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格簡約的會議室裡,燈光明亮的有些刺眼,將桌上有大半都是黑色的地圖照的閃閃發亮,讓圍著它指指點點的幾個一身干練正裝男人們,無法看清楚它的全貌。
“It's just like universe.”有人評價道。其餘幾位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牆上那醒目的白框紅字——「NASA」
為首的那人從窗外望去,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風光美麗的藍天清水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灰濛濛的天,是混沌惡臭的河。
“Let them go, they must do it.”那人說道。幾人聞言,紛紛嘆氣,也算是默認了。
畫面一轉,一艘巨大無比的飛船坐在噴射器上,燃料與物資不斷輸入船艙,陸續也有人進入。他們當中有少部分是飛船的技術維修人員,年過半百,是單純為了解決從未解決過、根本不知道能不能解決的飛船故障問題而來的敢死隊。大多數則是年輕家庭,孩子出生沒多久,未離襁褓,便要被送去宇宙深處,探索淨土,只因千百代他們連見都沒見過的人肆意妄為,破壞生態,使得地球變成現在這副烏煙障氣的模樣。
這時,方才的會議主席走來,手提一個鐵盒,轉交給一個年輕人,接著拍了拍他的肩:「去吧!這一刻,人類等了兩億多年啊!」
轉場,入飛船。
從內部看起來,金碧輝煌的裝設讓人不禁以為是去住飯店的,可隨著渦輪運轉,震耳欲聾的巨響排山倒海而來,船身猛烈的震動,將他們拉回現實,對未知的恐懼取代了好奇,一邊安撫著嚇哭的孩子,一邊繫上安全帶,給自己打氣。
「唉~事已至此,怨天尤人又有何用?」年輕人站在飛船最前端,眺望著前方無窮無盡的黑暗輕嘆。回過身來,撫摸著鐵盒上那楊誠驍再熟悉不過的圖案——匕首的圖案。見到這圖案,楊誠驍瞳孔微縮,他早些時候也對那匕首的來歷有些猜想,想來想去,卻只有推給神祇一說,沒想到今日倒是給他發現了真相,想到這,楊誠驍更是認真的注視著空間內的變化。
只見畫面再次轉換,站在前端的早已不是剛才那年輕人,這位年輕人的體格明顯瘦弱很多,皮膚慘白的跟吸血鬼沒兩樣,似乎從未照過陽光,臉上的陰霾佔據一切歡樂,更顯那人的憔悴。
就在此刻,前方黑暗出現一抹微不可察的扭曲,反應過來前,飛船穿越,劇烈的震了一陣。
一個醒目的藍點陡然映入眼簾,那人眼睛倏地瞪大,配上消瘦的臉頰與瘦骨嶙峋的身軀,真是越看越像鬼,讓楊誠驍忍不住輕笑。
藍點很快放大,成為一顆雲霧繚繞、清澈湛藍與大片黃綠交織而成、美麗動人又生氣盎然的藍色星球。「喀」年輕人拿起一旁的麥克風,輕聲說道:「找到了。」
數分鐘後,一位耄耋老者艱難的扶著前端艙門喘氣,眼裡溢滿淚水,盯著眼前越來越清楚的藍星,露出自從上了飛船後從未有過的笑容。「終於找到了!」他哽咽道,淚水滑落臉龐。
「曾祖父,您先休息下吧!」年輕人走過去扶著老人坐下,輕撫著他的背脊,眼裡透著一絲淡淡的哀愁。「我年已過百,本將不久於世,卻不想今生今世,有此機緣見證淨土新生,實是不枉此生啊!」老人振奮說道。
