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於2022年7月24日。
前幾天,有中學生向平機會投訴,說學校禁止男生留長髮的規則就是在性別歧視,引起社會的廣泛討論。在這之前有沒有任何人把這種規則拿出來討論呢?當然有呀——可是說髮禁不合理,甚至性別歧視,然後就此向平機會投訴,說他是全港第一人也不能反駁。
當然,之前有梁國雄長髮被剪掉,隨後司法覆核成功一事。不過梁國雄事件沒有太大迴響,到這位十多歲的中五學生開始發聲時,很多人就突然對此有想法了。
但是抱歉,我們應該斟酌的,不是男生應否剪短髮,不是儀容整潔與否,更不是倫理道德的問題。我舉過男女之別的例子——頭髮長短及顏色、性格、穿衣等等,其實只是例子而已。我就只是跟你說,你應該有自由成為你想表現出來的樣子,不論是外在還是內在。
這裏我也不說「歧視」,因為這個詞語也太難定義。如果「男士因長頭髮而被不被錄取」是歧視,那「一個人因性格太內斂而不被錄取」也是一種歧視。不要跟我說兩者性質不同,一者是性別歧視,另一者是性格歧視。這個詞語,對我這個不太識字的人來說,太深奧了。
問題就是——到底社會如何看待所有人應得的自由,上位者如何看待「爭取自由」這行為,平機會如何看待這不合情理的規則。
你要說香港很封閉,市民思想封建,別人會覺得長髮男人很娘娘腔、很髒,事實也不盡然,至少我可以穿著長裙,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而不被騷擾;可是若你說香港人很開明,我也可以跟你說,上一代人的腦袋根本就塞住了,比平日傍晚六時的觀塘還塞。但他們只會以異樣目光看人,不過看兩三秒後也不管了。
香港社會的開放程度,只能說是中規中矩。如果學校連男生頭髮過眉也接受不到,那你怎樣說服我社會大學很開放。然而,事實上也沒有多少人會因你對自己行使任何權利而罵你。香港人其實很冷漠——你的頭髮長短、衣著配搭,他們根本不會也沒空管你,反正你不要像天水圍髮夾女人一樣出格,就沒人管了。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而浪費自己幾秒時間,怎麼想都不值得。
這其實還好,畢竟在某一個國家,你穿著和服一定會被找麻煩。
真正有問題的卻是上位者對學生爭取自由的態度。你看看教聯會的那個鄧飛,他的言論完全是言之無物。人家現在跟你說規則的合理性,你跟我說是出於「整潔樸素」,被反駁後就說什麼因為男女體質有別,男生比較「大汗」,故需要差別對待。
照這道理,不同膚色的人也有其分別,那是否又需要差別對待?不同學歷的人也有分別,是否又需要差別對待?不同智商的人也有分別,是否又需要差別對待?如果你執意合理化差別對待的合理性,那我覺得你鄧飛才是最應該被差別對待的人,因為正常人有腦袋,你的腦袋可能在剪髮時不小心剪了出來。呀你說我人身攻擊?我只人身攻擊你,因為你鄧飛跟使用大腦思考的人的想法都很有分別,故有差別對待。
回到正題,你如果說長髮不整潔,那很多女生也留長髮,她們也很不整潔呀。樸素是你和跟你一樣沒腦袋的上位者強加給學生的價值觀,而莘莘學子沒義務跟從。跟從是出於懶得麻煩,但不容忍才是道理。至於出汗,你跟我說在35度之高溫,男女出汗量會有很大分別?建議你先補補生物科,造成出汗的原因,更多是出於體態的。
然後平機會的說法也有夠可笑,這明擺著是一個侵犯人權的規則,你卻把它說成是林同學與學校的糾紛,然後再用「調解」的心態來處理這件事。
這根本不應該是林同學一個人的事情,這是所有人的事情:全部人應該明白,不要以貌取人,頭髮的長短只決定一個人的外表。一個人單憑男性的頭髮長度而鄙視他以至他所在的群體,有問題的是存有任何偏見的人,而不是追求某種外表的男性。
口中一直說平等的平機會,把這種以貌取人、不尊重、污名化、性別定型的事情,說成是兩個人之間的糾紛,說介入兩者之間調解。明明林同學與學校之間的事情,只是冰山一角罷了;真正的問題在於社會某些人及機構對長髮男士的不尊重,而有能力舉行教育及推廣的平機會在此之前,根本沒有做過任何事來「去污名化」。
這造成了無數個學生被學校威脅,不剪走長髮就不能上學。說這是勒索也應該不過份吧。
致香港各學校、教育界人士、平機會、食古不化的上一輩:fix your fucking 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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