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暇之餘 - 手槍與被困住的灰熊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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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手槍與被困住的灰熊

眼鏡帽

Nov 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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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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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閑靜的午後。

我躺在羅德島頂部的一處觀景台之上，以雙手為枕愜意地躺在花圃旁的長凳上。冬天的冷風雖然刺骨，但太陽驅散了我身上的寒意。這個觀景台雖然舒適卻是個閒少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似乎沒有人會來到這裡，在這難得的休假我只想躲在這個角落，好好放鬆自己疲勞的身軀。

看著飄過的白雲以及偶爾飛過的鳥兒，時間的流逝不像平時那般顯而易見。

這時有腳步聲自入口處傳來，我懶散地坐起，看到一對熊耳從樓梯間冒出，接著慢慢上升，看到長度不齊的灰色短髮，然後她的雙腳踏上了這個樓層。

她用黯淡無光的紅色雙眸有些驚訝地看著我：「博士？你為什麼在這？」

知道今天是我的休假後便在我對面的木椅坐下，看起來欲言又止。

過了好一段時間，為了打破尷尬的氛圍我針對她在任務與訓練的表現已與肯定。她聽到後低下了頭：「表現很好嗎……？」

語氣中充滿了憤怒與自責：「在切爾諾柏格的時候除了逃命以外什麼都做不到。」

緊握著雙手、聲音微微地顫抖著：「這樣沒用的我，真的幫得上任何忙嗎？」她的表情緊繃著，好似在壓抑著什麼。

看著這樣的她，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只希望這樣能讓她好受一些。

她的表情稍微放鬆了一點，但眼神依然死沉。

她勉強地接下了我的稱讚，接著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太陽又向西走了一段距離。她抽出了腰間的配槍，以低沉的聲音說道：「吶，博士，你知道嗎？這個原本是我父親的」她用左手十分小心地撫著槍身，語氣中充滿了憧憬：「他真的是一位十分盡責的警察，教會了我防身的技巧、教會了我保護弱小……」

聲音停頓了。

她再度開口：「博士，正義真的存在嗎？」她茫然地看著我。

「父親他每天把保護市民掛在嘴邊，在暴動開始時也奮不顧身地跑向第一線。」她轉頭看向遠方：「但在動亂中心的家卻被警方放棄了」她小聲地說著：「當時我母親還在家裡……」

她看向我無奈地笑著：「別誤會，我沒有在責怪他的意思」

她以難過的語氣接著說道：「只是當我看到扭曲的城市中逃難的人們，他們臉上的表情與那些暴徒一樣。」

槍身輕微地抖動著

「惡意不斷從人們的心中溢出，最終淹沒了切爾諾柏格。」

她緊皺著雙眉，激動地看著我：「我要保護誰？我能保護誰？」

感覺有東西將要爆發。

「我堅持的正義有意義嗎？」

切爾諾柏格發生的一切一直烙印在我的腦海中，燃燒的建築、破碎的屍首、燃燒的廢墟我都不曾忘記，暴徒得勢的歡呼、居民絕望的慘叫我彷彿閉上眼就能聽見。

我真的能理解少女此刻的心情嗎？

雖然我是當時的作戰指揮、雖然我在第一線與暴徒作戰，但我終究不是切爾諾柏格的居民。

我思考了很久，看著她那即將潰堤的雙眼。

「卓婭，你所堅持的東西並不是沒有意義的」我看著她的雙眼堅定地說著。

而她睜大著雙眼不發一語。

我起身走到她的身前：「你真的很堅強，但稍微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的」稍微彎下腰，伸手撫摸她的頭：「獨自承受這些，辛苦了。」

一滴淚珠滑過了她的臉頰。

她再也沒辦法壓抑自己的情緒放聲大哭，而我只能在一旁安靜地陪伴。

卓婭曾告訴我，她在逃出切爾諾柏格的時候將自己的長髮給割斷了。或許等我看到她再次把頭髮留長的時候，在她心中的傷痕才會被撫平吧？

太陽逐漸沉入地平線，天空被染成了橘紅色。

我遞出手帕，擦乾眼淚後她那深紅的雙眼終於有一絲陽光照入。

她起身走到了欄杆旁，背對著我看著遠方的夕陽。此時一陣風吹來，她的短髮被吹亂，我則被冷風弄得發抖。

卓婭轉過頭，微笑地問道：「博士，到時要一起送冬嗎？」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3aOJnSC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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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暇之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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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咖啡、方糖還有嬌小的兔子

#2 啤酒與奔跑的白馬

#3 手槍與被困住的灰熊

#4 雪與白兔

#5 烈酒、音樂與狐狸

#6 ［番外篇］狼與短刀

#7 無鋒匕首

#8 妙筆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