年輕人回到麥克風前。「探索隊長報告,我們為人類尋找淨土多年,而今終有所成,我願將此星命名「新地球」,望眾人改過祖上惡習,與自然和平共存,為全人類賀!」後面又用英語重複一遍。講到這,年輕人稍微停頓片刻,等飛船內歡呼聲止歇,他接著道:「我們即將降落,請各位回到座位,繫緊安全帶,避免意外發生。」
「開始降落,目前離地一百公里,九百公里,八百⋯⋯」各艙室裡,打鬧的少年、飲茶的婦人、論道的老人紛紛回到以年齡區分的座位上。他們眼裡充斥著希望與熱情,讓原本冰冷的AI人聲都隱約變得滿腔熱血。然而,這眼裡的熱情,在各人心中,意義卻有所不同。
白髮蒼蒼,歲月雕剮裡,它是完成一生夢想的感動;任重道遠,頂天樑柱裡,它是打破桎梏關卡的逍遙;生龍活虎,畢露鋒芒裡,它是對未知世界的好奇。其心各異,時而相互鬥爭,卻又站在同一戰線上,這就是人類。
「噹—噹—發生緊急狀況!第一艙室到第八艙室緩衝系統故障,將脫離飛船,避免影響體平衡。」系統的聲音似乎有些急切。「什麼?不會吧?我們跑了這麼遠,就是為了死在這裡?」「快停止分離!這樣可以借助其他艙室緩衝,搏取一線生機!」一時之間,三到八艙的壯年人群裡,怨聲載道。
但老者們卻又不一樣了。「哈哈!也許是它覺得新生應該讓年輕人來開創,才把我們這些老古董先給搞沒了吧!」「也好,我們完成大志,早已別無所求,去到那也就是個累贅,不如死了好!」老人們笑得開懷,彷彿變回天真無邪的孩童。然而,看向平穩降落著、九到十二艙的年輕人們,充滿笑意的神色裡終究透出一絲不捨。
消散。
「我們怎麼辦啊?老大,大人們幾乎全死光了欸。」「分開!別在一起降落,柏拉瓦人多我們打不過,帕渦圖那群怪物我們也打不贏,更沒空搞薩拉斯,降落後快佔地盤,別讓其他軍團領先了!」少年們此刻仍玩著軍團抗戰的遊戲,紛紛脫離連結,分開降落,顯然絲毫沒把大人們的叮囑當回事。
順帶一提,由於當時上飛船的人年齡相仿,孕育下一代的時間也差不多,所以飛船上只分了老、壯、少三個年齡層。不過現任隊長倒是唯一個卡在壯年跟少年中間的,也是當初那隊長年齡最大所造成的。
被遺忘的前艙裡,前前前任探索隊長與現任隊長相繼嘆息。「他們終究不明白找到淨土的意義啊!」老人神色複雜。「唉~居然在這種時候分開,我也是服了。」年輕人手扶著頭,有些無力。
「辰兒啊!你覺得我們現在有可能阻攔他們嗎?」「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現在連降落方向都控制不了了。」
年輕人名叫葉辰,此刻兩手一攤,望著他曾祖父葉文。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看開了,就順其自然吧!」葉文笑道。「嗯!話說⋯曾祖父,我們剛才是不是過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啊?我看那空間好像有些扭曲了?還是我看錯了?」葉辰疑惑。
「完了。」嘴上這麼說著,葉文倒是笑的越發燦爛。
「那群老奸巨猾的傢伙別想找到我們了。」「為什麼?」葉辰沒怎麼碰過宇宙相關的學問,不知道也正常。「你還不明白嗎?辰兒,那很可能是空間跳躍窗啊!穿越過來之後地球是無法探測到我們的,我們也無法傳訊到那邊。加上現在飛船早已老舊,就算有定期檢查,這時候進入緊急降落狀態,根本不可能控制它飛回去。再說空間跳躍窗也就那一小塊,宇宙定位為了節能只開了平面的,光照起來都一樣,他們還找個毛啊!」
