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逃出花園後，阿灰就一直跟著朱雅琪，他們經過了無數棟建築又在幾個轉角轉彎。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XKBQ9xxn
「我們要去哪裡？妳家在另一邊。」他是很開心照著這個方向一直走就可以到他家，但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要處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pAdbGBVeF
「不能回去，我姐還在睡覺，爸爸和叔叔也不在家，要是現在回去可能會把女巫引來。」朱雅琪緊緊牽著小暴的手，害怕他會突然跑走。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eVgnbfOv
小暴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他在生氣樹裡面的人騙了他的事，也在氣自己太容易相信別人。要是能夠回家就好了，這樣他就不會這麼冷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hTpNnOCxM
他回頭望向阿灰，之前他把他的外套給他穿，但是在逃跑的途中卻掉了。阿灰看起來不太冷，走路的步伐依舊穩健，臉上的表情也除了擔憂之外並沒有多餘的情緒。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ZalIn9OY
小暴不想讓朱雅琪牽著他，她的手太冷了，要是阿灰的手一定很溫暖吧？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pP1uU1wB
「現在這裡只有妳爸爸他們能夠對付女巫。」阿灰往前和朱雅琪並排走在一起。「她在找小暴。」他在朱雅琪耳邊小聲說。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gJlEgzcE
「好吧，我們去找他們。」沒什麼好擔心的，以前無論遇到什麼事喜鵲總是能迎刃而解。朱雅琪心想。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6yYmiAlIe
「妳要不要先打給妳爸他們，看他們在哪裡？」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cDMckOY8
朱雅琪拿出手機，對上手機的黑螢幕。「我居然都沒開機。」她放開牽著小暴的手，撥打電話號碼。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qbHgXT8H
阿灰輕輕牽起小暴的手。「有哪裡不舒服嗎？」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GdiE8jZQ
「沒有。」小暴搖搖頭，努力止住因冷而發顫的身體。至少現在手不冷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QgKpvcmz
「沒有，我們在靠近住宅區附近。找到小暴了。」朱雅琪對著手機說，「有個女巫在追我們，我們剛剛逃走了，但不知道她還會不會追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8ZNQ8FuiL
「我不知道──」電話另一頭的喜鵲正在詢問女巫到花園的目的和細節，阿灰忽然拍了朱雅琪的肩膀，她轉過頭，看見女巫就在不遠方。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0unr9vXN
阿灰一手牽著小暴，另一手拉著朱雅琪的手腕，帶著他們兩個迅速混入人群中。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lu6R4rVg
「趕快過來接我們，女巫來了。」朱雅琪掛斷電話，將注意力集中在逃跑上。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dkQp65sH
「她有發現我們嗎？」朱雅琪回過頭尋找女巫的身影，但女巫卻消失不見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o147kUnp
「我不知道。我們得把小暴藏好。」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rIendXr8
「怎麼了？」小暴抬頭對上阿灰的眼睛，「我們為什麼要跑？」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aVaF3YJJ
「有人在追我們，我們要躲起來，不可以被發現。」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Nae75nS4
一輛銀色的車子在馬路旁停下，車子在靠近車尾的地方用幾個藍字寫著：有夠淨清潔公司。車內的人搖下車窗，朝他們喊道：「嗚呼，阿灰！」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7olJgotuV
「燕姐。」阿灰放開朱雅琪的手，將一根手指放在嘴前，「小聲一點。」他左右看了看，迅速來到車子旁邊，「先讓我們上車。」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GduGx2O2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女人還是開門讓三人上車。阿灰坐在副駕駛座，朱雅琪和小暴則分別在他後面的兩個座位坐下。「欸？你們兩個不是昨天的嗎？」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7brWlmW6
「他們是我朋友。」昨晚回家後阿灰的媽媽就大致告訴了他有一對姊妹和一個小孩以及老鼠造訪他們家的事。「燕姐，認真聽我說一下。有個女巫在追我們，現在我們要去中鎮區找人幫忙，妳可以載我們去嗎？」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47AJkDEm
