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衣服掀起來看看，肚子、腰和胸口上面的痕跡都是我美麗的傑作。」殷先生看著包裹黎念的一大團白色棉被，和麻糬沒兩樣。但這顆麻糬的內餡比外皮還要可口的多，他想，嘴角彎起迷人的弧度。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9cfR77GU
過了一會，那顆麻糬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殷先生知道黎念聽見了自己的話，只是遲遲不敢確認，這種時候，就輪到他大顯身手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m406dlNI
殷先生睜大眼睛，藍綠色的光芒匯集在瞳孔上，迅速覆蓋整個黑眼球，伴隨著電流嗞嗞聲。接著，一個相當於家庭電影院大小的螢幕憑空投影在半空中，投影中只有黎念一個人，是從殷先生的視角拍攝的。殷先生從黎念央求自己與他做愛的部分開始播放。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gwbEQ5yg
「殷先生⋯⋯跟我做吧？」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klGlyQZfu
棉被裡的黎念一聽見自己的聲音立刻破繭而出。他對第一次見到殷先生時，殷先生播放他呻吟的陰影仍沒完全消退。然而，從棉被出來以後，他徹底愣住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QNpc8zjpN
黎念看見自己赤裸地躺在床上，臉上的表情更是讓他羞恥不已。此刻的他半張著嘴，看著主角是自己的性愛影片，一個字也吐不出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Fv93aqY8
這時，殷先生快轉跳到兩人做愛的片段，畫面瞬間變為黎念屈服於快感的模樣，還能清楚聽見黏膩的聲響外加不間斷的呻吟。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9MPz2bSRA
「啊！我突然發現，以後要是想回味的話，也可以像這樣拿出來看。」殷先生發出滿意的聲音，「我都不知道這功能這麼好呢。」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UX0B8ZOr
「很好玩嗎？」黎念沉著臉，聲音也低了下來。他看著殷先生，眼底盡是冷酷。殷先生被嚇著了，連忙關掉投影，一時間，室內一點聲音也沒有。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6GPNrYpk6
「嘲笑別人對你來說是一件很好玩的事？」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HifbSW1m
「不、不是，你誤會了，我完全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真的覺得那樣的你很可愛⋯⋯」殷先生有點慌張，他從沒看過黎念如此寒冷又哀傷的表情。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pfYvZ5V9
「滾出我家。」黎念語中沒有半點通融。儘管如此，殷先生還是沒有下床，彷彿在試探黎念是否真的希望他走。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nVJfI4EIF
時間流得緩慢，每過一秒，氣氛就更加緊繃。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9oSfgNAf5
「現在。」黎念加重語氣，這次他沒有等太久，下床拿起手機和必備物品，「你留著吧，我走。」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bqEU6xlu
看著黎念無聲走向大門，殷先生知道他真的生氣了。殷先生抓起衣服，趕在黎念按下門把前攔住他，然後自己打開了門，神情有些落寞。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7GNxSOWiR
「對不起。」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3vdpEZiGW
說完，殷先生關上門，腳步聲一下子就消失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5bx3i5C7
黎念望著眼前的門，目光卻沒有聚焦在門上。他想看到更遠的東西，比如剛才離去那個人的腦子在想什麼，卻只是一片模糊。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c6M939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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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殷先生後，黎念整理了一下也出門了。走下公寓樓梯時，腿痠得厲害，下背也不時發疼，他走得比平常慢許多，以免失足。每當痠痛感出現，他就會想到自己和殷先生昨晚做的事情，腦袋也疼得厲害。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gsNFaokG
這次真的要回到一個人的生活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H6nmLe5n
他仰頭看向灰濛濛的天空，也不像要下雨，就是個彆扭的天氣。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SE1cgrIJr
進學校前，黎念在附近新開的咖啡店買了熱美式。拿到飲料後，他習慣性地走到自助區，抓了兩顆奶精。但當他打開杯蓋，準備撕開奶精包裝時，卻停住了動作。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B3hxHA5P
──加奶精的話就會早死哦。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4Bd9IWya
腦中出現了殷先生的聲音。黎念愣了一下，凝視杯裡深色的液體，數秒後將杯蓋蓋上，兩顆奶精也放回原處。他啜了一口無調味的黑咖啡，苦澀很快在舌尖化開，但他什麼也沒嚐到，就好像他嘴裡本來就是苦的一樣。
「你今天又一個人？我還以為殷先生會陪你上課。」羅敬揚打量著身邊的黎念，「等等，你們倆該不會發生什麼了吧？」他動了動鼻子，模仿動物嗅聞的動作，想嗅出一點八掛。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LCcpwqpF
聽到羅敬揚的提問，黎念一陣暈眩，腦中再次閃過和殷先生昨晚做的一切。可笑的是，除了結果之外，他自己都不清楚過程發生了什麽。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94ORkzyXu
跟男人發生關係這種事，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羅敬揚。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233sCFoP
