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去到頂層。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2yuhbLDMa
耳邊響起一首曲子，這是一首傳統英格蘭民謠「綠袖子」。傳聞能平復聽者心情，因此作為香城聆聽考試的背景音樂。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IGpJLTL6a
平常聽是音色連貫的笛子，這次卻是鋼琴。演奏者好像疏於練習，音色斷續。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8Jn0zPWQ
志宏走近音樂室，看見琴前的背影。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zwon7IB8
「謊言終究是謊言，恐懼就是恐懼，不會因為音樂，或言語去平息。」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3drQ7X3l
演奏者轉過身來，她是一個高瘦女孩，有及肩長髮和半框眼鏡，最讓人難忘是雙眼，有深黑的眼袋，活像幾天沒睡覺。對於這個大姊，志宏本覺得她也是美女，但就是很疲倦，完全沒有活力。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wfrzjDar
她打了一個大呵欠：「幼羚，這次終於躲不了，這就是極限。」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rR9CscE2v
志宏順着高瘦女孩的目光，在黑色鋼琴旁，完來還躲着一個發抖女孩。她很年輕，應該是中一生，只留有短髮，面容圓潤很可愛。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i6Joyjnu
本應是這樣的。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HaBL2mLu
但在志宏眼中，這個名為幼羚女孩，卻有著與年紀不符的恐懼。她眼睛睜大，冒著細汗，給予人冰冷感，想與這個世界隔絕一樣。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UaqwVRjX
「這是怎麼一回事？」志宏問。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9xcC68Kl
「你能夠第二次走到我面前，代表你的「靈魂」足夠堅強，一定能抵抗苦難。」戴眼鏡的大姊從鋼琴走過來。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hKSk4TzX8
「我的名字是文理，是中六生。很抱歉，我要對你和幼羚進行互換，這是唯一解決現狀的方法。」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5ThACLG8
等一下，志宏完全跟不上節奏。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pxY4UyZv
他無法明白文理大姊的說話，完全難以理解。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TX1801Zq
「萬物流轉，人之記憶如蛛網，取去一者必歸還其一，因為人不會相信同一個謊言兩次。」文理說。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M3XOr12U
志宏此刻毛骨悚然。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uZO22iqF
音樂室的天花板下，是一列橫窗，讓陽光從上方透射，在地板形成長方型的光影。而在其中有一個戴小尖帽、手拿短杖、身穿長袍的小孩黑影。那不真實，因為那裡離地面約三米。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mk9GIZSE
或去說黑影也不準確，陽光仍舊能穿過那影子，它像一個半透明肥皂泡沫，只能看見隱約的輪廓。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1sLJQqij
而那個小孩影子舉起短杖，指向自己。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4QFAPITW
志宏再也忍不住了，他想轉過身來，看清它的面目。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WuZiEI0d
但來不及了，一股眩耀的粉光閃過。他的意識被拉扯、粉碎、重組。聲音和視線像由遙遠的地方傳來。在這個旋渦中，一股熟悉的感覺混合其中。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WKJF8udG
他記起一切了。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bD9KcvkQ
志宏終於記起一小時前，即下午十二時三十分，他在甚麼地方。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QUFB7ijC
香城位於華夏國的沿海邊緣，也承繼其傳統。相傳從隋代開始，君王以科舉制度選拔人材，打破血緣統治，興起了「士大夫」的階層。自此無數讀書人前繼後仰，試圖通過那道科舉窄門。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pBOQucdqJ
時光流轉，經過一千五百多年，「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精神，仍深入骨髓。自中學開始，讀書的氣氛變得熾熱，去爭奪不到百份之二十的大學學位。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Y1IF2quU
這是每五個人，就有四個半失敗者的殘酷遊戲。每個人最後都只相信標準答案，沒有轉彎的餘地。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YqQSmYT2
那要是遇到意料之外的情況呢？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69EOm7HJ
「你難道對世界沒有絲毫留戀嗎？」這是一聲大喝，那位文理大姊正彎著腰，半身都跨越欄杆。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8wTnkndo
順帶一題，雖然1C班房是學校的二樓，但學校的建築是在半山。這下面的山坡被混凝土垂直平整，高度約三十米左右。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ENcEDuc2
而她的手拉著，正是那個名為幼羚的中一女孩。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A4lkURfJ
不少同學在驚慌，任重遠老師對著兩個便衣警察破口大罵，他們手上還拿著委任證，剛表明身份。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sG4sMHJq
無數學生在驚呼，現在幼羚的生命真是命繫一線，她全身掛在外牆，全靠文理的手抓著她。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a7jkCJ7B2
但文理奮力一拉，把幼羚從外牆拉起。她憤恨看向那兩位便衣警察，志宏終於看見音樂室泡影的真身。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ZFvoYt3X
那是一個戴著魔術師尖帽的小女孩，活脫脫是文理大姊的幼年版，手拿一根法杖，半透明飄浮在半空。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m8A10v6S
當便衣警察靠近時，文理推著眼鏡說：「此地無事發生。」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7ZjL3P6qL
有學生剛塗上果醬，卻忘記掉這個事實，重新為麵包塗上一層果醬。有位悲劇的同學正在付錢，直接重新再付一次錢。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NmMvA5x8Y
每個人的動作和記憶，都發生中斷，像錄影帶的影像被分段。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EGKGfw8e
在短暫的空隙後，雜亂的人聲重新出現，所有人都忘記剛發生的事，包括兩位便衣警察、任重遠老師。甚致遠在有蓋操場，正在吃飯的志宏和允行，也忘記1C班房的事，重新低頭吃飯。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g1g1tPhY
志宏記憶的最後，是文理趁沒人注意，拉走幼羚離開。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qTVMIMup7
這一大段記憶塞進腦海，讓志宏的視覺五彩斑斕，音樂室的鋼琴、頭頂的風扇，幾排椅子，全都呈現失真感。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Wf7wkChr
文理帶著幼羚離開音樂室，低聲對志宏說：「對不起，事態緊急，我暫時找你做代罪羔羊，我一定會補償你。」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zlXMU984
她們兩人離開後，過了好一會，志宏的視界才回復正常。這到底怎麼回事，那個文理大姊姊是超能力者？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8rt3u9OsF
待他回過神來，記憶中那兩位警察已靠近音樂室，其中一位走上前：「你涉嫌販運危險藥物，我們現在正式拘捕你。你有權保持緘默，但你所講的一切，將來可能成為呈堂證供。」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oV9wQ6Rb
在志宏中三開學的第一周，他被香城警方拘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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