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高中的末日生存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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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破曉的白羽

班級：體育班學生：曉白

黑鴉隊伍正往司令的位置移動。

我們身為佯攻小隊的目標就是轉移黑鴉的注意。

從敵人狙擊手射穿亞朕面具開始，我們便開始了逃亡的劇章。

帶著一群剛認識的怪人讓我們難以逃離明天的視線。

隊裡能正常行動的人只剩我、亞朕和高月。

其他人隊員都受傷了，額外加入的人也毫無戰力。

黑鴉就在附近的路上搜尋我們，被找到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你們先離開，她只有看到朕！」

亞朕那討厭的傢伙居然自己往黑鴉的位置跑去。

「曉白高月，剩下的人就交給你照顧了，朕先走一步了！」他留下自以為很帥的話，衝出我們暫時躲避的店內，自己一人往黑鴉的位置跑去。

我很想出口阻止他，但他真的跑得很快，我話還沒說出口他就衝過馬路。

他跑過的路口瞬間被子彈淹沒。

現在黑鴉火力全是瞄準在亞朕身上。

你這傻子小心一點啊．．．總是這麼亂來。

雖然亞朕運氣好到嚇人，但經不起倒霉一次啊！

「曉白趕快走了，黑鴉都被亞朕吸引走了。」隊伍最後面的高月提醒我要出發了。

「．．．嗯，走吧。」

怎麼最近一直出現麻煩事。

好想像以前那樣平日上上學，放假跟亞朕出去玩。

好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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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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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煩．．．

