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來得到神的勉勵,故他雖然離開了政圈,但仍努力於社區上宣道,為神擔著地方工作,只是他的工作都不大順利,處處碰著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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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以甘來總是當著黑?難道那都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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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都不是,那是因為器義在背後作怪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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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解器義總是咬著甘來不放? 難道甘來做了不義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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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都不是,那是一來,是由於器義作賊心虛,還記起當年他曾以不義手法騙得首腦一席,之後他又擔心甘來會對其作出報復;加上他始終對甘來存有小人之心,擔心其會東山再起,威脅其政,試問在這樣的想法下,他又豈會對甘來善擺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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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器義便在甘來身邊布滿耳目,又對其宣道工作進行巧立名目的嚴打,一時稱甘來在搞非法集會,一時又指其教會址處違反土地用途,要求收取高昂地租補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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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甘來已經是眾叛親離,如今又多得器義的特別關顧,令甘來更是被孤立獨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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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生於河邊的那株聖果樹,其在上的聖果們則閃爍不斷,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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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者過了一天、過了一個月、又過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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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來風不調、雨不順,他歷盡艱辛,勞而無功,對自己身處的困境都是心知肚明,但他都未曾想過放棄,那管是要這樣就過上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 直至有一天,他看到了一件事,終竟令一個貫徹始終的他決定離開崗位,決意一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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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接下來一年的春節,三國秉承傳統,設宴聯誼。象先帝作東招呼各人,並首次安排了象軍閱兵巡禮,整整列列、浩浩蕩蕩的,名義上是一表演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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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先帝舉柸嚎飲:「今天我國作閱兵儀式,志在為萬民推廣訓練健體的重要性,望兩王指教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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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象王突如其來的安排,狐鼠兩王四眼互望,想著如何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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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鼠先帝道:「象兵陣容龐大,令人大開眼界,欽佩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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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先帝器義笑著,說:「象兵體魄健壯,真的振奮人心,佳著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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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試問,他們又可會甘心示弱呢?無錯,他們就是從不甘心安於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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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器義又恐恐的與身後的貝信耳語:「我們絶不可給比下去,傳令下去,由明天起,軍方要傳力想出可璋顯軍力的巡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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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甚麼樣的一個世界呢?這是虛張聲勢的世界,心靈虛弱的世界,亦是虛偽與虛榮的混濁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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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的猜忌始終停不了,此後每年春宴,三國總會竭盡所能的彰顯軍力,而這亦成為了一個傳統陋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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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戰雖不曾燃點過,但暗戰確是燒著,軍事競賽越走越快。象國見鼠國增兵,便立刻加強軍事演習;狐國見象國的威脅日增,就增撥資源去硏發種種健體藥。軍隊的地位越來越高,亦成了國力的重要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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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來本已心灰意冷,一心想淡出仕途,但見狐鼠象已混為一窩,世態逐漸炎涼;故為了世人的福祉,與及遵從為神宣揚愛的旨意,他便不恥折腰,不惜放棄清者自清,以身犯險,決意一拚,離開了自己的會社,去進諫狐先帝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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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自器義登基後,一直都實施高壓政策,嚴禁任何反對之聲音出現,其所用上的手段之殘酷程度,可堪稱為「凌虐之最」;只是如何的禁,還是禁不斷甘來的忠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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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來逕至王宮,謁見器義:「啓稟大王,大王現今已貴為一國之君,好應該以國民的福祉為依歸,如今天下三分,三國互相猜疑,實有違神的願望。