前幾分鐘還因踏出人類重要一步喜極而泣的葉文此時彷彿換了個人,畢竟當初來這裡也並非他自願的,本質上還是對那群派他們來的國家元首們還是討厭的。
殊不知,地球那邊也有所變故。只見空間從轉換視角的方式改成一分為三,分別同時進行。其中有年輕人的,前艙的跟地球的。
「這是要我分身嗎?」楊誠驍無言道。不見回應,他只好把他能想到的所有辦法都給試一遍。「喂!能不能給我個影分身啊?」「不然你至少三個畫面並排吧?」「快點想辦法我出去把你家搞成風水寶地。」「你再不搞定我不看嘍!」楊誠驍這簡直是威逼利誘都用上了。
卻不想還真的有效,白光閃爍中,楊誠驍噗呲一笑,搖了搖頭,目光回到三個空間上。
只見其中兩個空間的人物突然停止動作,剩下地球的那個繼續「播放」。
「局長!探索飛船突然失去信號了!」「什麼?他們有傳訊息來嗎?是不是發生故障了?」「應該不是,信號先是稍微減弱,然後瞬間消失,如果是故障應該會直接消失才對。」「先減弱⋯再消失⋯嗯,讓我想想。」局長回道,那人則是將失去信號的位置給找了出來。
「不好!」局長倏地抬起頭來。「怎麼了?這是失去信號的位置。」那人將地圖投影在大螢幕上。「快派探查技術最先進的探測儀去,多帶點燃料,如果我沒猜錯,至少有黑洞、蟲洞跟空間跳躍窗三種可能。如果無法找到他們的位置,很可能讓這一百年來的努力付諸東流。」「好的!」
地球空間暫停,年輕人所在的空間繼續播放。
年輕人們的軍團紛紛降落,分佈在卡納大陸,形成四方對峙。並且在落地後直接把軍團改成王國,新地球的「新」也因為一句「我們又沒見過什麼地球,憑什麼我們才是後來者?」給去掉了,後又創立山河曆。
「想來原本的打鬧也是越玩越大,最後不慎出現傷亡,才終於陷入大戰。至於為什麼只播到這,大概是因為出了船艙,匕首持有者葉辰得不到監控也就不知道後續發展。」楊誠驍知道這地方要靠匕首的力量才到的了,所以很自然的將石洞隱藏的秘密也算在他頭上。
播到這裡,空間中突然出現了一條裂痕,緊接著開始崩碎。楊誠驍緩緩飄升,想到剛才地球的那個空間並未毀壞,會不會是有東西還沒播完?原來這還能自動排序,倒比以前學校裡那時間線亂成一團的歷史課本好多了。眼看前艙空間開始播放,楊誠驍移動到空間中,不再言語。
葉辰與葉文走出船艙,一眼望去,大片紅土組成島嶼,中央聳立的高山也是火紅一片,甚至冒著滾滾黑煙,突然來到這麼一片荒蕪之地令兩人都有些錯愕,隨即葉文笑道:「這島啥也沒有,咱祖孫倆怕是要死在這裡囉!」「看我們降落的位置應該在那群孩子的東南方,只能看洋流有沒有機會讓我們的訊息到達了。」葉辰觀測著風向,與葉文討論起來,將一封信寫好,放在水壺裡密封起來,便讓它順著浪潮遠去。
葉文則將刻著匕首圖案的箱子抬出,小心翼翼的打開,取出裡面的匕首,在附近找了個山洞,以匕首的力量讓它變得隱密,又儲存了一些事件到記憶水晶裡,並設定要以匕首力量才能打開,便將匕首插在牆上,退出石洞,想了想,發揮從前專業,將洞前的一塊石頭雕成了匕首狀,隨後拍掉了手上灰塵,滿意的起身。
只見空間突然一暗,再次恢復光亮時,似乎已過了幾日,葉文因為多日食水缺乏變得虛弱無比,交代葉辰嘗試與地球取得聯繫後,呢喃著「可惜無法見證這星球的繁榮了」,不久便斷了氣。
葉辰輕嘆了口氣,將曾祖父屍身抱起,以碎石葬在石洞門口,低著頭似乎思考著什麼。「這座島什麼也沒有,實在難以生存,現在果然只能將匕首的秘密存在記憶水晶裡,然後…等死吧!哈哈!」葉辰淒涼一笑,步入石洞深處。