現在我手上牽著另一個人的小手努力奔跑著。

我的手本來就不大，能夠比我小的手那只有小孩子了。

沒錯她就是小孩子，是個我們被首領患者突襲後撿到的小鬼。

亞朕吸引黑鴉之後我們朝反方向前進，途中卻遇到一群殭屍。

雖然很不符合我的作風，但我卻留下來殿後。

因為弓箭是無聲武器，不用近距離面對首領患者，也不會因為槍響引來黑鴉。

我自願留下阻擋殭屍，讓同學們可以安全撤退。

然而殭屍數量實在太多打也打不完，箭矢數量也有限需要節約使用。

雖然很麻煩但這裡不能久待，繼續待著我一定會被咬死變成殭屍。

逃跑途中一切都很順利，直到在一處角落發現個正在啜泣的小東西。

心裡想著只要帶上她移動速度一定會變慢，我的生存機率也會直線下降。

但還是為她清除附近的殭屍，牽起她的手開始奔跑。

起了不曾有的慈悲心，但還是不想和她有太多的牽扯。

要我無私奉獻這感覺真的很討厭。

別人的事根本和我沒關係，要死要活請自己想辦法爭取。

憑什麼要我豁出生命來保護個陌生人呢？

她的腳程沒有我快，體力也沒有我好，幾次踉蹌不只拖慢速度還要浪費我的體力拉起她的身體。

早在以前的我可能裝沒看見直接走過去吧。

經歷這麼多事情後，我思考模式越來越像亞朕了。

「姐、姐姐妳叫什麼名字。」

「曉白。」

但我真的很討厭這些麻煩事，由其是照顧別人家的小孩子。

「曉白姐姐妳有看我家人嗎．．．我們家只有我跑出來。」

「唉．．．」前面又有殭屍了，先不要管她說什麼。

摸摸背後的箭筒，我只剩下５支箭矢，真是糟糕到不能再慘的情況了。

「曉白姐姐．．．？」

「安靜，不要一直吵我。」小鬼不要一直講話，這讓我很難專心。

現在不是撒嬌的時候，我們兩的命是扣在一起的，讓我好好做事吧。

上弦、瞄準、發射。

箭矢一發射中在殭屍額頭。

接著就是靠近回收箭矢，順便檢查箭矢壞了沒。

「姐姐我．．．」

「箭矢沒壞我們繼續走吧。」還好沒有壞掉，不然就只剩４隻箭矢。

牽起她的手趕快跑，不然周圍的殭屍又圍過來就糟了。

這附近的殭屍真的很多，一定是被槍聲吸引過來的。

啊！忘記跟大家約集合點了。

因為事發突然，大家也是瘋狂亂竄。

「真糟糕啊。」

只能漫無目的向前走，或是跑回臨海高中嗎？

不行，這樣我還沒被殭屍咬死前一定會先累死。

這小女孩我也不可能半路丟棄她，只能卯起勁來跑了。

希望她能跟上我的速度，雖然我訓練時跑步都在偷懶，但至少我還是個運動員，體能一定比普通人強上許多，更不用說和一個小妹妹比。

「．．．嗚．．．」

那小妹妹發出小小聲的哭泣聲。

她是跑累了還是肚子餓了？

照顧小孩真是麻煩，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躲讓她休息吧。

旁邊有個看起來不錯的房子，就挑那邊好了。

這裡看來是普通公寓，他的樓梯間可以讓我們坐著休息。

我挑了個２樓乾淨的樓梯。

接著看我的包包裡面有什麼好吃的東西。

雖然只是個小腰包，但可以塞不少零食。

裡面有個我很喜歡的巧克力棒，先拿出來吃吧。

拆開紅色的外包裝，裡頭甜甜的味道撲鼻而來。

有時候家裡準備的甜點過於昂貴，都是專櫃賣的高級糕點。

其實這類市售的普通零食也有獨特的香味，可是以前爸爸都不准我買。

現在可以隨意吃喜歡的甜點，有時候想想也是蠻開心的一件事。

「一半給妳。」握住巧克力棒的兩端盡量平分兩半。

啊，有一半比較大，比較大的那半給她好了。

這樣才有當大姐姐的風度。

雖然我的那一半比較小，但口味是不變的，外頭包裹的綿密巧克力，堅果脆脆的口感，最後出現富含莓果酸甜的果醬，真是極品！

「好吃吧，這是我珍藏的零食喔。」

這平常可不會隨便給人的唷。

她凝視著巧克力一句話都不說，像是生平第一次看過巧克力小孩子。

這個時代的小孩沒吃過巧克力也看過巧克力吧？

還是說她認為這不好吃！？

「好吃吧？快給本小姐說好吃喔，快點吃吃看喔。」如果妳敢說不好吃，我就扭斷妳的鼻樑。

趕快吃喔！

我可是很少分東西給別人的喔！

她依然看著巧克力發呆沒有要吃的意思。

怪了？這個小孩子壞掉了是不是，居然會有不吃甜食的。

有哪裡可以退貨？

「曉白姐姐．．．」

「嗯？（嚼嚼）」

她低著頭看著手上的巧克力，小小的身軀發抖著。

我很恐怖嗎？

還是跟我說話壓力很大？

舞蝶以前有說過，我說話時臉上沒有表情，也沒有情緒起伏，不認識我的人都會認為我在生氣。

「姐姐妳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果然。

對於這結果我也不意外，因為這就是我在小孩子面前非常不討喜的原因。

只有認識很久，早以摸透我個性的琪琪才敢跟我說話。

「我沒生氣，妳為什麼這樣認為？」

「因為、因為．．．」她的口氣變的哽咽激動，眼淚簌簌流下，滴在巧克力上面。

我又弄哭小孩子了，每次別人都誤會我欺負小孩。

本小姐又怎麼知道光是聊天就能摧毀她的好心情？

「因為姐姐都不理我．．．但、但我真的很擔心我家人．．．如果我有地方惹妳生氣的話．．．姐姐對不起──對不起啦，拜託不要不理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求妳了救救我家人．．．」

妳剛剛有說過話喔？

不是除了問我名字以外，妳一直都沒說過話？

啊．．．一定是我在想其他事情，沒注意到她有說話。

忘記她只是小孩子需要多點關心了，我好像對她太嚴格了點。

但她這樣死命道歉苦苦哀求我還是第一次遇到，現在我該怎麼辦好？所以現在是我的錯嗎？

照顧小孩子真的好麻煩喔，我都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看她現在一直哭也不是辦法，我需要想想辦法。

對於因為殭屍事件喪父喪母而哭泣的小孩子，以前亞朕都是一把抱進懷裡安撫他們。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我試試看吧。

