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的話，你跟那個男的⋯⋯」羅敬揚吃驚地掩著嘴，「不是戀人？」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ew3wWXYV
「就是這樣。」黎念利用上課前的時間向他說明了那天的誤會，讓他差點跌破眼鏡的是，羅敬揚今天不但出席，而且時間比上週又早了十分鐘。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4j5WEaor
「所以你們是什麼關係？不準說沒關係，陌生男人哪可能出現在你家，還把你壓在床上？」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KrybSXtz
黎念一時語塞，他本來確實是想說沒關係，畢竟他和殷先生之間太過複雜，殷先生的身份也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早上他出門前，殷先生還在地板上呼呼大睡，口水淌在嘴邊。原以為App變成的人類既聰明又高傲，但相處幾天下來，似乎與普通人沒兩樣，且他身邊這位的心智年齡與自理能力都有待成長。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9Q9zoXFMX
「我好像知道了。」羅敬揚突然擺出的認真模樣，讓黎念哭笑不得，但他沒有插嘴。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cjbM4VyE
「那個男人，你叫他什麼先生的⋯⋯他在追你，對吧？」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nUGwM8Rd
黎念直覺想要否認，話到嘴邊又咽了回來，「不知道。」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vXia8PfV
「不不，我覺得一定是，百分之百肯定是。」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IYbtOHmy
黎念偏了偏腦袋，表示半信半疑，而得到答案的羅敬揚把注意力轉移到手機遊戲上。這時，教室前門被打開，黎念不經意地說：「助教來了。」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sftEeEUz
同一時間，羅敬揚猛地抬頭，就像是被電到一樣，這一切都被黎念看在眼裡，他微微揚起眉毛。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0XaQy8Cl
剛才羅敬揚雖然問個不停，但黎念並沒有從中覺察到半分惡意或嫌惡，這令他有些意外。就好比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死囚，遲遲沒有等到預期中的死亡，還被釋放了一樣。不管羅敬揚的性向為何，黎念對他的友情好感度都提升了。
上午的課程直到午飯時間才結束。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Q0qgbE2d
在黎念離開教室的十分鐘後，氣喘吁吁的殷先生用力推開教室後門，但偌大的教室裡，除了講台上的羅敬揚與江蒔，台下沒有半個學生。製造了這麼大的動靜，羅敬揚和江蒔同時看向跌跌撞撞往台前走來的殷先生。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8yZqz4g8
殷先生的臉頰上還留著微紅的睡痕，中分的長瀏海全往右斜，顯然沒打理就出門了。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ytaNUxm5c
「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江蒔溫和地問，聲音細緻得像絲織品。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9bCulsbKL
殷先生單手撐在講桌上，背部明顯起伏，還沒有緩過來。羅敬揚見狀繞過江蒔，站到殷先生正前方。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8xZEU4CQp
「你不是心理系的學生，我也沒在學校看過你。刻意選在沒有人的下課時間來想幹嘛？」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8OLiizZEg
殷先生微愣，一頭米金髮的羅敬揚擋在溫文爾雅的江蒔面前，像極了護主的黃金獵犬。殷先生真希望黎念也在場，那樣他就能親自感受這裡微妙的氣氛。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BoJRy59H
「我是來找小梨子的。」殷先生不疾不徐地環視了教室一圈，目光停在江蒔身上，「黎念他剛才上的是社會心理學。有印象嗎？助教。」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jSsVAAkC
不等殷先生說完，羅敬揚直接用身體再次阻斷兩人的視線交流，同時也想起面前的人就是不久前出現在黎念家的男人，並且正在追求黎念。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ndAkmw3U
一下把人撲倒，一下又調戲江蒔⋯⋯這人簡直是個渣男！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VhfPBPAS
「你是上次在黎念家的那個人吧？算我好心提醒你，黎念的感情比大多數人都要細膩，無論你有多少花招，都勸你別用在黎念身上，只會引起反效果。」這是羅敬揚所有的善意了。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YKHIZYO9
「好好，所以他在哪裡？」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3pOJv1NxK
「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羅敬揚此刻就像充滿正義感又幼稚的國小生。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DnKGAk28
殷先生輕輕一笑，也不生氣，悠哉地從前門離開了。帶上門前，他回頭看了兩人一眼，最後停在江蒔的棕色眼眸。他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之後說不定能派上用場。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RRivTRFB
更何況，他還看見了比上次更有趣的一幕呢。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1uZD5B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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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先生剛走上天橋，便看見趴在欄杆上的黎念。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2gMzslfi
「我就知道你在這！你說，這不是心有靈犀是什麼？」他正想趴在黎念身邊，黎念卻一臉嫌棄地往左跨了兩大步。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35fcKOTjr
「你只是看了手機定位。」黎念皺了皺眉，因為殷先生又黏過來了，跟橡皮糖似的，兩人的手肘還靠在一起。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gaj9NqjS
「這次可沒有哦。」殷先生擺出投降的姿勢，也不知道黎念相不相信。他看著斜下方一間商店，伸手指向店門口。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HzLSSrMH
