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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深藍色長髮女子從豪華美麗的別墅慢悠悠的走了出來,一手端著酒杯來到庭院中央的小亭子。將酒杯放到桌上,輕輕的坐下來,理了理一身雪白的漂亮禮服,然後優雅的翹起腳,靜靜享受著庭園的鳥語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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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個小甜點吧!伊莉莎白。」穿著綠色長裙的女子把剛做好的蛋糕切成好幾片擺在大盤子上放在,放在伊莉莎白前方的小桌子中央,並在她面前擺上小盤子,細心替她挑了一片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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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食,可真是女人厲害的敵人呢!」伊莉莎白笑了笑,伸出雪白的手端起小盤子,一口接著一口品嘗起貝莉精心製作的蛋糕。吃了一兩口,突然伊莉莎白瞪大眼睛看著盤中的小蛋糕,語氣驚訝問道:「這次味道好特別!是用了什麼特別的材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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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上次擊敗神族時從他們那裡拿了些沒看過的食材。還不賴吧?」貝莉很快的吃完一片蛋糕,接著伸手又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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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口感蠻特別的。」伊莉莎白放下小蛋糕,抬頭望向無邊際的藍天,幾片白雲在藍海中漫遊著,偶爾交織在一塊,形成無數複雜的形狀。貝莉也跟著停下動作,享受著四周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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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清涼的微風,輕拂過兩人的臉頰,舒服的令她們不自禁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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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星期前,身為魔族主戰力狂魔中的兩位正在神族領地當中大殺特殺,不僅直接對上了神族北歐神領導奧丁以及希臘神領導宙斯,且在激烈的戰爭中幾乎毫髮無傷的退了出來。直至現在兩人回想起來仍舊沒有實際感,彷彿那場戰爭只是夜裡無意從腦海深處浮上來的夢境,不過只是再次睜開眼睛便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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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莎白伸手端起酒杯,迅速將裝滿酒杯的紅色液體一飲而盡,喝完之後還意猶未盡的抿著嘴,鎖住這暫時的甜美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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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人類的鮮血比神族還要美味許多。」她伸出雪白的手指抹去嘴角的血漬,放到鼻前細細享受了一遍甜味,然後張開嘴,舔去手指上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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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杯人類的血是從哪裡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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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前往神族戰場前我特地保留下來的。但也不是說神族的血不好喝,只是連續喝了一個星期……很容易感到膩。」伊莉莎白端起空酒杯往裡頭看了幾眼,然後有些生氣的說:「這可是最後的庫存啊!什麼時候才能再去打人類呢?不然我可能會忍不住喝魔族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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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妳可答應過教主大人不殺同類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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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管他!填飽肚子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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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別被教主大人聽到,會受到嚴厲責罰唷!」貝莉拍拍伊莉莎白的肩膀,伸手端起伊莉莎白還沒吃完的蛋糕,「來吃點蛋糕墊墊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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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想到與鮮血有關的事情伊莉莎白便會變得無法溝通,這一點貝莉在了解不過,這時只能盡可能轉移話題,讓她別放太多注意力在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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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莎白賞臉的吃完那片蛋糕後,忽然想到了一個美好的點子,興奮的向貝莉分享道:「欸欸,不然……今天晚上去被我們魔族佔領的人類村莊取一點庫存,如何?我會考慮分妳一點……分妳一杯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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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鮮血完全沒有興趣,」貝莉毫不留情的回絕了伊莉莎白的邀約,「而且上次教主同意妳去蒐集人血做庫存,誰知道妳一個晚上就把那座小村莊的人類全都殺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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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當時忍不住就……」伊莉莎白撐在桌上,兩眼呆望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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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獸類的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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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臭又苦,我才不想喝第二次。」她再次端起酒杯湊到鼻子邊嗅了嗅,勉強滿足自己的慾望,「唉!好想再喝第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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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莉只能苦笑回應。就算是被其他種族稱作好戰的魔族,也不會派遣剛結束一場史詩級戰役的人員去到其他戰場的前線。更何況是近期突然實力大增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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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南瓜三人組從別墅內衝了出來,一邊喘著氣一邊慌忙說道:「伊莉莎白大人、貝莉大人,請問另外三位大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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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瓜別急,先喘口氣慢慢說。」貝莉溫柔的笑了笑。旁邊的伊莉莎白心情還沒好轉,板著臉看向南瓜三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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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喘口氣後,南瓜三人組清了清喉嚨,說道:「教主大人有事找您們,他想派您們去壓制人類戰線。