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Trinity
(基督教中的三位一體 即 聖父 聖靈 聖子之名 阿門/因父及子 及聖神之名 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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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貢多拉緩緩駛在無人的港口上,德維特和他的未婚妻蓋比一同滑著船,旁人只見兩人看似甜蜜,卻不知兩人現在的心情可說是如坐針氈。
「哥?哥哥?還有管家查爾斯?!」德維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路西烏斯終究還是面對了,不,應該說是他和他已經解除婚約的女人終於面對面交鋒了!
「(松木油的味道,是少主!)」不願承認自己改名叫查爾斯的土耳其人伊安,不敢恭維地看著追上自己的主人,路西烏斯,竟然就在他和可怕的吸血鬼碰面的前一刻,就將兩人阻擋住。
「嘖!」
路西烏斯的前未婚妻,梅莉西亞背後的灰衣吸血鬼咋舌後退,但與路西烏斯同行的驅魔師馬丁和不知道從哪出現的白衣商人並沒有放過這一刻,馬上追上去。速度之快,顧著眼前狀況的三人完全沒有看到檯面下的暗潮洶湧。
「德維特,我們應該去、去……幫哪邊?你的哥哥......還是馬丁......?!」蓋比再度看到那個吸血鬼,止不住身上的冷顫,躲進貢多拉的陰影角落,雙手抱著大腿。
「妳先冷靜一下,我去找我哥,他現在一定沒辦法比妳更鎮定!」說完正要踏出貢多拉,德維特卻發現自己被數名穿著黑大斗篷的修士包圍在港邊,他的鞋尖甚至無法踏到陸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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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欸......?」
一開始還很不耐煩的德維特,一看到黑修士身後的男人,突然,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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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這......這不可能!你是!你是......」
那個男人之伸出了一隻食指示意,德維特便閉上嘴,瞪大雙眼,惶恐不安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迪......米......崔......」德維特像是啞了一般,好不容易才把他的字句從嘴裡一一說出來給他的伴侶聽。而蓋比聽到更是嚇得連視線都不敢和那個男人對上:「你說......你們的祖先已經死三百年了,可是為什麼......眼前的這個吸血鬼,就是你們的祖先......迪米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梅莉西亞......」路西烏斯看到多年不見的前婚約者,沒有半點喜悅表露於情。他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一眼,然後轉身面對伊安:「抱歉,我傍晚太過意氣用事,你也知道的,就是那些狀況再加上......」
伊安點點頭,他滿懷感激地看著路西烏斯:「我沒想到您竟會專程來找我。」
路西烏斯也點頭示意接著他面向他的前未婚妻:「噢!終於見到妳了,妳應該過得不太好吧,梅莉西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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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烏斯諷刺的一句話完全沒有激怒她,反而讓梅莉西亞發出清脆的笑聲:
「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親愛的未婚夫啊,我們多年來不見的第一句話竟然如此暖心!哎呀,真抱歉,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婚約存在了!哈、哈哈哈哈!好吧,我還是得笑一下,否則根本無法跟你好好談判,路西烏斯。我想想......你這麼地關心我,想必是天天都『夢到我』囉?哼、哼呵呵呵呵......」
不用說,伊安時常見到他在深夜經過他少主路西烏斯的臥房,他痛苦的喃喃低語。他回想起前進天的夜晚……
*
「......又來了,可惡!」路西烏斯蹲伏在走廊角落,跪倒在牆邊抱著頭,表情顯得十分痛苦。
「少主?」
「啊啊,查爾斯,是你啊......抱歉,剛剛的窘態又被你看到了。」
「需要我、在下......呃......去找女總管大人......」
「不、不需要溫蒂,我不能再仰賴她了!」
「少主,小心一點!您差點跌到臺階外頭!」
「別管我了,再說,從二樓跌到地面又不是什麼大事。」
*
在確定過路西烏斯的身手之後,伊安現在總算是明白先前這句話真正的意涵,他一直以為路西烏斯是一個弱不禁風的主人。
「是嗎?妳似乎很開心呢......」路西烏斯已經注意到灰衣吸血鬼失去蹤影,看來馬丁已經追上去。他正這麼想的時候,梅莉西亞立刻收起笑容。
「你們兩個人......把維多莉亞抓到哪了?!」
梅莉西亞停止她惡意的嘲諷,緊盯著路西烏斯。她終於發現有誰消失了。