「我剛剛去送貨才經過那裡而已呢，原來大家說什麼有女巫是真的啊。」來這裡的途中，她看到有些人像是世界末日來臨一樣，扛著大大小小的行李準備逃走，她還以為那些人是知道了旬日城的秘密才這麼驚慌。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c6h5VCwg
箱型車駛離路邊繼續向前，在迴轉之後朝著原來的反方向前進。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49kjVKVU
「妳剛剛在那裡有看到其他特別的事情嗎？」朱雅琪從後方探出頭。大約一個多小時前他們離開石英樓要去找小暴的時候樓下的人群已經散開了，會不會是烏鴉和喜鵲把他們趕走的？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jOBONu68I
「有一堆人說女巫要毀滅旬日城，叫大家必須馬上離開。」女司機想了想回答道，「是真的嗎？」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qpJ678g6
「我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女巫在找小暴。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7KQqNm55D
「可以開快一點嗎？燕姐。」阿灰說。新得知的訊息讓他很不安，也許他該打一通電話給他家人告訴他們這裡很危險。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gRsbd677
「好，我盡量。」他們越接近旬日城中央車流量就越多，照理來說這些車都要行駛在對向的車道才對，但為了活命誰還會遵守交通規則呢？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8NhaGRVhX
一輛輛車逆向而來，沒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擋在中間的銀色廂型車開錯了道。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HWJrsut2
「妳說你們要去哪裡？」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vlONWk1B
「妳知道石英樓嗎？」朱雅琪問。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X1ZCB6xz
「石英樓不就是今天早上那個？」一群人四散在旬日城各處像瘋子一樣複誦著同一段話，所有人只要不是聾子應該都聽過吧？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diLGRmfJ
「嗯，我們要去那裡找人。」但她想起剛剛和喜鵲通話的內容。「麻煩先往那個方向開。」她拿起手機撥通號碼。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4BvTnOwWC
「喂？你們在哪裡？我們現在在車上，有人要載我們過去。」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夾著雜音，讓她無法聽清楚，「聽得到嗎？」因為太專心去聽手機的通話，隔了三秒她才注意到外面傳來人們的尖叫聲。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zh5QF2Nt
「什麼聲音？」小暴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趴在窗戶往外看。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jwrltbXJu
「小暴。」朱雅琪馬上把他拉下來，「很危險，不要站起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z66vYL7v
「是她。」阿灰透過後照鏡看到後面的車子突然停了下來，有幾個人下車跑走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f0SytzkV
「現在怎麼辦啊？都堵住了。」原本就很難通行的道路這下更是停滯不前。「你們要下車跑嗎？」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uGdDKqph
「不可以下車，會被她發現。」阿灰才剛說完立馬反悔了，他一直緊盯著後照鏡，「快出去！」後面的車子忽然快速升高，女巫使用魔法讓土地像波浪一般翻動，鋪在上面的柏油路都被輕易絞成碎片，十幾輛車被彈到了半空中，緊接著又像隕石墜了下來，在地面撞出無數個坑洞。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XenHLFjv
阿灰扯開安全帶，跑出車外，同一邊的朱雅琪也在同一時間跑出來。還沒等小暴將屁股移向車門，阿灰就拉著他腳踝把他從椅子上拖出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L8dkU2GF
三個人和燕姐一起奔向距離最近的建築物，打算要繞到後方躲避。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agL8Vx8rB
土地像一波浪潮狠狠打了過來，大地劇烈搖晃，車子在他們後方掉下來，落地時的衝擊力將跑在最後面的燕姐給轟倒。她彷彿飛起來一樣被抬到空中又掉下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YWtTNceW
她翻過身，抱著扭傷的左腳，強忍著痛苦想爬起來。阿灰見狀立刻退回去幫助她，女巫卻在這時踏過滿目瘡痍走了過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2W9E7UFq