扶著她小小的肩膀，慢慢的抱進懷中，輕拍她的背或許會讓她好一些。

話說起來她剛才說了什麼東西？

我連剛才她說話我也沒仔細聽．．．

好像是有關家人的話題，她似乎很擔心家人的樣子。

代表她可能是和家人走散的嗎？

剛才我忙著逃命和打殭屍和品嘗巧克力的餘韻，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聽她說了什麼。

反正就是學亞朕說些看似很帥的台詞吧，小孩子好像很吃這套。

「不用跟姐姐道歉喔，姐姐沒有生氣，還有委託白面具不需用拜託的，把人從殭屍口中救出就是我們的職責。」這樣可以了吧？

有抱抱、有安慰、還有好像很帥的廢話。

我都完成這麼多條件也該不哭了吧？

這已經是我模仿能力的最大極限。

「把巧克力吃完後就出發吧，去妳父母的地方吧。」

「嗯，姐姐謝謝妳。」

太好了！終於不哭了！

看來之後要仔細聽她說話，不然小孩子心思很脆弱的。

只是我身上只剩５發箭矢和一把護身刀。

到底能不能成功完成任務也是未知數。

總之白面具就是要把不可能變成可能，硬著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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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個回頭路，我又回到剛才遇見她的位置。

附近已經聽不到任何槍聲和人類戰鬥聲。

代表司令和黑鴉都遠離這裡了。

可惜在場也不見６０４同學的蹤影。

「我就是在這裡發現妳，妳家應該在附近吧？」

「嗯，在那邊。」

小妹妹期待的指向附近的一處公寓。

外觀看起來是棟新建好的高級獨棟公寓，下面停著一台車門開啟的休旅車，逃離的行李零亂散落在車旁，可能是準備逃離時遇見殭屍群。

他們家運氣真不好，剛好挑在我們交戰這天離開，殭屍都被我們的槍聲吸引而來。

「是爸爸的車！因為這附近越來越難活了，早上爸爸要載我們離開這裡，結果被一群跑很快的殭屍攻擊。」

「只有妳逃出來嗎？」

「不知道．．．因為殭屍是朝我跑過來，所以就．．．」

會衝刺的殭屍嗎。

搞不好是首領患者，這附近的首領患者真多啊。

黑鴉追捕首領患者的下落，而首領患者又會被我們槍聲給吸引，我們就會遇到黑鴉。

這是什麼討人厭的三角戀關係？

靠近車子後先檢查車底，免得有殭屍抓住我的腳。

接著是往車內檢查，搞不好裡面有什麼線索。

有三個行李箱，一箱礦泉水和罐頭，看來真的為了離開家園做了準備。

車上沒有任何血跡或打鬥痕跡，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和紙條。

我把車門全部闔上避免東西被殭屍搗亂。

「再來去妳家看看吧，或許他們躲回家了，妳家住幾樓呢？」

「１７樓．．．」

我沒聽錯吧，拜託不要是我剛才聽到的數字，「妳是說７樓嗎？」

「我家住１７樓．．．早上我們是走樓梯下來的．．．」

唉～開玩笑的吧。

要背這身裝備走１７樓我一定會累死。

但是又不想再弄哭她一次，我只能乖乖走陪她樓梯了。

每個樓層可能會有殭屍或人類敵人出現，我還要隨時提高警覺。

殺狼有教過我，在室內戰鬥時建議使用刀子。

尤其弓箭手預備時間長，就算弓箭是我擅長的武器也不建議使用。

真討厭啊．．．

我力氣這麼小身高又矮，是要怎麼近戰搏鬥呢？

沒辦法，有遇到敵人再說吧．．．只好拿著護身刀牽起小妹妹的手，一步一步往上走。

５樓我的腳開始酸了。

１０樓雙腳開始麻木，小妹妹氣喘吁吁滿身大汗。

１５樓我開始厭惡自己的人生，並且認為這重複的樓梯循環永遠不會結束，而且我不只要承受自己的重量，那體力透支的小妹妹還需要我牽著手硬拖上樓，同時要我負擔２人真的很吃力。