「匕首的秘密?它有啥秘密?為啥我研究了十年結果什麼也沒有發現?」楊誠驍心中不禁冒出了一串串疑問。
只不過那叫什麼記憶水晶的東西似乎沒有要告訴他答案的意思,葉辰所在的空間崩碎後,地球空間又繼續播放起來。
「局長!有回應了!他們說飛船爆炸,跟青年艙的人失散了,探索隊長降落在一座荒蕪之島,可能...活不久了,他們確實經過了空間跳躍窗,好像還穿入了,呃...高維空間?總之不久後就看見了星球,除了大陸分布狀況外,都跟地球一樣,那群年輕人應該有可能活下來,他把匕首神兵放在荒島的一個石洞內,前面有塊匕首形狀的石頭,還留了瓶中信,就不知道年輕人們會不會收到了。」
「不妙阿,高維空間的時間會可能會隨著所處地點改變,如果不是跟飛船走一模一樣的路線,就算找到了那顆星球,時間點不一樣也找不到人,雖然只要去他們到達後的時間點,都能靠神兵回去,但下一批運過去的人又要怎麼辦?」局長搖頭接著道:「我們現在對高維空間的了解程度較兩億年前根本沒差多少,最好的辦法是去猜測飛船可能的路線,讓多個探測器一邊記錄路線,一邊模擬飛船路線前進,這情況耗時極長,工程又浩大,一千年能找到都得偷笑了。」
在宇宙航空局局長的搖頭嘆息中,地球空間也開始崩碎。
「所以那匕首的秘密到底是怎樣?」見白光仍無動靜,楊誠驍忍不住問道。
只聽一個虛弱的聲音緩緩盪出,彷彿將楊誠驍整個人包裹起來,竟是分辨不出那聲音從何而來。
「神兵匕首,乃十一神兵中的散兵,主要功能是戰鬥,能賦予多人以一敵千的強大戰鬥力,隨著分到的能量大小,強度也會改變,因此最好選擇多人,注入少許能量,較容易控制。匕首本身也是強大的武器,務必要保管妥當。」語畢,那聲音突然以極小的音量碎念著什麼,似乎在猶豫該不該繼續講下去。
「另外,所有神兵都有的隱藏能力——穿越,能讓人移動到目前唯一完成探查的黑洞後面,從其相連的蟲洞進入四維空間,透過調整時間線達到回到過去的目的,至於能使用的次數,則由能量多寡決定,為了避免回不來,一定要讓能洞察能量的人確定好能量多寡,能量的洞察力有人天生就較為敏銳,後天則可以透過戰鬥訓練。殺意,便是能量的一種體現,試著去感受,一定能有所收穫。這樣,便是一次穿越所需的能量,不論是穿去或回來,即算一次。」說時遲那時快,白光中忽然爆出一股強大的能量,朝楊誠驍席捲而來。
擁有豐富戰鬥經驗的楊誠驍可以感覺到,自己身上本能的發出另一股能量抵禦,他細細體會這種感覺,卻也沒忘記記下那股能量的大小。正當他覺得差不多的時候,那聲音又憑空出現在耳邊。
「就這樣吧!開啟密室需要用到匕首將近百分之三的能量,非必要最好不要再來這裡,想說的話太多,一顆記憶水晶根本不夠存,總之,好好發揮匕首的能力,治理好新地球吧!人類的未來,就交給你了。」語罷,楊誠驍只覺眼前白光突然大盛,恢復視力時,人與匕首已回到石洞外,他下意識看向千年前葉文葬身之處,眼神說不出的複雜。
此刻,楊誠驍的內心正在交戰。
「葉辰讓人拿匕首去一統天下,應該可以推斷亞達克就是利用匕首的力量,才戰勝卡納大陸的四國,但又為何會被人帶出來打我們呢?」楊誠驍在石洞前徘徊著自言自語。「照理說拿著這麼好的武器應該會保管好才對啊,我們雖然是他一統天下的阻礙,但直接帶匕首來風險未免過大,啊!我知道了!八成是被偷出來的,果然人不能輕信啊!」他搖頭嘆氣道。「這麼說匕首的能力不是一時的,還能持續一段時間,如此一來,密拉那傢伙在統一天下後沒有實施暴行固然可以解釋為兵力不足,擔心反叛。可正值壯年的他卻突然病逝,由子嗣密羅繼位,此事雖必有隱情,但密羅在鞏固政權後也沒有施行暴政,大概就真的是個人的涵養了,欸?不對啊!那欣羽他們到底是誰殺的?密拉的部下?還是有可能反叛的密羅?」楊誠驍被思緒搞得有些混亂,看著天色漸暗,決定先回去集合,別讓旅行團的人擔心了。