「扶著我的肩膀。」阿灰飛快轉動著腦袋，女巫已經看見他了，逃跑只會讓其他人被發現。他抬起頭朝女巫大聲說：「妳找錯人了，這裡沒有妳要找的人。」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9OciW90A0
「別說笑了，剛剛在街上我就看見你們了。」女巫揮了揮魔杖將擋在前方的汽車殘骸吹開。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McUPu98RG
阿灰用手遮住眼睛，避開強烈的風壓。「我們已經分開了，不信妳看，只有我們兩個人在這裡。」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TxajyMFG
「任何一個熟悉魔法的人都知道眼見不一定為憑。」只要有心，巫師可以任意改變他人的視覺、聽覺、嗅覺甚至是記憶，在他們的世界裡除了愛人以外的人都是無法信任的。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bbThtctZ
失去了值得信賴的人就等於丟失一切，因此大部分的巫師即使熱心助人卻不會輕易接受他人的幫助或謝禮。就連一對多年不見的學生和老師再次見面時，彼此也會產生警戒之心。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kS39YIRN
朱雅琪和小暴躲在一棟四層樓的服飾店後面，她必須牢牢抓著小暴他才不會衝出去。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9c80E8cb
「放開我，我要過去。」小暴扭著身體想要擺脫朱雅琪。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llMmZRU4
「你乖乖待在這裡，不要被發現了。」她也想做點什麼引開女巫的注意力，但沒有任何辦法。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XnZ0TaPV
「為什麼？她要做什麼？」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uZpOIBsa
「她是來抓你的，因為你說樹裡有人。」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XGxO6qdH
「我沒有說謊！那是真的──」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hNHu2YqF
「噓。」朱雅琪趕忙摀住了小暴的嘴。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zeRwaMbaI
可惜還是被女巫聽見了，「讓開。」強風把阿灰和燕姐吹到兩公尺外，一落地，阿灰馬上爬起來，跑向女巫。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KqefhmTO
還沒跑到一半，地面又開始震動，眨眼間，大狗從馬路另一端奔過來，超越了阿灰。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wVZvhL2L
「小暴。」大狗停了下來，嗅聞著味道。肩膀上的老鼠捋了捋鬍鬚後觀察起周遭，「就叫你跑慢一點了，這裡是哪裡都不知道，你看地板都被你弄壞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IFKbYsUvd
「喂。」阿灰在後面叫道，「不要靠近那裡，她是女巫。」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VLeuVJTpo
「女巫？」老五快速左右轉頭，看見馬路中央站了一位穿著寬鬆袍子的女子。「她是女巫？」他驚呼，這個相貌秀麗的年輕女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三十年前對他下咒的那個巫婆。怎麼會有人過了這麼多年都沒變老反而返老還童？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6e52eQ4W
「小暴。」大狗在空氣中捉捕到一絲氣息，轉頭往一旁的巷子裡看去，一面混雜著柏油碎塊的土拔高而起，擋在他的前方。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2tbaXddt
他見狀，張開嘴巴，從喉嚨深處發出低吼。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kd8WkEGx
「亮，先別激動，聽一下人家要說什麼嘛。」老五的尾巴由後纏住了大狗的脖子，一隻爪子也緊揪著一搓狗毛，「那個，我們談一談好不好？妳知道我是誰嗎？」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xJhn539D
女巫像是要用眼神撢去一隻蟲子般，瞇起眼睛瞪著站在大狗肩膀上的生物。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KpRD6F8o
「妳對我下了一個詛咒，大概在三十年前左右的時候。」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KCHCytjT5
那個時候她已垂垂老矣，若不是成功抓到一隻精靈，她就不用堅持到現在了。「我不認識你。」女巫說，「如果你們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情的話那你們可以滾開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XI8fxH1u
然而大狗沒有移動腳步，他一手握住擋在巷子口的土牆側面，像拉煞車把手一樣往後扳開。土牆斷裂成兩半，左半部被他甩到隔壁的車道上，右半部的結構也跟著崩壞倒塌。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clFVikI5
「亮亮！」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AdezpVVb
