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還想在別墅內進行搜查, 但除芯表明已不是第一次潛入這裡, 該調查的部分都已經搜索過了。雖然她冷淡又高傲, 但感覺不是壞人。所以我們帶她到民宿再詳談。
經過一輪介紹後, 我叫永言播放那影片給她看。她表情冷冰冰地一路看, 但見她手握拳頭, 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等她看完影片, 我對她說 "怎麼樣?! 我已給你看了那影片, 相對的請你也遵守諾言, 說說你知道的情報吧!"
她沉默了一會, 長嘆一聲, 然後說 "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有點長, 但我不喜歡人打擾, 請你們聽完後, 有問題才問我吧!"
我們互相對望, 然後對她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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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 應該要從頭開始說吧! 我母親很早便因病過身了, 林逸安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大我十年。雖然繼母不是很喜歡我, 但也沒對我做什麼過份的事, 可能哥哥覺得繼母不親切, 所以很照顧我。
爸爸是個生意人, 那時哥哥剛畢業, 便跟著爸爸學做生意。哥哥為人積極, 樂於助人, 是人們眼中的好好先生。不久, 由爸爸投資開了一間工業器材公司, 由他倆一起經營。因爸爸的人脈廣, 公司生意一直都很穩定, 到我讀中學那時, 也會到公司做暑期工幫忙的。直至公司上了軌道, 爸爸便半退休狀態, 全權由哥哥接管。當時哥哥請了一個女孩負責做文職工作, 後來更和她交往, 已到談婚論嫁的階段, 那個女孩便是我在你們的影片中看到給人抽血的其中一人, 她叫伍海凝。
其實我畢業後也到公司打工, 見他們很思愛, 相處融洽, 哥哥負責接見客人, 海凝則負責接訂單, 處理小事務, 兩人極像一對夫婦。我還取笑海凝以後叫你大嫂。回想起當時, 是我過得最開心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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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來說, 這份工作不是我的目標, 只是過渡期, 我在不久後去了其他公司當學徒。雖然很辛苦, 沒有以往的工作般輕鬆, 但是是我想做的, 我沒有半點怨言。由於早出晚歸, 和家人的相處、對話也少了很多, 所以以下的是我聽海凝說的。
那天哥哥如常外出接見客人, 他回來時是笑容滿面的, 以為接到大訂單, 但哥哥說不是, 只是小型訂單, 不過那個客人和他非常投緣, 好像有說不盡的話題。至始便經常相約出來聊天。
但從那一刻開始, 這一切一切將慢慢改變!
我只是在家聽到哥哥和海凝在電話中吵架, 問他發生什麼事, 他總是說和海凝在公事上意見不合! 我那時正跟一個大型項目, 公司離家有點遠, 又需要外勤, 我便索性搬出去一個人住, 我常常很晚才下班, 非常累, 回到家便倒頭大睡, 故此那段時間沒有和哥哥好好的交談, 我心想情侶間偶而吵架是平常事, 他們那麼恩愛, 應該很快便沒事的。
過了一段日子, 我終於完成項目, 還跟公司請了幾天假, 休息之餘, 也很久沒和家人吃頓飯了。我親身前往哥哥的公司, 但他不在, 只餘下滿面惆悵的海凝。
從她口中得知, 自從哥哥認識了那個人後, 整個人也變了。那個人自稱是司祭, 是教會的執事, 哥哥沒有宗教信仰, 但他們既然一見如故, 海凝也沒有反對。起初哥哥只是被邀約一聚, 有生意往來的他們, 哥哥也沒理由拒絕! 幾次後, 司祭邀哥哥上教會, 但哥哥寧願上教會也要推掉其他客人, 這令到海凝很不滿。就這條 導火線, 令他們也經常吵架。海凝說他和那個司祭見面還多於自己。
"怎會這樣的?"