雖然我們已經勸過他您們需要休息,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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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戰線!?」伊莉莎白突然提起精神,端起酒杯興奮的看著南瓜三人組說:「太棒了!什麼時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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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伊莉莎白。讓他們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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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痾……出發時間還沒確定。我勸過教主大人,但是因為人類殺死阿基里斯以及貝奧武夫將軍的關係,戰事變的岌岌可危,所以教主大人希望您們能儘快前往人類戰線。需要我們替您們回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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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貝莉揮了揮手,「告訴教主大人我們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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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絕對會。」伊莉莎白露出邪惡的笑容,渴望著不管什麼時候都能夠自由暢飲人類甘甜的鮮血,然後順便完成教主大人賦予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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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伊莉莎白大人、貝莉大人您們先準備一下,我去通知另外三位大人......他們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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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伊莉莎白完全沒有在聽南瓜三人組說的話,她開心的回到別墅裡,準備著出發的東西。貝莉嘆了口氣,左手撐著右手肘,右手食指按在下巴上,抬頭看著天空思考道:「陶德應該和平常一樣持續在做『準備』;傑克在上次與神族的戰爭裡不小心弄破好幾件西裝,我想他或許會在城裡的西裝店挑選衣服;至於潔琪嗎......我就不清楚了,也許在街上亂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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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這家店也沒好貨。」傑克從西裝店內退了出來,往街道左右兩邊張望一下後,便伸手壓下紳士帽帽沿,快步往下一家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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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能夠不被刀刃割破的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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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傑克來到城內採買的目標,不過到目前為止,得到的答案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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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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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想到這裡,傑克仰天長嘆。對於講究殺人藝術的他來說,服裝可是非常重要的!必須要有好看的衣服,才能夠襯托出死亡的美感。尤其身為一名紳士,即使要貫穿他人的胸膛,還是要保持身為紳士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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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陣子來到一間服飾店前,傑克沒多想便推開門走了進去。很快的又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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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連西裝都沒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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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思考該如何處理衣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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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場史詩級戰役中,魔族軍隊起出處於劣勢,但是當狂魔們抵達,整個戰場便風雲變色。傑克向前揮手射出一道光芒,然後在電光石火間貫穿了神族前排軍隊所有士兵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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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沾滿鮮血的雙手湊到面前仔細端詳一番,然後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上頭神族士兵的鮮血,隨即皺緊眉頭擺出痛苦的表情說:「嘔!沒想到伊莉莎白竟然喜歡這種東西……」話還沒說完,傑克便被耳邊傳來細微的咻咻聲音吸引了注意。
「被鎖定了嗎?」傑克往後退了兩步,雙手伸向兩旁,胸前便出現一道刺眼的白光,一點一滴吸收來自四周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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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聲越來越大,傑克鎮定的凝視聲音源頭。縮回雙手,左手習慣性壓下帽沿,興奮的微笑道:「終於能一嚐永恆之槍的威力了。」語畢,他將左手放入光芒中,白光便向四周延展,瞬間形成一道屏障。一切都準備就緒,傑克才放鬆的眨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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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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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之槍猛力撞上傑克身前白光屏障的中心點,一瞬間傑克被向後推行了十幾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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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好像有點危險。」屏障很快的便出現裂痕,在威力強大的暗元素面前,白光變得越來越微弱,永恆之槍隨時都有可能穿過屏障直接貫穿自己的身體。面對眼前的死亡威脅,傑克沒有露出半點驚恐,眼神先掃視一遍周圍,然後收回左手再次壓下帽沿,遮住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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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傑克發出詭異的笑聲,「陶德,你太慢了。」話音一落,永恆之槍和白光屏障中間忽然出現一道黑影,兩個威力強大的暗元素相互碰撞造成爆炸,白光在一瞬間被黑暗吞噬。傑克在爆炸前縱身往旁跳了過去,沒有受到爆炸第一時間的波擊,但是強大的衝擊力還是讓他在地板上翻滾了好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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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衣服都髒掉了。」傑克起身拍掉衣服上的灰塵,突然察覺不對勁,伸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頭頂。「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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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張的東張西望,發現帽子就掉在不遠處,只是破了一個大洞,已經不能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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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傑克彎腰撿起破損的帽子,然後便往神族軍隊看去。