小暴一喊，大狗和女巫都同時轉頭看他，兩人欲往前進又被對方箝制住──泥土如活水流動起來，將大狗的雙腳固定住，大狗趴了下來堵住女巫的去路。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PdmZwkZf
老五趁機跳了下來。阿灰和燕姐也無法進入巷子裡，他們和老五一起退到了五棟建築之外。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8yGNbGbI
亮大力扯出泥巴裡的雙腿，恢復了自由，他發出低沉的吼聲，警告敵人別靠近，但馬上，女巫對地面施法，一根巨大的泥土圓柱衝破地表，直飛向大狗的腹部。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wRiwkhSu
亮伸手抱住巨大的柱子，身體足足被推了十公尺之遠才停下。他舉起雙手截斷泥柱，跳到斷裂處上，朝女巫奔去。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kpm91vsT
更多大小不一的泥柱從地面冒出。大部分都都被亮迅速閃開，其他比較小的則是被他直接破壞掉。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z3XYKFz7
眼看對方越來越近，龐大的體型令人感到更加逼迫。女巫招來一陣風，乘風而起。大狗看到女巫飛了起來，加快腳步奔跑，他向上一撲，咬住了女巫的袍子，將她拉回地面。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GfoQ1mKQ
女巫重重摔了下來，跌進了破碎的柏油堆之中，造成四周煙塵紛飛。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ehJy3W6iU
「亮，下手輕一點。」老五大喊道，他還需要女巫把他的詛咒解開。「怎麼辦，聽不到嗎？他氣到鼻子都皺起來了。」他慌張地在原地走來走去，試圖看清楚遠方的情況。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IjT2WvpP
女巫撐著魔杖爬了起來，袍子上精巧的繡花被髒污遮蓋住，失去了原有的光鮮亮麗。她的額頭也留下了一道傷痕。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NHqu0ZEd
大狗伏在地上，齜牙咧嘴地瞪著她，巨大的嘴肯定一口就能把一個人吞下肚。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FbxA5rzK
剛剛的衝擊彷彿沒有發生過似的，女巫輕輕拍去衣袖上的塵土，神情依然鎮靜自若。「咬人的狗該打。」她低聲說著，掀起了巨大的高牆向下壓來，大狗還沒來得及躲避，另一邊的地面突然升起一道土牆，兩道牆從雙面夾擊過來，將他的身體夾在中間。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tn0dGP4B
「嗚。」大狗發出受傷的悲鳴聲，他不停踢動四肢，瘋狂地想要掙脫。有什麼尖銳的東西跟著土牆被帶起，刺入他的肋骨，鮮血隨著他的身體擺動滴了出來。又一道土牆在他面前冒出，朝他的頭頂倒下。轟！一聲，灰塵和沙石散佈在空氣中。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GhVDb7Vk
打贏戰鬥後女巫大步走進巷子裡，她寬大的袍子遮去了從後方投來的光亮。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Gni3C0OG
「小暴。」朱雅琪試圖拉走小暴，他卻堅決不動。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68ekqivQa
「我沒有說謊！」小暴大喊，他不是騙子，那些對話也不是他憑空幻想出來的，「是樹裡面的人把我從房子裡帶到那邊的。」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SPdQGi2Wc
「你有證據嗎？」女巫問。背著光讓她看起來更加倨傲。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muOnSbmD
「他那時候原本在我家，突然就消失不見，我找遍了家裡都找不到。」朱雅琪說道。的確就算小暴是因為把作夢夢到的事搞錯了，也不能說明他是如何瞬間移動到花園裡的。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mhVJCSNL
「那你們說了什麼？」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kJeO2D06
「他答應要幫我回家，他說把樹燒掉之後我就可以回家了。」但是做了那麼多事之後，小暴還是被困在這裡。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gSBqADfY
「不用再說了，這麼爛的謊也說得出口。」女巫失落地垂下頭又抬了起來，「我看我還是把你們變成鴨子然後剪下你們的舌頭好了。」話雖是這麼說，但她還得保留體力來設保護圈，經過剛剛的戰鬥之後，她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來對付其他人了。反正遲早會一起毀滅。「逃吧。」她像在花園時那樣放過了他們，轉身走出巷子。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9gwKOHQJM
一名男子跑了過來站在她面前。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3xaIk7SLC
女巫煩躁地向他看去，整個人瞬間呆住，但只有一瞬間，下一秒她厲聲道：「走開。」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0K5xr8cj0
男子聽了慌忙地伸出手想觸碰她，但被她拍開了。「室江，妳不記得我了嗎？」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qGXY962VN