「來~各位海豚旅行團的朋友們!集合時間到嘍!」剛穿過凶險海峽,回到沙灘的楊誠驍遠遠就聽到領隊的聲音。
卻見領隊快速地點完名,接著便帶隊往飯店的方向前進。楊誠驍趕上時已是氣喘吁吁,可那領隊看見他,竟似完全不認識的樣子,連看都沒看就徑直向前走。「怎麼回事?我...還在這個世界上吧?」遇上太多怪事的楊誠驍已經開始質疑自己的存在了。
他狐疑的追上前,拍了拍領隊的肩。「我也是海豚旅行團的啊!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楊誠...喔不,楊懷啊!」楊誠驍已經激動到差點忘記化名了。「楊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這個團名單裡沒有你啊!」領隊翻著成員名單皺了皺眉。
「不可能啊!」楊誠驍就不信石洞外還能發生什麼,一把奪過了名單。「楊先生,請不要無理取鬧好嗎?我們團已經很累了,急著回飯店休息呢!」領隊顯然對楊誠驍的無禮很不滿。
楊誠驍快速將名單掃過兩遍,卻是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化名「楊懷」,眼看那領隊凶神惡煞的瞪著自己,楊誠驍只得作罷,將名單交還,強笑道:「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呃...」只見那領隊忿忿地給了楊誠驍一個白眼,還沒等他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帶隊離去。
楊誠驍正感嘆自己精心準備的理由居然沒用上,一邊走到飯店要了間房,幸好天火島除了海邊還有的玩以外,基本沒有其他景點,就算是旅遊高峰期,飯店也不至於爆滿。
迅速沖完澡的楊誠驍躺在床上,繼續思考著一下午間冒出的重重難題。
「首先,那領隊不記得我八成是黑衣人搞得鬼,畢竟也只有他有這能力;再來是他臨走前講的那句『機會難得』是怎樣?他早就知道匕首的秘密了?雖然他會知道絕對不奇怪啦!」等一下,他本身的存在就已經很奇怪了好嗎?自己怎麼會覺得他正常?楊誠驍心裡默想。
「他的意思是讓我穿越回去,改變欣羽他們遇害的歷史?可是改寫歷史的話現在的和平生活還有可能存在嗎?這是在賭亞達克的匕首『加持』部隊打不打得贏我們吧?他們拿匕首來都殺不死我們了,就算人多也不可能多到超過四大國吧?」楊誠驍婆娑著下巴自言自語。
「等等,還有一個疑問,亞達克到底是誰?這星球上的人就算知道那石洞有暗門,恐怕也無法釋放匕首力量,果然還是原地球的可能性比較大,當初葉辰有傳訊息回去,過了一千多年,他們再不濟也該找到這裡了吧?如果是原地球的話,飛船能在的人應該不可能超過一千,匕首要使用『穿越』消耗的能量應該不少,卻還剩下剛好夠三次穿越的能量,看來分給軍隊的能量應該不會太多。幾乎不可能打贏有我們的四大國,這樣的情況下要改變歷史可得三思而後行阿!」