我們得求世界和平,以愛統率天下,續宣揚神愛的旨意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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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義才無耐性聽著甘來的發言,喝了一聲:「注口,狐國是我的主場,不容你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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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甘來還是重複著以上的勸勉字句,且未有放棄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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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義怒目而視:「你別耍賴! 別妖言惑眾! 你該明白你只是過氣掌舵人,如今我才是一國之君,施政的事宜又豈容你多加意見,又難道你認為本王未能為國民盡心盡力乎?看來,還真要給你一點顏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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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義說罷,隨即命人拿來一個袋子,內裡盛著十隻蜜蜂。然後,又命人將整個袋子連同蜜蜂都套在甘來的頭上,甘來就被蜂螫得倒在地上,連番滾滾,直至蜂兒們都脫針死了,器義才命人將那袋子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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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可以說,器義大王的胸襟就容不下一句意見,又或者可以說,器義乘勢將甘來糟塌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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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別忘了,器義為「凌虐之最」,就因為這個名堂,我們就更須要看看之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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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來被刺得鼻紅面腫,但仍跪拜著,悲切的說:「大王,請先息怒。甘某只是以事論事,如今世人都不懂彼此體諒、彼此愛護,子民團結不再,而軍隊的成立更導致天下人心惶惶,人民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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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未免太幼稚了! 如今三國走上了賽道就不能退下來,要是你真的緊張狐民的利益及尊嚴的話,就少再指指點點,別再吃裡扒外了。」器義七竅生煙:「如你還膽敢再說,就得小心你的狐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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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豈料甘來非但敢說,還說得詳細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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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如今三分局面只屬初長階段,如趁當下體制尚未成熟之時折返大岸,還得為時未晚,否則他日妒毒深種,便成不歸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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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來明知山有虎,偏向山中行,他邁步踏上鋼線,在空中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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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意思就是叫我將功抵過嗎?」果然,器義怒髮衝冠,續說:「你可真是瘋狐說亂語! 需知道從來只有智者才配稱得上王,如今狐人智甲天下,象人又何來跟我族同得半斤?鼠人又憑甚麼可獲八両?我現跟你開門見山的說,朕早就不屑跟他們同居共處…你如今賴著不走,就是你以下犯上在先,可知我可判你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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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來卑詞曲顏:「在下的生命根本微不足道,世上的愛才是最珍貴的東西。大王亦需以德仁服眾,王權方可長流如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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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義的忍耐已越出沸點,就怒拍枱子,喊著:「好的! 既然你這金鋼不敗身還是這樣撒賴,還是冥頑不靈,就休怪本王不客氣! 來人! 我現在可賜你一個小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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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還不懂得他的意思來,但不用說,這個小玩兒肯定是一些壞主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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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義先命士兵將甘來逮住,又來一個五花大綁,並一伙兒將他趕出皇宮,挾到河邊的聖果樹下,將他推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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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情是,這塊聖樹之地,早已了無人煙,平日都只有甘來一人到來,但今晚,這裡就是罕有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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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義下了轎子,貝信趕及同來,於器義聯袂坐在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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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義雖仍為火冒三丈,但依然呵呵連聲冷笑不止,只是「皮笑了,肉卻不笑」。又道:「甘來! 你經常將『神』這字語掛在嘴邊,我可十分欣賞。朕為表揚你的忠貞,現就賜你一柸美酒,來! 乾柸暢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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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士兵們就四方八面的將甘來捉緊,又緊按著其面頰,甘來的牙關就隨之被迫辦開了;士兵為其斟酌灌酒,酒兒直腸充滿其五臟。甘來反了眼,發了愕,然後倒在地上昏了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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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甘來渾渾噩噩的醒來,士兵又奉命為其鬆了綁。甘來咽部被刺得難耐,他就撞在地上,拚命的挖著喉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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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信叫甘來跪下跟前,又說回那個「小玩兒」:「啍,現我可解釋一下遊戲的玩法。剛才大王賜了你一柸斷腸酒,但你可不別擔心,因我們都不想像你這樣的一個義人就此魂斷,因此亦已為你準備了一柸解毒酒;但本相實在大意,竟將解酒放在一里外的小亭中,所以有勞前首領大人,稍移玉步到小亭享用美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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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信按著頭額,續道:「啊! 本相又實在太冒失了,忘了提醒你。