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要先理解戰爭，才有和平的可能。」
5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bwSx4svVP
——《戰爭與國家》羅菲爾•穆勒。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5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ay6bVWof
——》】序篇 十年之後【《——5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ImXkFAsp
5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G9CaS1sd
「根據第四章中對於三年北方戰爭的評論，我們能夠得知，羅菲爾先生對於宣戰而不發起軍事行動，透過緊急動員來強制促進產能這點持贊同的意見；配合著旁頁的圖表做參照，在宣戰後到真正開始出兵之前，萊茵的生產總值在第一個月足足成長了將近六成……」
握在手中的粉筆，在黑板上拖出一條條的白色線條；菲林把「僅有宣戰的戰爭」這幾個字用粉筆圈起，然後牽出一條線，在線的另一頭寫上「國家產能暫時性增加」。
從大戰結束後的第二年開始，萊茵-謝利爾皇國的教育機構就將戰爭社會學納入了大學政治領域的必修課；說來諷刺，此前的萊茵其實不怎麼重視戰爭與國家社會的關係。
粉筆敲上黑板，濺起些許的白色石灰。菲林棕色的西裝袖口沾上了一抹碎屑，他輕輕甩了甩手，好抖掉那些突兀的粉末。遠離講台的二個學生正在竊竊私語，不過他們本來就不怎麼認真，菲林也沒有要去搭理的打算。
「不過，僅宣戰而不作為這個方法只是一時的；當人民意識到實際上並不會發生戰爭，那麼那麼一切又會回歸到普通的國家對立，人民不像是政客或是軍官深知將來可能的威脅，只要沒有立即性的危險，他們就會很快的安逸下來；至於萊茵之所以能夠克服這點，關鍵就在於我們的意識型態……啊，鐘聲響了。」
……糟糕，講解的太忘我了。
「……下次就從萊茵的民族意識來探討這個部份吧，除了各位手中的這本《戰爭與國家》，也請把《法赫諾爾大陸史》一併帶過來，接下來就會與萊茵歷史一起探討了。那麼，各位可以下課去用餐了。」
菲林一不小心就忽略了時間，下課的鐘聲打斷了他的高談擴論；鉛筆抄寫筆記的聲響隨著鐘聲零零散散的停了下來，萊茵學制中對上下課的規範十分嚴苛，他也只能宣布今天的課程到此為止。
學生們三三兩兩的走出講堂，菲林也盡責的把黑板上的粉筆字清理乾淨；他所教授的戰爭社會學正好都排在午餐前一節課，整理完東西之後再趕去食堂，往往只剩下不怎麼討人喜歡的全麥麵包與白開水。
雖然不至於填不飽肚子，但是全麥麵包乾澀又硬實的糟糕口感，倒是令不少人敬而遠之。
——包括了菲林。
他抱著教科書回到辦公室，把它們井然有序的排回書架上；等到穿越學院的長廊走進食堂時，裡頭只剩下空蕩的桌椅和稀疏的學生。
菲林拿了個盤子，到自助區抓了幾塊麵包跟一杯水；不出所料，那是食堂自助區僅剩的食糧了。他走向平常那個緊鄰窗戶的餐桌，卻發現已經有人坐在那裡了。
沒辦法，換個地方吧。
他正想往其他座位走，坐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的那個人朝他揮了揮手。
「好久不見啦！大名鼎鼎的謝菲爾！」
那人揮著手，轉過頭來這麼說道。謝菲爾是菲林的姓氏，只要是認識的人都會用姓氏來稱呼他，但是會用這麼浮誇的口氣來喊自己的，他只知道一個人。
「都說幾遍別這樣叫我了……好久不見啊，克茲曼。」
第一眼居然沒有認出自己的舊識，菲林不禁有些尷尬；他坐到克茲曼的對面座位，想找點話題掩飾掉這點。
「什麼樣的事讓科榭納多日報的老闆甘願御駕親征呢？總不會是來見我這個默默無名的老師吧？」
克茲曼被菲林做作的言辭逗得笑了出來，二個人彼此之間互相笑鬧到習慣還是沒變；克茲曼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身體向後靠在了椅背上。
「老實說，還真的只是來找你的耶。說的精確一點，是有事情想要拜託你。」
「有事想拜託我？是要繼續委託我寫書嗎？」
「這個嘛……算是吧，不過這次的著作性質跟以往都不一樣。我打算讓科榭納多日報出版一本曠世鉅作，我能夠想到的幫手也只有菲林你了。」
曠世鉅作——這四個字成功激起了菲林的興趣，要編纂一本曠世鉅作絕對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但是菲林知道克茲曼這個人，肯定早在尋找幫手之前就已經規劃好全部了。
「你不是還有很多記者在報社旗下嗎？為什麼不派遣記者就好？」
