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gNCE4OvCb
第一章 發現魔法鎮的通道
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NRgSGC3F0
今天是跨年夜,家裡的大人只剩下奶奶在家。爸爸和媽媽在哄完孩子睡著後便出門和朋友去慶祝了。
小男孩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旁的奶奶已經睡著了。他輕手輕腳爬下床,來到客廳的零食櫃前。突然噹的一聲,金屬碗從桌子上掉下來,在地上滾了一圈又一圈,裝在裡面的橡皮筋也跟著散落一地。
「噓!」小男孩作勢要打那隻弄翻碗的臭貓,而虎斑貓只是不怎麼在乎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就跳走了。男孩見阻礙終於消失了便繼續向目標前行。他拿了一張小凳子放在零食櫃前,然後踩著凳子伸手去抓櫃子裡罐子。
小男孩摸索了許久,因為他要找的可不是普通的零食罐,他不要鹹鹹的洋芋片也不要鬆軟的棉花糖,不是,他要找的是裝有香濃巧克力餅乾的罐子。他記得很清楚,這個罐子的形狀像萬花筒一樣又長又窄,而且是玻璃做成的。他開心地抱著餅乾罐跳下凳子,直接坐在地上就開始吃了起來。既然爸爸媽媽不在家,沒有辦法陪他玩,那他就自己找樂子。
他剛吃完第一塊餅乾,忽然聽見奇怪的敲打聲。他趕緊把罐子藏在身後,左看看、右看看,卻什麼也沒發現。他以為又是家裡養的貓在搗亂,準備吃第二塊餅乾時,響聲又出現了。他循著聲音來到電視櫃前面,那裡放了一個專門給貓睡的箱子。敲打聲這次比之前更大聲,他可以很確定這聲音就是從箱子裡傳來的。
裡面有什麼東西?他疑惑地把一邊耳朵貼著在箱子一側,驚奇地聽見裡面傳來煙火燃放的爆裂聲和人們熱烈的歡呼聲──可惜聲音不夠大,小男孩無法得知裡面的人在喊著什麼。
小男孩往箱子裡望了進去,可是這裡面太暗了他依然什麼也看不到。
「誰啊?」他輕聲問,對面沒有回應,於是他決定要進去裡面瞧一瞧。
箱子比外表看起來還要深邃,他爬了好幾分鐘才到達箱子另一端。這邊的世界就如同他聽到的一樣熱鬧,漫天煙火在紫紅色的天空綻放,煙火爆炸的聲音震耳欲聾,人群的呼喊聲卻能與之匹敵,甚至有時候閉起眼睛、看不到火光時,還會以為煙火停止了。
小男孩被箱子的這一端深深吸引住,急忙爬出箱子想去看看遠方的景像。他開始奔跑,愈跑內心感到愈興奮,以至於他沒發現前面是一道懸崖。在小男孩跑到懸崖前方四十公分的距離時,一聲犬吠提醒了他。
「哇啊!」小男孩嚇得趕緊停了下來,向後躺倒在草地上,一直抱著的巧克力罐也掉在旁邊。他翻身看向後方,一隻土黃色、斑紋看起來像是沾到灰塵一樣的大狗站在三公尺外凝望著他。
「不要走!」小男孩才剛爬起來大狗就跑走了,他看不到大狗跑去哪裡,也看不到來時的箱子,原本應該是箱子的地方現在只有一片陰鬱的森林。
這時作為大人可能會想搞清楚:這裡是哪裡?我還在台灣嗎?這是夢嗎?然後開始捏自己的臉,但作為一名八歲小孩,他注意到的只有兩件事:一是他不能過去懸崖對面玩,二是他最愛穿的海綿寶寶睡衣弄髒了。
小男孩失落地把掉在地上的餅乾罐抱起來,嘟著嘴觀看懸崖那端燈火通明的美景。這時有個聲音說:「巧克力!」小男孩轉過身,一隻穿著灰色西裝、長著紅褐色短毛的老鼠坐在剛剛那隻大狗的肩上向他靠過來。
「巧克力!」老鼠沿著大狗的身軀爬下、跳到草地上用兩隻後腿朝小男孩奮力衝了過來並搶走他懷裡的罐子。這隻老鼠身高比小男孩高了四、五公分,臉上還留著稀疏的鬍子,聲音聽起來像中年男人。
「喂!還給我。」小男孩伸手想要奪回罐子,對方卻以更加靈敏的動作避開他,不一會兒就用異常迅速的速度把巧克力餅乾吃光了。
「巧克力、巧克力……」老鼠將尖尖的嘴巴伸進罐子底部,好把剩下的餅乾屑用舌頭舔進嘴裡。
等到確定所有餅乾屑都沒了之後,老鼠才肯放下罐子。這時他注意到了小男孩的存在。