你就只得一刻的時間去小亭,因為一刻過後,毒藥就會發作,其時你魂斷天國,就休怪本相要你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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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按以上規則,甘來就只要走到小亭喝下解毒酒,就可將事情解決,但器義又豈會這麼容易放過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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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義:「甘來,正所謂物似主人,我們知道你每天都守望著這株屬於你的樹,視這妖樹如神,視這怪樹為命根。現你有難了,我亦得讓它跟你這個好主人同甘共苦,以試煉一下你跟神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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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貝信就將一水桶擲下;隨著,士兵將火把擲向聖果樹,果樹焚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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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來叫破喉嚨:「不! 你們絶不可冒犯神,那是萬萬不能! 神是我們的所有;你們這樣做,定當為自己闖下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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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來一骨碌滾後,便拿著那個水桶,飛跑向河邊擔水,奮力灌救住聖樹的火焰,完全忘了自身其實都陷於險境,忘了自己的生命漏斗正在倒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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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信吆喝:「你還得天真! 你真的以為自己能戰勝時間巨輪嗎?如果我是你,還是實在一點,放棄妖樹,趁如今還來得及就跑去小亭喝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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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甘來決意極堅,不顧一切竭力灌救,過了良久,他將葉叢中央的火焰撲滅了,但火焰卻從兩旁燃起來;他將果樹頂上的旺火淋熄了,但旺火又從樹底燒起來。任憑甘來如何的賣力,如何的趕快來回著,但他的作工都始終追不上熊熊火陷的生長速度,火勢只得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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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正值農曆十一月中旬,即西曆一月初,風高物燥,乾柴烈火燒之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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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燒不盡,猛風吹又生,狂火毫無冷卻半分之餘,更乘著晚風之強勢繼續使勁的舞起來。與此同時,甘來因勞碌灌救,令體內毒液急隨血氣之運行,偏滿全身。一刻,他耳朵先發紅了,完全聽不進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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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子時,果樹終抵不住熊熊烈火,一個聖果跌了下來。夜空北端的人馬星宿跟隨消失了,再過不了一刻,樹上再掉下兩個聖果來,星幕西北方的山羊座及水瓶座刺繡都迅即爆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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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是,毒液繼續侵蝕著甘來,甘來鼻子呈上紫色,嗅不出味兒來。同時,又有三個聖果支持不住,倒了下來;星塵中西邊的雙魚座、西南邊的牧羊座及金牛座燈飾都熄滅,西天半璧都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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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器義在這慘絶的當兒,還看得手癢,就拿起珍饈美食,喀地一口,又没好氣的:「怎麼啦?看來如今只有神才能打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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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在崩,地在裂,甘來亦不曾放棄,雖然腳步歪斜,但仍竭力的左飛右奔,然而,這只得換來旺火疾風繼續為他打氣,無奈,又有三個聖果都跑了下來;果脈相連,南方上的雙子座、東南方巨蟹座及獅子座之夜光珍珠都被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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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是,劇毒走到了甘來的眼睛,害他張不開雙目,眼白發了紺,便成了瞎子,但他仿如有用不完的意志,喘著氣,繼續其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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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難得貝信還有心情的說笑:「哈! 看你這儍人果真燒壞了腦袋吧! 瞎了眼睛還得亂走亂撲,還在逞能逞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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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之難事竟考起了有心人,甘來扔下自己的肉體不管,傾力將河水洒上;一刻,他的嘴唇就被塗上了黑彩,吐出了一潭烏血,喉際只能發出一陣最後的「咯咯」聲,便昏倒在地上。樹上最後的三個聖果終都滴了下來,星空王道上的最後三個星陣 – 東方的處女座、東北方的天秤座及天蠍座都殞落了,夜空從此亦不再催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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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唇叫吠聲,紳士露獸尾,可悲是,眾人圍觀私語,有人認為此乃甘來自討苦吃,有人站在一旁指他政治不正確,卻没有一人施以援手,寄予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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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信笑得眼淚直淌:「那有如斯笨絶的一個花甲漢,竟為了一株爛樹而放棄活著的機會?如今我們為族人清理門戶,免得他日我族因留下一個笨人而遭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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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義打出幾個哈哈,又道:「活著就是好! 那該死的都死了,那我們該慶祝的都要好好的慶祝一下。回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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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死有餘辜,然後就是一句多說無謂,他們轉身就不見了,這地就此回復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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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以徹底剷除異已為己任,可憐的甘來連同聖果們一同被摒棄於地上,天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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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甘來就是有點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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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他不是命硬,而是應該說:其意志比堅石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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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刻後,甘來半醒了,咽喉劇痛,一手按著嘴巴,不消五秒,手掌沾滿了血;他嘗試站起來,可惜雙腳不中用,又倒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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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來拖著血淚淚的身驅,一捌一捌的爬著,他疲弱的筋骨未能支撐著身軀,軀體只能由意念所驅動。