是阿!就算自己再希望欣羽他們復活,讓世界陷入戰亂也不是好事。楊誠驍再次陷入沉思。
「如果我救下欣羽他們後,把匕首拿給亞達克呢?不行不行,被當成奸細的可能性比較大。對了!那就扶持薩拉斯將亞達克殺退,再打服三大國,只要我們出面說服王,噢,雖然有可能變成狹持王就是了⋯⋯總之,要和平也不難吧?那就這麼決定了,回去之後不動用匕首應該也能做到,能不用就不用吧!萬一有什麼閃失還能再回去一次,一定能讓欣羽他們復活的!」想到這,他握了握拳,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楊誠驍也是個果決之人,既然確定下來了那自然是立刻出發。於是將住宿錢留在房中,帶著行李穿越早已快要駕馭輕熟的豆腐岬,再次來到石洞。
「也只有這裡了,沒人監視又可以放行李,沒準本就是個風水寶地,我答應那水晶的事倒是省了。」楊誠驍想著,將東西安置好,拿出匕首仔細端詳,突然一愣。「不對阿!他沒教我怎麼啟動穿越阿!」他對著石洞深處大喊,回音一遍又一遍,高掛空中的記憶水晶卻仍無動靜。
「對了!匕首所有的運作都跟能量有關,葉辰也說要能感知能量多寡才能使用穿越,那啟動方法會不會也藏在匕首的能量裡呢?」於是握緊匕首,細細的探查著匕首內每一絲能量。
就在他探查到那團能量的中心點時,發現有一小團能量竟聚集在一起,他控制能量剝離,發現被那些能量包裹在中間的能量似乎有一絲不同。
楊誠驍正待仔細剖悉那絲能量,卻在感知探入的同時,感覺到匕首釋放出一股巨大能量,環繞周身,越來越濃密,一個爆發,能量沖天,將他身軀緩緩帶起。
「原來如此,那絲能量是開關,也算是對能量感應的考驗吧!話說能量可真是好用,普通人不易察覺,又不受空間限制,如果我也能掌握就不用這麼麻煩了。」楊誠驍越飛越快,手中的匕首發出白光護住楊誠驍不受氣流衝擊,隨即又再次加速,視線被白光擋住的楊誠驍只能暗自嘆息自己沒機會親眼看見這美麗的藍星。
能量繼續帶著楊誠驍飛行,宇宙中沒有風阻,速度又快了三分,儘管如此,什麼也看不到的楊誠驍依舊等的有些不耐煩,正當他快要抓狂之時,感覺到能量停了下來。
「終於!」楊誠驍長舒了口氣。只見白光緩緩散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光環包裹著、無窮無盡又深邃的黑暗,楊誠驍僅僅是盯著它,就感覺整個人像是要被吸進去一般,有些頭暈目眩。
注視著這片黑暗,讓他感覺世界彷彿不曾存在過光明,整個人頓時如失魂落魄一般,就在神識迷失的前一刻,他及時回過神來:「我還得去救欣羽他們呢!怎麼可以迷失在這?」
「這就是黑洞嗎?」楊誠驍輕嘆。說著將手伸向前,感受著黑洞強大的吸引力。
「要不要進去,由你來選擇,一旦改變歷史,是很難再回到原來的世界的,希望你能站在人類的角度,為人類思考。」匕首中傳出聲音,看來是神兵製造者在打造匕首時就設定好的。
這麼一說,楊誠驍倒是有些猶豫。「萬一沒法做到和平,那豈不就成千古罪人了?算了,我本就不是英雄,何必在乎旁人眼光,我只是希望,我的戰友能好好活著,難道他們連活著的資格都沒有嗎?」想到這,楊誠驍不再遲疑,能量隨心而發,將自己推向巨大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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