「我一定要貫穿你們所有人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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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回憶起戰役當時的情況而越想越生氣的傑克,加快走路速度步入暗巷內,倚靠著牆壁等待獵物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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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巷口出現一個身影,朝自己快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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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麼急著送死,那我就成全你!」傑克轉動著手腕,扭動幾下脖子,緩步走向那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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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大人!」南瓜三人組的聲音傳入傑克耳中,將他從憤怒的情緒裡拉了出來,他察覺到自己差點做出蠢事,趕緊將雙手藏到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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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臭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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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大人,教主大人有事找您,希望您能出戰人類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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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之前不是才去神族戰線嗎?」傑克撓了撓頭,走出暗巷。南瓜三人組緊緊跟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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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負責人類戰線的不死族貝奧武夫和阿基里斯將軍戰死,所以教主大人要您們狂魔去接手人類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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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等我找到新的西裝再說。」傑克睜大眼睛看了南瓜三人組一眼後,便加快腳步,想甩開他們。來到街角,前方出現熟悉的人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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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是最難被說服的。」艾德雙手交疊放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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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傑克回頭瞪了南瓜三人組一眼,他們被傑克凶狠的眼神嚇得往後推縮了好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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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的問題教主大人會替你解決。」說完,艾德便轉身離開,臨走前扔下一句:「趕快準備一下,人類戰線或許會有你感興趣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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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站在原地看著艾德的背影,左手壓下帽沿,露出興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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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只是打敗兩個肌肉笨蛋而已,那種敵人怎麼可能會引起我的興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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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陶德大人?」南瓜三人組戰戰兢兢的站在處於睡夢中的陶德的床邊,先是鼓起勇氣出聲試著喚醒他,卻又害怕的往後縮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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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德是狂魔中最必須小心的人物,即使是一直以來服侍著狂魔的南瓜三人組,和陶德接觸時都不曾放下恐懼,尤其是面對睡夢中的陶德。陶德現在正睡在理髮廳後方的員工休息室的沙發上─這是他戰外的例行公事,為了保持最佳狀態,除了平時做的理髮工作,他必須長時間待在睡夢當中,維持體內那股深不可測、令人畏懼的強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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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陶德來說,他已經忘記「愛」是什麼樣的感覺,偶爾在做理髮時,他會陷入過去曾經愛過人的那段回憶,但是對於那種感覺卻沒有任何實際感。就像一株植物,受到強大的刺激仍毫無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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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族天尊的操縱下,陶德漸漸變成只為戰爭而活的戰爭機械,當上頭下令攻擊,陶德便會毫不猶豫的衝入戰場。他覺得這樣的生活並不差,像是「活下去的希望」這種只存在於華麗言語表面的東西他早就扔掉了,現在這種每天戰爭、休息的輪迴作息還比較習慣、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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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真的好嗎?有時候陶德心中會浮現出這種奇妙的想法,但是卻又很快的被其它充滿血腥殺戮的想法給淹沒。某一天出征前,他向魔族天尊提出了這個疑問,得到了這樣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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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戰場上去尋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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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就算知道答案又有什麼用?自大陸戰爭開打之後,自己已經決定將身心全部奉獻給魔族,但是魔族天尊必須答應他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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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我在戰場上清醒。」陶德不希望鮮血和屍體出現在視線裡,因此在戰場上他的意識將靜靜的待在夢境裡,而身體則是解放力量,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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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星期前的戰役中,陶德的力量再次進化,使出幾乎可以吞噬整個戰場的強大暗元素力量擊垮了神族北歐希臘聯軍,帶領魔族取得重要的勝利。戰爭結束後,陶德沒有接受魔族天尊的賞賜,只是默默回到理髮店裡,做著自己的工作。陶德曾說過,夢境、理髮廳是自己心靈上最溫暖的家,而戰場只是現實中身體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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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德大人……教主大人有事找您。」南瓜三人組戰戰兢兢的說著,雙脣止不住顫抖。他們害怕清醒時的陶德,更害怕陷入沉睡的陶德。