這世界真難活，光是自己努力還不夠，還需要多帶一個累贅。

１７樓終於到了，我的快要累死，雙腿好像要斷掉一樣。

好想學狗狗那樣用爬的上樓梯，但我的尊嚴不允許我這麼做。

如果旁邊沒有人我就用爬的。

「呼．．．呼．．．妳、妳還好嗎？」

「姐、姐．．．妳的體力好好．．．」

我平常練習都在偷懶的說。

忽然被人誇獎體力好真有點過意不去。

況且我也體力透支，再一階樓梯都不想走了。

擦乾臉頰上的汗珠，重新調整呼吸。

「開門吧，看看妳父母在不在裡面。」

她從口袋拿出家門的鑰匙，戰戰兢兢的打開自己熟悉的家門。

家裡理所當然是全黑的，因為停電的關係。

但裡頭靜悄悄的毫無生氣，讓人心裡緊張了起來。

「我先進去吧。」避免裡頭有危險，我先替她進去探路。

搞不好裡面有其他壞人、父母變成殭屍之類的壞事。

話說起來她家還真的有點大呢，幽暗的角落不少，房間也很多間，雖然沒有我家大就是了。

一間間巡視後確認家裡都沒有人。

我癱坐在沙發上休息片刻。

想著待會還要下樓我就不想動了。

「嗚──」糟糕，她又要哭了。

唉～我還能怎麼辦呢？

有抱抱、有安慰、有很帥的廢話、陪她爬１７樓的樓梯、回家巡禮一圈，這些要素都有了，我曉白還有哪裡沒做到呢？

「先休息一下再出發吧，如果體力沒有回復，待會遇見殭屍逃不了就糟了，這樣就真的見不到父母了。」

「說的也是．．．」

太好了，她終於停止哭鬧。

我果然還是喜歡安靜一點的環境。

再吵就把她掐死．．．

她安分的坐上沙發，在我旁邊抱膝坐著。

「吶～姐姐。」

她要開始找話聊天了，我是不是該掐死她了？

「唔！？姐姐表情好兇！我是不是又惹妳生氣了．．．」

「沒，我常常這樣不用在意，妳繼續說原本想說的。」

對小孩子我展現了超越極限的容忍度。

如果是一般人我早就氣死了。

我的脾氣真的很差呢，無時無刻都會感到煩躁。

這之後要找時間改改．．．改天再說吧。

這就像減肥一樣，永遠都是明天的事。

上次亞朕說我胖了，我差點氣死。

「姐姐剛剛說的白面具是什麼意思，是妳掛在腰上的面具嗎？」

剛剛學亞朕說些中二話，一不小心就把白面具說出來了。

「我是臨海高中的搜索隊，這面具是用來隱藏身份用的。」

「姐姐是臨海高中的人！？」看她這反應我就知道了，她父母原本打算投靠海高，結果卻倒霉遇到殭屍。

這樣就麻煩了，如果真的遇到她父母，我還必須護衛全家人到臨海高中避難。

唉～我老是遇見剛好想去海高的人呢。

是真的有神明指引呢？還是臨海高中的名聲非常響亮？

「姐姐我想問妳──」

「再問我掐死妳──喔抱歉，請忘記我剛才說的話。」

忽然說出心裡話，好像嚇到她了。

她雙眼張大，嘴巴不受控的顫抖，並且往左移了約２０公分遠離我。

看來我真的不適合當保姆，不然一定會被對方家長告。

「姐、姐姐妳以前就是臨海高中的學生嗎？」

「嗯。」

外面天氣有點陰，搞不好會下雨。

「學校是不是離這裡很遠？」

「嗯。」

肚子有點餓呢。

「姐姐以前就是練弓箭的嗎？」

「嗯。」

待會看看她家有什麼能吃的。

「姐姐是不是沒在聽我講話？」

「嗯。」

剛才只吃半條巧克力棒，肚子還有點餓。

「嗯。」

感覺我的食量比一般女生還多，是因為運動員的關係嗎？還是單純我愛吃？

「．．．」

「嗯。」

那個小妹妹怎麼一直瞪我？

「妳怎麼了？」

「姐姐好敷衍！」

我又怎麼了！？

「姐姐妳喜歡自己的家人嗎？我父母都對我很好喔！」

「我基本上不喜歡這世上任何人，至於我父母的話．．．我想想。」

我從小都沒有跟家人的回憶。

反而跟亞朕出去玩的記憶還比較多。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43jcWgSd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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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的白羽（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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