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姊，白雨璇真的是老闆？也就是白總監的上司……她是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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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 i = 0……嗯，這行程式碼的判斷寫得不好、執行效率差，得改！文，阿杰這一段程式碼妳全部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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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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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各自盤腿坐在飯店的床鋪上用筆電，我側著左臉盯著正認真看電腦螢幕的芊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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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維持著看著她的姿勢，想著她到底何時要幫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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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不懂剛剛那一段叫妳修改的原因嗎？」芊芊姊依然看著螢幕，想必是感受到我的意念才這麼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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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聽不懂，我又不是阿杰。啊、啊，不是。我是說……嗯……剛剛……那個……」我猶豫著要怎麼說才好，畢竟惡魔現在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工作模式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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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快說。我忙著review最難的程式碼，需要focus。」芊芊姐語氣變得尖銳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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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那個白……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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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芊芊姐斬釘截鐵地說，不久又講：「這段程式碼這麼簡單，阿杰也寫得太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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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梁經理，您這樣在我面前數落其他下屬，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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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太好。但妳要教菜鳥，不要讓他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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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芊芊姐總算回應問題，但是根本沒回應我真正想問的。我便賭氣回過頭不看她，低頭看螢幕嚷嚷：「喔，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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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什麼？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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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白雨璇真的是我們的老闆嗎？」我再度轉頭看著她，直接有力地說出內心想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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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芊芊姐總算對上眼神，但不一會兒，她又把眼神移開，看著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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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概。」她不上心地隨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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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妳幹嘛不講清楚，這樣我要怎麼好好工作？所以，她是我們公司的老闆，也是妳的熟識。」我抓住芊芊姐會在意的事情來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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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芊芊姐用著像瞪人的眼神看著螢幕「五年沒見了。我不清楚她的事也不關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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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聽芊芊姐這麼說，我有點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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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點奇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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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芊芊姐很迴避白雨璇。言語間，又刻意表態著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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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說法，讓我越來越在意這兩人的關係，究竟過去發生過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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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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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房間門口傳出訪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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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姐揮手示意要我看看是否清潔人員，於是我便去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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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到一半，從門縫就看到一頭大波浪捲的漂亮長髮披在紅色洋裝露出的香肩上，「呃……老闆好，請問有什麼事嗎？」我盡量降低音量，試圖不讓芊芊姐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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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白雨璇瞇著眼睛，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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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社畜的DNA另自己屈服了，聽著老闆的命令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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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啊？」芊芊姐聽到開門聲，未轉頭查看先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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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璇快步進入房間，穿越我的肩膀，跑到背後，將我推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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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的幫忙。全公司同仁都在戶外進行營火烤肉，身為員工的妳趕緊去玩樂吧。還有，我們暫時換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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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白雨璇將一只房卡交給我，而我被鎖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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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微聽見芊芊姐在房內發出尖叫聲，「妳幹嘛」、「人家想妳嘛」，感覺像是白雨璇飛奔抱了上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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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識相地離開了芊芊姐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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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拿衣服怎麼洗澡……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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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變涼，襲來一陣陣強大海風，我將雙手抱胸取暖，只穿著一件輕薄白T恤，根本不夠暖。穿著牛仔短褲露出的大腿微微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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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文，妳怎麼一個人在這？」阿杰看見我之後，立刻從戶外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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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你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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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阿杰忽然不再過度客套叫我文小姐，認識將近半年的阿杰總算跟我變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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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我在找妳。我找妳找好久，電話都打不通，還擔心說妳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阿杰露出擔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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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手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一看，「啊，手機沒電了……忘記充電……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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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很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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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我點頭，想著是不是應該結束對話，早點找個溫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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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舉起手，脫下身上的牛仔夾克外套，直接披在我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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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不會冷了，我帶妳去營火區吧，那邊比較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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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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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手交叉拉緊大件的外套，十分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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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引領著我往營火區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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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漆黑夜晚視線不佳的情況下，走在大型私人海灘中依舊很清楚路怎麼走，貼心地引導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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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他改變了。阿杰不再像是不擅與女性交際的笨拙大男孩，是個可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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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他，充滿安心的感覺，心底覺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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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阿杰帶著我，走向公司的營火會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