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卒戰吼著,還有滿地的血水。
聽聽,剩下半身的活物,拍打著干涸的平面,小卒的叫聲交疊了起來。
嗅一嗅,一陣混亂的血味衝入鼻子,那是什麼血?「混血」,各式活物,五臟六腑的腥味混著,污染了空氣,污染的空氣,撲入臉上所有的孔洞。
這是場宏大悲壯的戰役。將軍肩負使命,搖晃著擁腫的身體,奔赴往沙場,隔著大桌子對小卒號令:「殺了它!」
小卒左手抽出一把利刃,右手倏地探入平靜的小水窪,捏了幾把,水窪忽然翻騰起來。他探了一會兒,奮力抽手,波濤驀地散開,一尾活物搖著身上的利刃,亂揮著空氣,欲割那小卒的手。
小卒以巨力擒其潤滑之軀,又幾番格檔摭掩,劃開刀刃,那活物甩刀不中,猛地一震,脫出手中,半空轉動身形,刀光閃動著繞了一周,一條水花亦灑出了弧度。
半空盤旋靈動如蛟龍,引來許許多多兵將圍觀,將軍為蛟龍所嚇,退了半步,踏開了地上的血水。
活物下墜,連帶水花直落如箭,卻見小卒猛地一拍,壓住其頭,手起刀落,牠忽剩半邊身子了。活物空揮其劍,半身沾血,半身在地下,創口涌著鮮紅,半死不活的猙扎。
小卒拍了拍牠,見還有氣,又握其刀柄,帶起其身,啪一聲往左摔,往桌上摔出一朵紅花;又往右一摔,濺開朵玫瑰。牠震了震,便沉寂了,小卒又是一砍,那安在活物上的刀,便滾落在將軍身前。
將軍細看那刀,由粗至幼,突然分作兩段,儼然「雙叉戟」般,名曰「魚尾」。將軍帶著魚身,悠揚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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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卒仍然戰吼著:「魚!鮮美的魚啊!來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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