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譚仔話』係咩我都唔知喎,點教你哋喎?」八仙果師父難得咁一臉糊塗,望住向佢好認真咁鞠躬求助嘅我同敏敏。
「傻啦師父,你本身講緊嘅咪已經係『譚仔話』囉!」我非常誠懇咁講。
「但係我又可以點教你哋呢?我呢啲係鄉音嚟㗎嘛。」八仙果師父搲哂頭,睇嚟佢都唔知點好,不過諗咗一陣之後,佢似乎諗到啲嘢:「不過呢,我好似有啲同鄉真係喺譚仔度做緊,等我問下佢哋之後,話唔定可以幫到你哋嘅。」
聽到八仙果師父呢句,我同敏敏都非常開心,即刻多謝師父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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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嘅心意只係諗住多啲跟住師父聽下佢講鄉音,等自己耳濡目染之下都講到「譚仔話」。
無諗到,八仙果師父對於呢件事極度上心,導致兩日之後,非常意料之外嘅結果出現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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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八仙果師父間房。
「嘭」一聲,我同敏敏面前各自放咗一大疊紙。
紙上面,大大隻寫住咗「譚仔入職面試必勝攻略」。
「嘩,家下考公開試啊?」我諗住講笑,點知八仙果用一個凌厲嘅眼神要我收聲。
「你兩個以為入譚仔做好容易?而家譚仔係唔少新移民、師奶、甚至學生嘅兼職勝地,大把人都爭住入去做,分分鐘難入過HKU。話你哋知,我從朋友口中得知,原來私底下唔少人為咗入到譚仔,都會認真去補習『譚仔話』,仲有人承機開咗『譚仔文化協會』去幫啲想搵工嘅人讀速成班。今次你哋眼前呢份notes,全靠我人面廣先可以免費攞到翻嚟。上天有好生之德,錢我就唔收你哋喇,不過唔該你哋認真讀好書,到時一定要考入『譚仔』,盡快解除蠱毒,算係還我一個心願。」八仙果師父相當認真咁講。
「嘩,乜原來入『譚仔』都咁複雜㗎……」敏敏已經開始揭緊份「入職攻略」,呢疊嘢睇落仲厚過本字典,我睇到都已經有啲想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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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錯,因為太多人想入去『譚仔』做,所以入職面試而家分為四份卷,只有成續考得出色,先有機會可以入職。
第一份卷係『閱讀』,考你極速睇餐牌、計食物價錢,如果你可以背得哂,當然係最好;
第二份卷係『寫作』,亦係四份卷之中最簡單一份,考你寫一篇文『為什麼譚仔比三哥好』,只要你寫定一篇到時直接背翻出嚟,問題都應該唔大;
第三份卷係『聆聽』,主要係由考官落單,你要完整寫低對方落單講咗啲咩,呢份卷難度就要睇考官講嘢到底有幾多鄉音;
第四份卷係『說話』,相反考翻你到底有幾熟『譚仔話』,始終人客食『譚仔』,有五成都係為咗聽親切嘅『譚仔話』(我內心反問一句,真心咩?),所以作為員工,識得流利嘅『譚仔話』係基本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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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呢一日開始,八仙果師父由一個濟世為懷嘅得道大師,變成咗一位專業嘅補習名師。
而我同敏敏除咗日常翻工嘅時間之外,就開始咗好似重回中學補習嘅日子咁,時時刻刻都喺度上「譚仔補習Intensive雞精班」,背熟「譚話國際音標」同埋狂背「譚仔常用會話五百句」,為嘅就係想盡快可以練成一口流利嘅「譚仔話」,然後入「譚仔」打工,希望可以套出向彩萍嘅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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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實第一行跟我講一次,『移腐移蛋抹移演。』」八仙果師父指住餐單叫我讀。
「魚腐魚蛋墨魚丸。」我照住咁讀,然後被八仙果師父狠狠咁用佢嘅塵拂一下打落嚟我塊面度。
「拂you!你讀得咁正就唔洗入『譚仔』做啦!無啲天份!敏敏一次過讀哂成首『譚仔』急口令俾佢聽!」八仙果師父俾個眼神敏敏。
「『移腐移蛋抹移演、炸讚懶肉渣皮蛋、煎椒Pi蛋找搞芽、渣悲稍田凍鏈茶。』」敏敏喺毫不猶豫嘅情況之下,竟然可以一口氣用「譚仔話」字正腔圓咁講完哂成個急口令,有一刻簡直令我懷疑敏敏其實一直以嚟都瞞住我喺譚仔秘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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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嗱,呢啲就學到嘢啦,好彩譚仔通常都係請女人啫。」八仙果師父用加許嘅眼神望一望敏敏,拖住佢出房繼續練習。
而我,就好似一個失敗者咁俾人留低咗喺房度。
「唔好灰心,根據我嘅研究,有70%女性嘅舌頭天生係比男性更適合講『譚仔話』呢種語言嘅。嗱,我呢邊仲有一份超過二百七十二頁嘅研究報告,你睇完就會明白多啲……」呢個時候,高醫生唔知係邊度閃咗去我身邊。
「我……都係去練習下『譚仔話』算啦。」比起「譚仔話」,似乎高醫生嘅研究先係最唔適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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