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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人群裡的他【奇幻】（人生選擇課創挑）

雙雨

Jun 12, 2022

128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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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斑斕的燈光打在頭頂之上，或許是因為我出色的外表，不時有人過來卡座前與我搭訕。

「哥哥，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看，這又走來一個對我感到好奇的女人，我不用細看也能知道她臉上會帶著多麼厚重的妝容，遮蓋所有她覺得不完美的地方。

「我看你一個人在這坐了好久，你看起來不太開心呢。」她捧著剛剛一起帶來的酒杯坐到我的身旁，裸露在外纖細的臂膀貼在我的手臂上，濃郁的香味向我猛撲而來。

我皺起眉頭，移動身體拉開與她的距離。

她發現我的抗拒，臉上有些難為情。我不為所動地看著她，她卻也沒放棄，又再試圖向我靠來。

「我對你沒興趣。」我出聲制止，她驚訝地看著我，然後又難堪地瞄了眼周圍看熱鬧的人。「嘖，老東西，真以為我稀罕你啊！我不過是和朋友打了賭，才來接近你的！呸！」

我看著她罵罵咧咧地離開，心裡卻一絲浮動都沒有。

如果換作是二十年前，我或許已經與她在哪個賓館裡打得火熱了吧。

果然，吃多了山珍海味，看遍了人生百態，一切就都顯得索然無味了呢。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您有什麼煩心的事嗎？」一道清澈的男聲突兀地傳入我的耳中。

我抬眼望去，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男生站在桌前，微蹙的眉顯示著他的擔憂。「我太唐突了是吧，可是我看您的狀態不太好，又隻身一人……」

「坐下吧。」

「啊？哦、哦，好的。」男生有些驚慌失措地坐了下來，「那個，您喝酒了嗎？」他看了眼被我喝空的酒瓶，憂心地提出建議，「要不我幫您聯絡您的家人過來接您？」

我看著這單純的男生，不禁輕笑出聲，他倒是和重生前的我有些像。「不用麻煩了，我沒有家人。」

「那您老……」

「早離婚了。年輕人，謝謝你。但我讓你坐下，不是為了讓你關心我。」

「那是……」

「呵，老頭子想和你說個故事，不知你是否賞臉呢？」

「啊，當然。您請說。」

於是，我開始當著男生的面，訴說起我重生後發生的事。什麼雖然我從小不太聰明，但我仗著自己運動的天分進入了理想的大學。

又或是，工作雖然千篇一律，讓我覺得無趣。但至少出色的外表給我帶來了不少桃花，讓我的生活不至於也枯燥無味。

但真正讓我開始覺得人生是有滋有味的，還是因為她的出現。她與她們不同，她是朵帶刺的、驕傲的、遺世獨立的玫瑰，她不需要我，卻又需要我。

「嗯？這……怎麼說？」男生懵懂地看著我，他與我不同，仍是一張待染色的白紙。

「她只會在家族聚會中，挽著我的手出現在她的家人面前。」

「那平時呢？」

我輕輕哼笑出聲，低下頭說：「各玩各的。」

「啊……這個，抱歉，我不該問的。」

男生愧疚的樣子很真實，又讓我不合時宜地想起上一世的自己。「沒什麼好道歉的。別輕易向人道歉，尤其錯不在你。孩子，你要相信自己，你該再有自信一些。」我用力地拍著他的臂膀，希望給他一些信心。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帶著羞澀的笑容與我道謝，他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走來的幾個朋友喚走，說壽星公要吹蠟燭了。

「那個，老伯，我們下次再見？」他小心翼翼地問。

「隨緣吧，孩子。」我說。

他聽後，有些失落地離開了。

我望著他漸漸融入人群的身影，含著笑打開一瓶威士忌，倒入杯中喝下。

酒水穿腸過，是藥也是毒。

心臟處驀地一疼，接著冷汗直流，我「哈」地笑了一聲，仰起頭望著那不知疲累的五彩燈光，慢慢地呼出重生後的最後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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