"我也不知道! 公司生意也漸漸衰落, 但奇怪的是即使生意不竟, 仍然有資金交租、水電、雜費, 我以為是他用自己的積蓄, 或是有家人支持過活! 但事實並非如此, 我在整理公司的帳簿時, 發覺帳目混亂, 有些更不合理!" 她邊拿出帳簿, 邊按著電腦鍵盤 "你也在公司裡工作過, 你看是不是不合理?"
我看著帳簿, 接著看到電腦, 細心地對比著 "啊啊, 為什麼帳簿跟電腦的數目不一致?! 看這裡已是上個月的事, 但有大量出入數, 普通的五金器材竟然要收客人五十萬? 還有這裡, 買器材支出要七十萬?"
"是吧! 不只這些, 總之不單止出入數金錢大, 總括來說, 我們是虧損的一方, 但仍可維持日常支出, 很奇怪吧!"
"哥哥呢? 他人在哪?"
"誰知道?! 有時候他只是露個臉後便出了去, 初時問他要去哪, 他還有回答, 後來多次和他吵起來後, 他連我也不回答了! 心情差的時候, 他就連手機也不聽我的!" 快哭出來的海凝看著我, 捉著我的手說 "芯, 我真的快瘋了, 我快忍受不了,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該離開他嗎?"
"海凝姐, 不, 大嫂, 在我心目中你永遠是我的大嫂! 不要放棄! 你再忍耐一下, 我現在就回家理解一下哥哥發生什麼事, 你給我一點時間, 好嗎?"
她沒有說話, 只是默默點頭。
已經兩個多月沒有回家了, 一踏進家門.......
"啊?! 是你? 我還以為你忘了這個家了。"
"阿姨。" 對於繼母的冷言冷言, 我已習以為常。那麼多年, 我也沒叫她一聲媽, 可能在我心中媽媽只有一個!
"你不是很忙嗎? 回來幹嗎?"
"那個大型項目剛完結了, 我請了幾天假, 特意回來看你們的。"
"是嗎?!"
我環顧四周 "爸爸呢?"
"你爸出了去, 應該差不多回來了。"
"是哦! 那.......哥哥呢?"
他愣了一下, 輕歎一聲 "那個臭小子, 你搬走後不久, 他變得越來越古里古怪, 問他幹嗎又不跟我說, 現在衹是間中回來睡覺, 可能和女朋友同居也說不定了。" 也難怪, 小時候哥哥為了維護我, 經常頂撞阿姨, 導致阿姨經常也駡他, 但其實他終究是疼愛自己的兒子。
"咦?! 芯! 你回來了, 回來怎麼不打個電話回來, 好讓我準備一下嘛。"
"爸, 不用了。我之前工作太忙, 現在那個項目剛完結, 我請了幾天假, 回來看看你們。"
"今晚一定要留下來吃晚飯哦! 我出去看看有什麼買加點菜!"
"爸, 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和爸一起出門, 一方面不想和阿姨獨自留在家, 一方面想打聽哥哥的近況。
我們逛了一會, 我便問爸 "爸, 哥哥今晚會回來吃晚飯嗎?"
"應該不會了, 你沒找他嗎? 我還以為你一定會先找他。"
"哥哥還在上班, 可能忙著, 我當然是先找你嘛! 要不要我致電給哥哥叫他回家吃飯?"
"不用了! 他就算回家, 也是很晚, 一般都是你媽看他回來, 都會翻熱湯水給他喝。他喝完都喊累嚷著要睡覺, 我們想他說不定和海凝同居了! 算罷, 他都長這麼大了, 以後的事就由他決定好了。"
看來他們並不知道哥哥發生什麼事, 就連公司都全由哥哥接管。其實想想也合理, 哥哥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謹慎、優秀的人, 很難想像他會為了一個認識不久的人, 會推掉客人, 甚至這樣對待心愛的人。
我想海凝亦沒有跟他們說, 可能怕他們擔心吧! 既然這樣, 我也裝作沒事, 今晚再嘗試找哥哥理解。
在這幾天的假期裡, 我每天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找哥哥, 他有接我來電, 但每次都說很忙, 沒時間見面。在最後一天假期, 我故作生氣, 硬要跟他見面, 他才沒我辦法。
"哥, 在這裡! 在這裡!" 我們相約在一間咖啡店見面。
"妹, 好久不見了。" 他坐下來, 看得出有點憔悴。
"你有這麼忙嗎? 我約你那麼多次也不出來, 你要把我忘了!"