「我真是太失禮了,居然忘了自我介紹。」老鼠頂著一張滿是餅乾屑的臉說。他把空罐子放在地上,又重新整理了衣服,「你好,小子,我是五,因為我是我那一窩裡第五個出生的,大家都喊我老五。」他伸出手想跟男孩握手,但男孩根本不領情。
「你吃了我的巧克力。」男孩一臉哀怨地說。
「請原諒我。」老五將身體向前傾,動作有些浮誇地鞠了一躬,「我被詛咒了,克制不了我自己。」
「我才不相信,壞老鼠!老鼠不可以吃巧克力。」男孩大吼。他記得他爸爸曾經跟他說過老鼠和貓、狗這類動物要是吃了巧克力可是會生病的。
「是真的,有個巫婆因為我亂丟垃圾丟到她而詛咒我。」老鼠急著解釋,還叫來身後的同伴幫忙,「亮可以作證──亮!來一下。」巨大的狗用兩隻後腳走了過來。
「小子,他是亮,你可以叫他亮亮,因為你是小孩。」老五飛快地介紹完後,繼續為自己澄清,「亮,告訴他我是不是被詛咒了?」
「嗯。」被稱作亮的大狗語氣有些不耐煩地應了一聲。「你叫什麼名字?」他低頭打量著小男孩,發亮的褐色眼珠似乎表示希望能多了解這個人類小子。
不過這位人類小子可不會乖乖回答問題。「我媽媽說不可以告訴陌生人自己的名字。」
「陌生人?我們都告訴你我們的名字了,哪是陌生人?」老五聽了一臉荒唐地說。他迅速搖了搖頭,說話時激動地把牙齦都露了出來,他突然意識到這樣做有失自己的君子風度,立刻假裝是因為有小蟲子跑進喉嚨才會讓他不小心失態,他輕咳嗽了幾聲,裝模作樣地慢慢順著鬍鬚,以比較溫和優雅的語氣說:「我們已經把我們的名字告訴你了。」
「那才不是真的名字!」小男孩用雙手在空中揮舞著,強調「不是」這個詞。
「什、什麼?那當然……」老鼠的尾巴像觸電般豎了起來,身旁的大狗卻開始大笑,「哈哈哈!他很聰明。」
老鼠也笑了起來,「好吧,你說得對,小子,老五是我的綽號。」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那就隨便講一個吧。你的綽號或是某個英雄的名字,只要能代表你就好。」
「不要,英雄都很遜,我喜歡恐龍。」小男孩說著就開始模仿起來:「呀!呀!」
老鼠看著小男孩的樣子篤定地說:「小子,雖然我不知道恐龍是什麼,但我很確定他應該不是英雄。」
「哇!」小男孩大吼,「我是暴龍!哇!」他把嘴巴像是要吞下一顆西瓜一樣張大。
「暴龍?」老鼠看向大狗,「那是什麼?」大狗笑著搖搖頭,他看著小男孩張牙舞爪的樣子似乎被逗得很開心。
「好了、好了,停下來。」看著小男孩表演了十幾分鐘後,老鼠想到了一個綽號,「這樣吧,以後你就叫小暴。」他用手在小男孩的鼻子和額頭各點了一下。老鼠認為自己的想法很好,下一秒小男孩卻在望向四周後,突然哭了起來,他終於想起來還有第三件事要注意了。
「又怎麼了?」老鼠探著頭問,「小暴不好嗎?」他再度望向大狗,大狗也再度搖搖頭,他認為小暴這個名字沒什麼不好。
哭了幾分鐘,小男孩才哽咽地說:「我想回家。」
「想、想回家!」老鼠終於聽懂小男孩在說什麼,豁然開朗道。「想回家就回去啊。」可是小男孩聽了又開始大哭起來,這讓老鼠感到更加不知所措了。人類小孩都這麼難搞嗎?他心想,他那十個弟弟妹妹們就不會這樣啊。
「五。」亮亮蹲了下來在老鼠的頭後方說(他本來是想在他耳朵後方說,但他太高了,就算把頭壓到最低還是比老鼠高好多),「小暴迷路了。」
老鼠明白地點點頭,他拍了拍小暴的肩膀:「別哭了,我們也沒有家啊。你跟著我們就好了,我們要去尋日城參加慶典,很好玩的喔!」
老五迅速爬到亮亮的肩上,然後朝小暴大喊:「來吧!」
亮亮伸出手托著小暴把他送到自己的肩膀上。「坐好。」他邁出的步伐足以跨越一輛公車。
遠處的城鎮從這個高度看過去變得更加明亮,人們穿著鮮豔的服裝扭腰擺頭地跳著舞,像是一叢一叢的花在搖曳。
看見這副景象,小暴也不難過了,他迫不及待想加入。
「快點,出發、出發!」他興奮地拉扯著亮亮的耳朵,坐在一旁的老五看了不禁露出擔憂的表情,但還好亮亮並沒有生氣。他踏著緩慢且巨大的步伐像是走樓梯般走下了懸崖。
ns 15.158.61.2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