草桿的箱中,瓶身以木條固定住。箱子中有一個寫有「B」的信封,格拉尼將信封拿起仔細觀察後才迅速地將信紙取出。
「大鮑勃現在過得不錯嘛~」讀完後她坐在床上開心的笑著,思考片刻後便起身抱起箱中的幾支酒,輕快地跑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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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除了鍵盤的敲擊聲以外了無生氣,平日帶來陽光的觀景窗外只剩延綿的烏雲,偶爾會有幾個雨滴打在窗上。我如機械一般處裡著手邊的文件以及螢幕上的文檔,咖啡一杯接過一杯的同時指針也不曾停下來過。
「博士!你在嗎?」響亮的聲音自門外闖入打斷了工作的進行,將手邊一些機密文件收入桌子旁的矮櫃之中後,才向她告知門並沒有上鎖。格拉尼進門後將手中的酒瓶小心的放在茶几上後,便輕鬆的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問道:「你現在有空嗎?」
我停下打字的雙手思索片刻:「大概還需要三、四小時才完工吧?」
格拉尼聽到後起身:「那我晚一點再來找你,這些東西就先放這裡了」
接著就逕直的離開辦公室,從她進門直至離開我的雙眼從沒離開過螢幕。
到了深夜,終於完成了最後一份公文。慵懶地起身稍微活動僵硬的身體才注意到茶几上的酒瓶。正當我思索著酒瓶的來歷時門外再次響起了響亮的聲音,簡單的應門後她便走了進來,氣色感覺比平時更加的紅潤,臉頰上懸著些許的汗珠:「感覺博士還要忙很久就先去訓練室超微活動一下。」
隨意的在沙發上坐下後指著茶几上的酒瓶自豪的說:「這是一個老朋友釀的,味道一定很棒!」
我從置物櫃取出兩個乾淨的玻璃杯後便在窗前的沙發坐下,在她的斜前方仔細端詳眼前的酒瓶。茶色的瓶身有著些許細小的刮痕,瓶口以軟木塞僅僅封住,其中的液體幾乎要充滿了瓶中的容量。打開軟木塞的瞬間,小麥的香味粗暴地從瓶中衝出。將酒倒進酒杯的過程中綿密的氣泡自液體中不斷冒出、幾乎就要漫過杯口,杯中的金黃在燈光的照射下無比的耀眼。
確認雙方都倒滿玻璃杯後,有默契地將酒瓶稍稍舉起。
「乾杯!」隨著她熱情的大喊,杯身相碰的聲音讓辦公室暖了起來。
啤酒的苦味被氣泡迅速的沖散,細微的酸味催促著我一口又一口的不斷吞下,那滑順的口感使我沒發現高舉的杯中僅剩些許的氣泡,杯中殘留的香味也讓人不斷回味。放下酒杯後看到她豪爽的將酒飲盡,隨後就是滿足的聲音。
隨著喝下的量,她的臉越加通紅,說出的話也越加沒有修飾:「不過就是身高矮了點,怎麼大家總是擅自伸手摸我的頭啊?」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便趁著酒意開始抱怨起自己身高所造成的不便。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盯著我的臉發呆。過了幾秒,她突然大叫了一聲,指著我的臉問道:「博士!你今天是不是都沒有吃飯?」
仔細想想,每次趕工的時候幾乎都只有喝含糖的咖啡度日。
她看我沒有回答便抓著我有些生氣的說道:「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不好好吃飯是不行的!」
接著將臉湊近:「要多顧慮一下自……」話音未落,她就像沒電似的向後倒在沙發上,雙眼緩緩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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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格拉尼稍微坐起,揉了揉眼後將雙眼慢慢睜開。有些困惑的環視四周後才終於注意到自己在辦公室中睡著了,身上還蓋著博士的大衣。想起了昨晚的事後她也不顧自己睡亂的頭髮,急忙跑出了辦公室。
當然,離開前她並沒有忘記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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