「我把他趕走了。」黎念疲倦地用掌心按摩眼窩，小聲補上一句：「是他自找的。」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lJCATbn72
「趕走了？聽起來很不妙啊，那他現在住哪？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他無家可歸嗎？露宿街頭很可憐欸。」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6CootMiFh
「不關我的事。」黎念不想讓話題圍繞在殷先生身上，於是話鋒一轉，問道：「你今天怎麽會來？」他差點把「江蒔又不在」這句話脫口而出。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s1gYsxPrp
羅敬揚搔了搔頭，露出靦腆的笑容。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Zp96KHytL
「不瞞你說⋯⋯其實是江蒔逼我來的。他說要是我繼續天天翹課，就讓我寫兩倍的作業。我平常都遲交了，兩倍就是想置我於死地嘛！」他越說越激動，接著忽然壓低聲音說：「我懷疑江蒔對我特別嚴格。」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NL6AC5YLE
「翹掉江蒔的課就好了吧。」黎念淡然地說。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2GsAoCmTP
羅敬揚瞠大雙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從沒翹過課的好學生居然向他提出如此反常的建議，他最近是不是該多注意黎念的身心狀況？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BRHU3imF
這時，羅敬揚無意間瞥見一處突兀的地方。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fkYsbBWA
「黎念，你脖子上好像沾到東西了。」他指著自己的脖子示意，同時瞇眼想看清那莓紅色的東西究竟是什麼。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D5Q0IjgO
黎念下意識摸了脖子，沒有任何奇怪的觸感。於是他拿出手機，用自拍功能查看。一開始沒發現異樣，直到螢幕照到脖子左側偏下的位置，他頓時僵住了，那是一個藕粉色的印記。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ypO6zjYf
黎念彷拂能夠聽見那個吻痕，用殷先生的聲音向他說「嗨」。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QuH4rCQy
「對！就是你現在摸的那裡。被蚊子叮了嗎？如果是的話也太慘了，我半夜聽到蚊子叫絕對會抓狂，得解決掉才能繼續睡。」羅敬揚天真的發言讓黎念哭笑不得。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IrX4ZARd
「可能吧。」黎念說著，把連帽衫的抽繩拉緊了些，試圖遮住痕跡。今早他換衣服的時候，看見身上還有五六個同樣的印記，能用衣服遮的都遮好了，沒想到竟獨漏了脖子上最明顯的一個。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oww4MNBg
真是太大意了。黎念又拉了一下領口，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跟羅敬揚一樣純潔。
課程結束後，黎念一如往常在回家前來到天橋上。當他踏上最後一階樓梯時，立刻倒吸一口氣，不遠處的欄杆上趴著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HUQOUvHD
黎念沒想到殷先生會在這裡，他一點也不想和殷先生兩個人獨處，即便是在公開場合也一樣。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xgZtuhQC
今天勢必不能在天橋上打發時間了。他趁著其他行人過來時，邁開步伐。殷先生似乎已經站了很久，對周圍的敏銳度降低了，以至於黎念從他背後快速經過時，他也沒有察覺。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7Wtprtjxk
迎面而來的風格外強勁，像是要攔住離念的腳步似的，但這反而讓他走得更快了。要是殷先生突然察覺，那可就不好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s7rAAeOz
「小梨子？」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qAO9LSn1
風忽然弱了下來，黎念能清楚聽見殷先生的聲音，就好像那風是他刻意操控的。一時間，他的雙腳死死定在原地，像被施了咒似的，只能眼睜睜看著零星的人們經過自己身旁。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ICIdl5cU
耳邊傳來奔跑的腳步聲，黎念闔上眼睛，多麽希望能夠把耳朵也堵上。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D951lhGQ6
「還生我的氣嗎？」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sIgmsMd7
轉眼，殷先生已經來到他面前，模樣有些憔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5eT0v9XJ
「如果是因為昨天的事──」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9WL1VSxw
聽見「昨天的事」這個關鍵詞，黎念腳上的咒語瞬間解除，他沒聽見殷先生後面說了什麼，只是快步離去，後來怕被追上，乾脆跑了起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jAtsWil2
最後黎念隱約聽見殷先生喊了他的名字，還道了歉，但他一句也沒真的聽進去。他一邊奔跑，一邊大口喘氣，肺部彷彿被火焰灼燒。原以為殷先生會緊追不放，沒想到下天橋後，他就沒見到殷先生的蹤影。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kvAq866XW
在進入轉角前，黎念回頭看了一眼天橋，原先趴在欄杆上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心頭頓時拂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異樣，但他沒有多想，再次轉身。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VfYXhI4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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