草地寳血成河,甘來身子弱不襟風,但心靈卻始終如一,堅實如鋼,從不言悔…他找著果樹的灰燼求醫,但卻並非為他自己的傷勢而求,而是為診治世上之惡疾而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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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來跌跌碰碰的,獨個兒半走半爬的到了聖樹枯枝的跟前,跪下來,垂下眼,呼出了最後一口氣,禱著:「神啊! …你教誨…我…我須『輕於私私我我,重於眾眾他他』…現我已視己私如塵矣…般渺小,視大眾如…明珠般珍重。毋忘祢的愛,懇求天父…天父寛恕世人的罪過,同時亦懇求天父懲罰…本狐之無能,恕未能再為神…再為神…宣揚愛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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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畢,甘來便呻吟一聲,又倒,縱然身軀沾滿血,但臉上仍為世人送上溢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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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來熬不住,趴在聖樹下,這一趟,筆者都認為甘來留不住活口,接近生命的終點,可快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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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是遲,那時快,就在甘來掩掩一息之際,在他生命中,另一階段的起點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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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趟在地上的聖果竟忽然亮著眩目彩光,飄了起來,神奇非常,而當中一個先游到甘來的嘴角上,甘來的血流便停止了,口唇亦咽紅起來;之後,十個聖果又分別走向甘來被漂染了的眼睛、耳朵及鼻樑上,使那些部位得以蓬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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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個聖果施著奇蹟,使甘來的身軀回復光鮮,甚而比之前未受傷前的更為明亮;又一刻,最後剩下來的一個聖果就更是施著神蹟來 - 這聖果從甘來胸口植入了體內,甘來的心臟發了光。神賜予其一幅光鮮永恒的軀體,就此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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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蹟一來再來,此時,一對白袍天使從天而降,唱著聖詩,甘來的鼻子就重新吸了一口氣,生命得以恢復了;之後嘴巴含笑,張開眼,慢慢的站起來。他跟著天使唱歌,又隨著他們的迎接升上雲靄,到天國裡去。甘來終苦盡,告別那暫存的紅塵,神招喚他到樂土,賞賜他得到永恒的祝福和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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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膚淺的世俗,仍笑著甘來之瘋癲,仍未領會自身之看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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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聖果樹亦隨甘來的離去而沉睡了,從此這墳地再長不出植物來。神的祝福亦遠離了大地,旱災、風災、地震的教訓則陸續降臨,農作物失收,資源日益減少,三國亦為爭奪有限的資產而明爭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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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明爭暗爭鬥,不但已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更是升級至政治層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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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貝信跟器義商討民生問題,但他們著眼點的,竟不是為了解決根本問題:「當下民生的根本問題久久未能解決,我們為了平息民怨,必須再次激起民族間的爭端,意圖轉移人民對國內民生問題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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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者玩弄政權,把之前的登基誓言,那些甚麼「為民請命」,甚麼「躹躬盡萃」之辭都食掉了,繼續做其傷天害理之事。於是,三國為分散國民對民生問題的注意力,紛紛製造更多問題,來掩蓋原本的問題,一時狐國政府便指鼠國政府補貼了農作物市場,而損害了狐國農民的競爭力;一時鼠國就稱象國霸佔了其國土…三族人民互相指摘、互相仇視、互相抵制,久而久之,人民對當權者的期盼就是「不問能力、只問政見」,民族主意更成為政客鞏固權力的好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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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三國元首為著自身利益,都奉行軍政;干戈維政權,又為人民之生活雪上加霜。三國為了保持對國際形勢的威脅,其軍費都在每年遞增,使之人民的血汗都付於苛稅上,農民都只得餓著來耕作了。又由於最精壯的族民都被徴招成軍人,故農作物的產量亦因勞動力的錯配而持續下降,飢荒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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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亂局就是上天給予世人的警告,只是世人看得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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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憐的,是三國人民長期受到官方灌輸洗腦,民智未開,不分青紅皂白,竟奉三國首領為偶像,紛紛膜拜著這些為非作歹的妖魔,對其萬分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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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信器義有如骷髏妖魔,終將天下弄得一團糟,他們的罪行罄竹難書,最可憐的,是他們將這個原本不需要存在的包袱傳了給子孫。我們想想,三國真的需要將自己弄至如斯田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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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世上已如民眾所願,將一片樂土分成三份,賺了屬於自己的國,看似一片歌舞昇平,然而,上下卻輸去了互相的信任、希望和愛護,最後,更輸掉了神的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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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國上的甘來,每天都為世人禱告,從日出一直禱告至日落,希望迷途者能承蒙主恩,重踏通往天國之路。他等待著善民於天國團聚共榮 — 當中包括你和我 –就讓我們一起為愛而奮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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