「因為他們的能力的不夠。我說了這次的著作性質跟以往不一樣對吧？我要出版的是大戰的真相，我需要一切可用的資料，而不只是官方藏東藏西的解密資料。」
大戰。那是場為期二年，剝奪了超過二千萬生命的惡戰；縱使結束至今已經過了十年，但是戰爭的影響依舊存在，最顯著的影響，就是大陸中央的混亂地帶。
「有意思……一切可用的資料是什麼意思？」
「就是文字上的意思嘛。與大戰相關的所有資料；不管是戰場故事也好，各國統帥部的戰略觀點也好，把這些資料全部都蒐集起來，然後把這些全部統整起來，仔細地分析。」
這些是軍略學的範疇，是菲林最擅長的領域，菲林知道克茲曼之所以來拜託自己的原因了。但是想要理解各方的觀點，需要的恐怕遠遠不只是推論。
「原來如此。那麼，你打算怎麼蒐集資料？這件事的規模可不是什麼什麼回憶錄能夠比擬的喔。」
「那當然是，當面訪談！」
「哈……？認真的嗎？」
按照克茲曼的個性，應該不會提出這種沒建設性的答案才對吧？
「這樣不就代表，我必須要周遊列國去逐一訪談了嗎？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這不是單純為了當面訪談而安排的。」
克茲曼把身體往前傾靠，輕輕的推了下眼鏡；突然變得嚴肅的眼神，讓菲林有些應對不過來，只好認真的聽下去。
「戰史一類的書籍已經出版過無數冊，但是我也說過，我要的不是一本普通的大戰戰史，而是曠世鉅作。其實會讓你去做當面訪談這件事本身算是順路，真正的任務是讓你去仔細地勘查當地的真實地理狀況，並且依傍你的才能寫出自己的觀點，去批評或是誇讚某項決策。」
他喝了口茶，然後繼續往下說。
「有些因地制宜的戰術，本來就只有親眼看過才能夠理解，光靠地圖與想像，還原的程度不論如何都比不上親眼看過。就像是你常常掛在嘴邊的諺語一樣，『聽著鳥鳴猜測鳥的模樣，不如親眼去看過一次』。」
菲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贊同這個觀點；不過要將這個責任交託到自己身上，他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想問清楚。
「做到這麼細膩的考察，一旦成書，確實足以稱作曠世鉅作……不過這樣一來，不就是要我在外頭流浪到蒐集完資料為止嗎？」
「啊哈哈……抱歉囉！」
克茲曼再度靠回椅背上，搔了搔後腦，尷尬的笑了幾聲。
「我說你啊……」
「嘛，我也不是什麼會讓好友在外頭辛辛苦苦，只有自己享受成果的那種人嘛！所以，你路程上的旅費，不管你要住多好的飯店、吃多好的美食、坐多高檔的列車，這些費用通通都由我來報銷！」
「這麼豪邁沒問題嗎？」
「沒問題的啦！我相信你的支出衡量，你總不會只顧著玩吧？」
「這倒是不會……」
原來這傢伙這麼信任自己嗎？明明這麼久沒碰面了，菲林暗自竊喜，看來克茲曼對自己的印象分數不低。
菲林思考了一會兒，克茲曼滿懷期待的眼神從頭到尾都盯在他身上。
「就看在這個條件的份上，我同意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大好處不拿的道理呢？」
「太棒啦！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作為額外的補償，你只需要告訴我大戰相關的資訊，至於故事，你就自己留著寫一本書吧。」
克茲曼就像是剛領到糖果的小孩子，開心的合不攏嘴。
「那我先去和校長先生談……」
「不需要，我已經幫你談好了。不只是這樣，連代理老師都幫你安排好了，放心的去吧！」
「你這不是早就計劃好了嗎！」
雖然菲林不是很清楚，但是自己的同意似乎成為了他計畫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過單看這樣好的條件，也沒什麼人會拒絕了。
「沒錯，就是篤定你會同意才來找你的啊。來，拿著。」
克茲曼走上前，塞給菲林二張前往科榭納多省的火車票還有一份名單。
這未免也太有效率了，對於準備周全的克茲曼，菲林完全不好意思推遲日期，白費這二張車票。
「二張票啊……你也要一起去嗎？」
「還有一個人會跟你一起周遊列國，但是不是我。走吧，有一個人要介紹給你。」
克茲曼還沒等菲林同意就拉著他走，他完完全全的被克茲曼給牽著鼻子走了；到了菲林離開大學校區，在克茲曼的帶領下前往某個陌生人的所在地的時候，他才想起自己似乎漏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的午餐麵包，還靜靜的躺在食堂裡的盤子上。5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5isGg6lA
〈全新故事開始連載！為了蒐集故事而周遊列國的冒險，即將開幕！〉
ns 15.158.61.48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