「走開！」女巫重複道，她推開對方的身體走了出去。巷子外的街道上停了一輛黑色的汽車，車子的旁邊站著先前見過的兩個男人還有一名陌生臉孔的女生，女生的手上捧著一個白色的陶甕。「我就知道是你。」在壓著大狗的土牆旁邊有一隻老鼠，而老鼠的旁邊則站著她曾經的學徒。他看起來已經變回來了，身上沒有任何騾子的特徵。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6z2D6D3tv
「抱歉我們來晚了。」黃袍少年邊說邊蹲了下來。大地開始晃動，壓著大狗的土牆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緩緩抓起，像擲飛盤一樣被扔到了遠處。亮虛弱地趴倒在地上，他半闔著眼皮，努力轉動眼珠子來查看四周的情況。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zBrIbhzv
「亮！我的老天爺呀，我嚇到快心臟病發作了，你知不知道？」老鼠墊起腳尖抱住了大狗的側臉，「沒事了，有人來救你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0SslPseU
怎麼可能？女巫心想，她認識的沙茶醬連最基本的魔法都會失敗，不可能做到剛剛那樣的事。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6dVrd7En9
「亮亮！」小暴擦過女巫袍子朝大狗的位置跑去。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FLTOWPa2
跟在他後面的還有朱雅琪，她小心地避開女巫然後一臉驚喜地跑向了她的家人。「妳的頭還會不舒服嗎？你們怎麼找到我們的？」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477d1xnI
「是那個人帶我們過來的。」朱雅婷說。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8GKIDrji
「他是那天想把我淹死的……」順著眼神看過去，站在那裡幫大狗治療傷口的人十分眼熟。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Y4A7uD7c
「他好像不太一樣。」喜鵲說道，他將雙手抱在胸前，眼神中帶著猶豫。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iRo9JkaE
如果那個人是沙茶醬，那難道之前看到的樣子都是在騙她嗎？女巫自問。「阿室。」聲音從背後傳來，她忍不住轉過頭。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TUGmHRUV
這名男子身高不高，大概只比她高兩公分，體型也不算強壯，不像是能獨自搬起家具的樣子，看著她的眼神卻像江水一樣清澈透亮，說話的聲音也如春風般溫柔，就和以前的時候一樣。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eAwt0vfm
「不可能，我不會被騙，你不是真的。」女巫喃喃道。要是她這麼容易受騙那這一百年根本就是白活了。「看來那小鬼又學了新的把戲。」她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卑鄙的騙術造成的，不可以相信。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v7K22IPb
「妳不會忘了我吧？過了這麼久妳還記得我的名字嗎？我是有稍微想一下妳的名字啦，因為平常都只叫妳阿室，叫久了還真的會不小心忘了。」男子自顧自地說完又因為感到尷尬而發笑。他試探性地伸手輕碰女巫的手肘，這次對方並沒有把他推開。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QS3FvAlbx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女巫根本沒發現他伸出了手，十分嚴肅地問。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yW0dPEqJ
「我的記憶力還不錯吧？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都能記得清清楚。」他順著手肘往下用自己的小指頭勾住了對方的小拇指，「我們以前常常這樣子牽手。因為妳都嫌牽手太熱了，要我用一隻手指牽就好。」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ndEyqDHG
因為太害怕再度感到失去的痛苦，她極力想要否認現況，邊搖著頭卻流下了眼淚。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4cBrlWHwR
「我的臉這麼可怕嗎？看到都哭了。」男子抱住了她，自己也跟著紅了眼眶。「我在樹裡面的時候其實大部份時間都在睡覺，偶爾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我知道妳為了保護我做了很多事，應該很累吧？謝謝妳呀。」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0yPNAYDd
「雨擇。」為了不再難過下去，這麼多年來她都不敢說出他的名字。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2WM0sNYG
「好險，妳沒有忘記我的名字，太好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8sysf9VH
女巫傾身向前，從背後抓住男子的肩膀。「我好想你。」她在男子耳邊小聲說道。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4UyqIaeXj
「真的過了好久好久，對吧？憑我們現在的歲數都是老公公跟老太婆了。」雨擇說，「不過妳還是很漂亮，我也當然還是帥哥一枚。」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6A1UTogl