「維多莉亞?」路西烏斯緩緩抬頭,他的視線首次對上梅莉西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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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時哈哈大笑的卻是路西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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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還好我躲到這個無人港口嗎?沒有驚動到威尼斯的其他人真是好險,難怪我會覺得兩人怎麼如此相像,他們兩個人都是瘋子!)」伊安看到眼前荒誕的情況,灑落在三人面前的月光,似乎成為了他們兩人對戲的舞台焦點光。冷光照映在他們身上。
「妳在開我玩笑吧?妳一定是在說笑吧?否則怎麼會沒發現,妳居然會沒發現!」路西烏斯狂笑著。
「我當年跟妳提過的那個聲音,來源就是妳的維多莉亞!」最後一句從路西烏斯嘴邊吐出之後,他終於恢復冷靜,雙眼怒視著梅莉西亞,兩人陷入漫長的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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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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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路西烏斯止住笑意,他的笑容從臉上消失,轉而用一種不滿且困惑的聲音大聲的喊著。
「你!你才什麼好意思!竟敢說維多莉亞是......啊嗄?!我的所有物???」
梅莉西亞完全不懂路西烏斯言中之意,她也沒注意到,威尼斯的無人港口慢慢的聚集了稀稀落落的人群,聽到那個「少主」跟沒聽過的女人聲大吼大叫,現在不管是威尼斯的誰都想知道:到底是誰?發生了什麼事?
「(糟糕,開始聚集了,)......少主!」伊安終於壓抑不下自心深處的衝動,喊出了對路西烏斯的稱謂。
「怎麼了?」路西烏斯冷靜地低頭看著伊安,他突然間聽到伊安這樣喊,他感到些許困惑......儘管前不久才不歡而散。
「人群......!湊熱鬧的那群暴民要來了,少主快回宅邸吧!還有!少主的弟妹......德維特少爺和蓋比小姐......被自稱是迪米崔的傢伙帶走了!」
「可惡!溫蒂叫我提防的原來是這個!查、不!伊安,快點追到馬丁的蹤跡,他們去的方向一定和馬丁追的方向一致,如果不是這樣馬丁不會那麼急著動作,快一點!」路西烏斯大喊。
*
寂寥的禮拜堂中,只剩一名白髮老者默默對著耶穌的聖像流淚,他突然間聽到了遠處這輩子聽過再也忘不了的女人怒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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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可惡!是首席驅魔師嗎?可惡!我贏不了!梅莉、梅莉西亞!糟糕了!她會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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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老人嘆一口氣後,緩緩站起身,準備離開禮拜堂時,一個瓦礫被撞破的衝擊波從老人的前左方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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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都別走,我有話要問你!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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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啪鐺——!」地一聲撞開了禮拜堂後門,面對著眼前的老者,立刻「看」出老者的真實身份。
「你跟那個維多莉亞老是這樣躲躲藏藏的,真的會把我的耐性都消耗完呢!」
老者瞪大雙眼,看著眼前的男人拔出他的祭儀用長劍,明明只是一把尚未開刃的刺劍,老人卻太過於害怕而無法阻止劍的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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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什麼都沒做!拜託去找維多莉亞!你知道誰是誰,沒錯吧!?」老者慌張地說。
「是又如何?」
「我會說出來!這次我一定會說出實情,求求你放過我,天就快亮了,驅魔師先生!」
老者只能下跪著看馬丁慢慢收起他的禮劍,然後轉回在禮拜堂一貫的修士模式,捧起老人充滿傷痕的雙手。
「這次的告解是我來負責,說吧!吸血鬼,你所知道的全貌,到底吸血鬼是什麼?維多莉亞又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