「小梨子，這件事我只跟你說──」殷先生壓低聲調，「其實我原本想從那裡直接跳上來，這樣就不用爬又臭又長的樓梯了。」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szQaVfIS
「真謝謝你沒那麼做。」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8Fe6OBwpl
殷先生不屑地「嗤」了一聲，對黎念的反應很不滿意，「我怕你被迷倒才沒跳的。」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WXHTg43I
黎念沒有應聲，只是在心底長長嘆了一口氣。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CUyeTT3n
「我是真的在為你心臟著想欸。」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jW4ES2fTV
「是、是。」黎念敷衍道。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ROdKlEUg
兩人趴在天橋的欄杆上，手肘依然靠在一塊，正午的太陽很暖，暖到殷先生覺得自己快融化了。黎念的額角只有細微的汗珠，反觀殷先生，他的瀏海已經變成條狀的了。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yT8UDapaF
不知過了多久，炙烈的太陽和無趣的罰站讓殷先生再也撐不下去了。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G4PKM8fW
「你到底在看什麼啊⋯⋯」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iuAHbAPE
黎念瞥了他一眼，只見殷先生像團烤過頭的麻糬，軟呼呼的掛在欄杆邊，模樣還挺好笑的，沒想到削弱他的精力這麼容易。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NYUaID2am
暖烘烘的風迎面而來，黎念望著地面上其中一個女學生，緩緩開口：「觀察人。思考他們在來這裡之前做了什麼，待會又要去哪裡。」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CqxRyyQIB
「是心理系的作業嗎？」殷先生維持著頭和手垂掛在欄杆外的危險姿勢，嘟囔道：「無聊透了，不做也行吧。」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XjPZBJUe
「不是。」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GhJ9lWrf
話音剛落，殷先生立刻彈起面對黎念，彷彿遭受了背叛般大叫：「那我們為什麼每天都要在這裡罰站！？」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sU39ltHJ
「這是我親近人群的方式。」黎念說著，想起當年自己因為與林蒼映交往的傳聞，遭到全班、甚至全校排擠。那時候，他多麽渴望一個不被打擾的喘息空間，卻沒有人願意給他，他只好找遍所有角落將自己藏起來。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2QHJ5EB0
儘管現在已經不需要這麼做，但三年的習慣，不是說改就能改的。即使是在羅敬揚面前，他仍然無法完全展現真實的自己，更別提融入周圍的陌生人。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DoTI0h9B
「親近人群啊⋯⋯」殷先生自言自語，不知道說著什麼，忽然，他往欄杆大力一拍，欄杆發出嗡嗡的共鳴。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8YuIrn1qT
「想到了，我們去遊樂園吧！」殷先生不知何時又活了過來，開始滔滔不絕，「遊樂園比這裡有趣多了，你還可以盡情觀察你的人類。這附近新開的遊樂園搭車一下子就到了，而且現在去也不算太晚，你說怎麼樣？」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j4G0H90R
「票很貴，你有錢嗎？」黎念咬定殷先生身無分文，打算藉此讓他打消念頭。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H2HH6am8
果不其然，殷先生苦惱的低下頭，黎念的嘴角隱隱浮現勝利的淺笑。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ijzjBY0m
「只有票不行嗎？」殷先生從西裝外套內側抽出兩張紙片，臉上的憂愁未完全消退，似乎是擔心再度遭到打槍。黎念瞇眼一瞧，注意到票的中央有一道摺痕，是羅敬揚那天給他的謝禮，他一直收在抽屜裡，也不知道殷先生是什麼時候偷偷翻出來的。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FeLKXaef
「搭公車也需要錢。」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2LB7ddBo
殷先生偏著頭，似乎在思索什麼，接著身體又往天橋外探，忽然，像是發現目標般指著遠方駛來的公車，距離遠得黎念根本無法看清公車前面的數字。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MDXqjaMK
「就是它！走走走，快點！」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2uk4x9ZQ
黎念還一頭霧水，手腕已被用力抓起，被殷先生拖著跑下樓梯。腦袋裡一片空白，他只慶幸殷先生沒有像剛才說的那樣，帶著他直接從天橋上跳下去。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qAxscarb
當他們抵達公車站牌時，公車還在前一個紅綠燈，然而直到公車進站前，殷先生都沒有伸手示意的意思，還是一個男學生攔下公車的。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5MB5TROvv
公車減速，在等待車門開啟的時間，殷先生用氣音在黎念耳邊說：「哪有人把手伸到馬路上？不怕被撞斷嗎！」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sYkXt3EL
「要不是他，公車根本不會停。」黎念冷聲道，原本他還希望公車直接離開的。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AhgDewoH
上車時，殷先生學著其他乘客將卡放到感應區，離譜的是他光用手掌就能感應，機器還發出感應成功的音效。司機也沒注意，就這麼被他蒙混過了。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NnvG1RFV
「小梨子，快點上來啊！」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2DQqUZDe6
「是你想去的。」黎念撇過頭，站在公車上的殷先生看不見他的表情。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xQghyH4t
不一會兒，背後傳來司機不耐煩的催促，殷先生思索片刻，對司機說了聲「等一下」。說完，他走下車，將黎念打橫抱起，然後側著身上了公車，車門也在此時關上。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vcM4MZB8
被公主抱狹持上公車的黎念過了好一陣才回過神，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殷先生的下巴，他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依然被抱著。左手手肘用力一撞，殷先生吃痛地縮起身體，黎念也順勢回到地面。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OmtrIciL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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