"還在生氣嗎? 我真的很忙呢, 過了這段日子便會稍為清閑一點的了。"
"公司有那麼多工作哦?! 忙得連海凝姐也冷落了?"
"怎麼啦? 她向你投訴了嗎?"
"不是啦! 她只是關心你! 不只她, 我也很關心你! 看你好像有點憔悴,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 只是有點累而已。"
"哥, 其實你現在做些什麼? 怎麼我覺得你對我的態度也有點冷淡?!"
"沒有啦! 我真的只是累才反應慢。你們女性都是敏感生物嗎?"
"哥, 你以前什麼也和我說, 什麼也和我分享! 只不過過了三個月, 怎麼好像我們有多年沒見一樣生疏?"
他捉著我的手, 對我說 "妹, 你........相不相信我?"
"當然相信!"
"那不要問好嗎? 我答應你, 再過一段日子, 我便自由了, 到時我會交代一切, 我會告訴你這幾個月我做了什麼; 會和海凝結婚, 組織家庭; 還會生個小孩! 但現在你要放任我, 給我時間, 好不好?"
"好! 你從來不會騙我的! 這世上除了爸爸, 我最信任的人便是你了!"
"嗯! 那就好!"
"但你緊記! 你答應了我, 不可反悔哦! 反口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當然。" 哥哥摸著我的頭說道。
我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 但哥哥很少會這樣說。既然他答應了我, 便一定能遵守承諾! 我現在除了等, 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哥哥跟我見面及所說的話我也告訴了給海凝知道, 她聽後安心了一點點。我跟好說, 或者我們應該相信哥哥, 給他多些空間, 讓他把事情解決, 比起我們不斷地胡思亂想, 隨便揣測來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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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個月, 我如常的工作。因為已習慣一個人生活, 所以沒有搬回家住。偶爾會回家吃頓飯, 和爸爸傾談工作的趣事。
某天我收到海凝的來電, 她想我到公司, 有話要跟我說, 但電話說不方便。我告知她我現在上班中, 要晚一點才到。當晚, 我到了公司, 但沒有人, 門也鎖上了。我致電給海凝, 她沒有接電話, 我便按密碼開了公司的門, 打算到裡面等她。
我去到海凝的坐位, 見到她的筆記本上貼著一張便條, 寫著 : 芯, 對不起! 我知道你哥的一些事, 本想找你商量, 但突然有急事暫不能回來。再聯絡。
哥的事? 到底是什麼? 我立刻再致電給她, 但還是沒人接聽。為什麼約我來公司見面? 是別有用意嗎? 我忽發奇想, 在公司到處搜索, 看看會有什麼發現。
幸好公司並不大, 但我也找了好久, 要說特別在意的, 我在海凝的櫃子裡找到一張寫著疑似藥物名稱的紙; 哥哥的櫃子是上鎖的, 所以搜查的東西並不多, 但在文件堆中發現好像是宣傳單張, 內容大既是教會的聚會, 這些我用手機拍下來。接著我打開海凝的筆記本, 如我所料是需要密碼的! 我依據海凝的個性來踫踫運氣, 我輸入了海凝的生日、哥哥的生日、海凝的手機、哥哥的手機, 但通通都不正確!
那密碼會是什麼呢?! 不是生日、手機號碼的話, 會不會是交往紀念日、相識紀念日之類的呢? 但我怎知道他們何時認識又何時交往?! 認識........認識........ 如果我找回求職表或員工合約便知道了。我立刻找出員工合約, 知道了日子, 便試著輸入。
"真的打開了!"