若是一個不小心,很可能會丟了自己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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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休息時間很短,但是得到昇華的力量需要一些地方釋放。陶德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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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中,陶德笑中帶淚的揮別家人,離開自己最愛、最溫暖的家……終於,家的影子消失在地平線那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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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德緩緩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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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管理的墓園雜草叢生,有些墓碑甚至缺了一角,在夕陽餘暉的照射下,墓園更顯得殘破不堪。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總帶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像這種建在鄉下的墓園都是如此,裡面大多葬著戰死的魔兵。有些墓碑下不只埋了一個,因為死傷數量多,又必須在短時間內處理完畢,因此負責掩埋的單位會隨意挖一個大洞,然後把屍體全扔下去,埋起來之後在上面建立一塊墓碑,並在墓碑上統一刻上名字。不過墓碑上也不是全部的人的名字,像那種臉部遭到嚴重攻擊認不出來的屍體便不會在墓碑上記上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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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篤信鬼神一說的人而言,這裡是個非常陰沉恐怖的地方。但是對於潔琪,帶給她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只有在這裡,她才能再次感受到「他」的溫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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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出征嗎?」大陸戰爭剛開打,大多數魔族青年都被徵召進軍隊裡。史蒂芬也是如此,但是身為狂魔一員的潔琪悉知戰場,極力勸阻他,告訴他戰場上多麼危險,多麼恐怖。可是,史蒂芬不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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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知道這是教主大人下令的政策,若是違抗的話被揪出來,會被公開斬首。妳不希望我被斬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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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去請求教主大人將你納入我們狂魔的軍隊裡,這樣我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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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妳總是這麼擔心我,讓我更無法放下心去戰場了。」史蒂芬臨行前,給予潔琪最溫暖的擁抱,「我要走了,不用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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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絕對要……活著回來。」潔琪眼角噙著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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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妳自己也要小心,不要受傷了。」說完,男子背上行囊,前往戰場。這一天,是潔琪最後一次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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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芬被安排在進入神族領地最前線的軍隊。當他們奮勇突破神族前線時,卻遭到十二星宮的強襲,最終全軍覆沒,無一倖免。起初魔族天尊為了保持士氣,選擇隱瞞這個消息,並持續派遣軍隊攻打神族。直到在大陸戰爭得到優勢時,才公布出來,但那也是一個多月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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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琪沒有見到史蒂芬的最後一面,當她收到通知時,史蒂芬已經在這塊冰冷的墓碑下永遠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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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是那麼討厭戰爭,為什麼不拒絕教主大人的命令?」離開的前一晚,潔琪抱著史蒂芬痛哭,她把頭埋進史蒂芬寬廣的胸懷裡,拒絕面對外頭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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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命令就是命令啊!」史蒂芬坦然說道,他雙手環抱著潔琪眼睛看著天花板,偷偷流下眼淚。「雖然戰爭很痛苦,但是之後能夠換來美好的和平不是嗎?我會努力撐過去,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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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依照約定回來了,但卻永遠無法醒來,再次抱著每次從前線歸來疲憊不堪的潔琪入睡。史蒂芬是一位非常溫柔的男生,平時喜愛照顧、觀察小動物,對於生命,可是比任何一名魔族都還要珍惜。和潔琪生活的一年間,兩人不曾吵架。雖然偶爾史蒂芬會小小抱怨潔琪身為狂魔一員出入戰場殺戮行為,但很快的便會被潔琪擺出的無辜表情將那些抱怨的話語硬塞回嘴裡。這樣的史蒂芬,要他提起武器殺人是多麼困難?當時在戰場前線,他又是面臨多大的恐懼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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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經百戰的潔琪自然無法理解,她只知道,史蒂芬是為了和平才踏上戰場,也是為了魔族,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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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星期前,潔琪和另外四位隊友投入神族戰線,面對奧丁、宙斯兩位擁有極致的暗元素能力和光元素能力,潔琪手中的熾熱火焰毫無畏懼,她盡情的施放猛烈火元素,讓火焰燒遍戰場,燒盡神族軍隊。戰役結束後休養了幾天,她依照慣例來到史蒂芬的墳前探望他,並輕聲報上這次戰役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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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應該不是很喜歡聽這些東西吧?」潔琪蹲下身子看著墓碑,溫柔的笑道:「不過這場勝利,或許距離和平又更近了一些。」即使正在說話,她仍保持一貫作風不拿下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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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南瓜三人組小心翼翼的穿過墓碑來到潔琪後方,說:「潔琪大人,教主大人希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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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會去。」潔琪站起身,忽然一陣風吹來,她下意識壓住帽子。「我會平安回來,史蒂芬。」她感傷的低頭看著墓碑說道。原本只是為了戰爭而奮戰的潔琪繼承了史蒂芬的信念,找到了繼續戰鬥下去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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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戰爭能夠換來和平,那我會不斷的戰鬥下去,直到和平的日子到來。」──潔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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