「什麼啊，不就是個老頭子嘛。」女巫擤了一下鼻子，不捨地放開了男子。要不是他身上有一半的精靈血統，現在早就是個頭髮花白的百歲人瑞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DW6eyQZt
他們一起從巷子裡走了出去。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WBeI1VYE
「妳穿得很華麗欸，現在流行這樣嗎？」他身上穿的仍是一百年前的棉麻衫。過了這麼久，衣服似乎有些褪色，從原來的深褐色變成了暗橘色。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gUlUX1ix
看到兩人平靜的樣子，黃袍少年靠了過來。「好久不見。」稚氣的面貌下，展現出來的氣質卻一點也不相符。「我想跟妳道歉……」他跪了下來，彎下腰在地上叩頭，「那時候我太逼迫妳了，害得你們分開。」回想起來，強迫他人這件事本身就違反了他最初希望每個人都能過上和平生活的理念。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Yq2Hkm09
她讓她的師父站起來。幾乎是對方說話的當下，女巫就理解一切了。只能說緣份真的很神奇。最初要不是因為她太任性拋下了身為巫師的責任這一切也根本不會發生。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sohX9ydY
雙方互相道了歉，雨擇也原諒了老巫師封印自己的事。他告訴了室江自己的計畫：「我們搬去南部住吧，我想在我的家鄉和妳一起生活。」現在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不再觸碰這些紛紛擾擾。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pPKt6dad
「那我們呢？」一個和沙茶醬差不多年紀的大鼻子少年走了過來，他的手上捧著陶甕。「放我出去。」精靈請求道。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hQY8fLrk
但是如果放走了精靈，就代表女巫的生命到了盡頭。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uwYAzjvl
「拿走我的壽命。」雨擇搶在女巫開口前說道，「我有一半的精靈血統，所以能比人類再多活三、四十年。分一半給妳的話我們都能再活二十年。」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dnNddn0r
「那時候我不該把你抓走。」女巫懊悔地說，偷取生命的魔法本來就是禁忌，它不像從碗裡舀水到另一個碗這麼簡單，更像是寄生和侵蝕。寄生的對象會在過程中慢慢生病死去。「我不想再一次奪走別人的壽命了，能再見到你我就滿足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DtDLK0MY
「說什麼話，我又不是別人。我只想跟妳一起生活，一起慢慢老去。」他牽起女巫的手，兩人的手掌幾乎一樣大。「妳願意和我一起變成老公公、老婆婆嗎？」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qM9eo0N4
女巫點點頭。一道白光從她的手心傳出包覆住兩人的手掌。一分鐘後，魔法完成了，此後他們將會共享生命。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rGUttfxg
精靈如願被釋放了出來──陶罐四分五裂，從裡面跳出一個身高只有一百三十多公分高的人，他有一張瓜子臉，臉上的五官比例大致和人類相同，唯一的特點就是長了一張寬大的嘴巴和一對尖耳朵。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ZZA4xx2A
「嗚！」他發出宏亮的聲音，開心地歡呼起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p4oJvnrM
精靈的事解決了還有另一件事要處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3DFJ6PGc
「老師不會回去了嗎？」大鼻子少年問。時隔兩年半又變回人類，他有點不習慣耳朵的位置和較高的視野。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eboT0vO4G
「我一直都不是個好老師，也沒真的把你們當成學生對待。如果我說不回去了，你們有其他打算嗎？」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QRlGkMs69
「我應該會先回家吧。」其實女巫之家除了沙茶醬以外的學徒都是為了學習魔法不請自來的。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wJDJC2ad
老巫師在一旁聽著，建議道：「不如把妳的房子讓給我吧，我沒有可以住的地方。之前也有帶過幾個學生，你們想的話我可以教你們魔法。」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07DnfohH
「這個……」大鼻子少年顯得很猶豫，要是新的老師像原本的一樣嚴厲該怎麼辦？他不想再變回騾子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5HTSjHAS
「先試試看，不適應就不要學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WsgdQ41W
聽到老巫師這麼說，少年才欣然答應：「好。」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4eLyu5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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