我立即瀏覽筆記本, 可是除了工作上的文件、記錄便沒有其他了。我大感失望, 就在我想放棄的時候, 忽然靈光一閃, 我記起了還是暑期工的我, 海凝和我說的一番話.......
"芯, 如果你有秘密, 你會藏在哪裡?"
"當然是藏在心裡吧!"
"不是! 我意思是如果有秘密照片、秘密日記之類的, 你會藏到哪?"
"我想想......我會把牠藏到書櫃裡, 用其他書本夾在其中, 又或藏在手機裡, 我手機有密碼, 不會給人開到的。"
"傻妹, 書櫃要是認真的找, 也會被發現; 手機如果不見了, 又或密碼給人破解了, 也會被開啟的。"
"那你呢? 會藏到哪裡?"
"我嘛, 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吧! 我是藏在這個筆記本中的。"
"啊?! 什麼? 那不會更容易被人看到了嗎?"
"非也! 非也! 教你個小撇步吧! 首先把原先的資源回收筒的標誌改為普通的資料夾, 然後再制作一個新的資料夾, 把標誌改為資源回收筒, 再把你的"秘密"放在該處。因為大部分人的印象這個都是垃圾筒, 一般人不會去注意的! 另外, 不要把密碼想得過份深奧, 比一般人會用的生日類, 電話類複雜一點點便可以了。你想想, 當其他人千辛萬苦破解都你的密碼, 但只看到普通的東西, 他們便會放棄, 不想再看下去了。"
"哈哈! 海凝姐, 真有你的!"
我回憶起這段往事, 我往資源回收筒按下, 裡面有幾個文件夾, 寫著『甜蜜合照』, 打開看是大量她和哥哥的合照, 不只有哥哥, 還有我、爸爸和阿姨一同拍的照片, 海凝真的是深愛著哥哥的。接著是『發洩日誌』, 裡面記錄著哥哥的改變, 和她如何不滿, 真有她的風格! 要是被她知道我偷看, 肯定會被駡得狗血淋頭。再來是『秘密日記』。。。。
"誰?!"
"啊喲! 是全叔, 赫我一跳!" 原來是管理員巡樓。
"除小姐?! 好久不見了! 那麼晚了, 你在幹嗎? 回來工作嗎?"
"是這樣的, 哥哥很忙, 伍小姐又沒空, 他們忘記了拿重要的資料, 但明天一早便要給客戶了, 所以我來幫忙拿資料的!"
"啊啊, 原來如此! 除先生這些日子也很少回來了, 是不是開分店?"
"開分店?"
"對呀! 我有時上班的時候, 見到有個年青人在大門外等他, 我見除先生好像和那人很熟落, 有說有笑的, 我以為他找到合夥人開分店, 哈哈!"
"是嗎? 我也太久沒回公司了, 所以不知道。" 那個年青人是不是稱為司祭的人呢?
"那麼晚了! 全叔, 我拿下資料便會走。"
"好吧好吧! 一個女孩子回家要小心哦!"
"嗯嗯, 知道了。"
我用自己的記憶棒複製了兩個日記內容, 關上筆記本, 便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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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我再致電給海凝, 但幾乎全日都是關機狀態! 我有些擔心了, 不會出事了吧! 下班後我按捺不住, 特地跑到她家, 但按了門鈴很久也沒人前來開門, 她是一個人住的, 該不會約我那天晚上便沒有再回家?
第三天, 出大事了! 就是你們所知道的墮樓事件發生了, 而海凝也失縱了! 無論我如何不斷致電她; 去她家不斷按門鈴; 不斷拍門; 去她常會到的地方找她也找不到。
之後, 我辭了工作, 專心地研究我所收集的情報, 方才發覺那間別墅。千辛萬苦分析後, 終於可以第一次潛入, 我用了很長的時間搜索全幢別墅, 但竟然連一點點發現也找不到! 今次是我第二次潛入, 就踫到你們了, 我所知道的事件過程就是這樣了。
除芯娓娓道來, 我們都靜靜地聽她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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