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胞胎的房間外面有一個小小的庭院,在湖後是一棵佇立在最角落地方的松樹,一位氣沖沖、僕人打扮的女生快步地走到松樹前大聲叫喊道,「雷音少爺、花音小姐,你們怎麼又跑到樹上了!」
仔細一看,的確不難看到在松樹樹冠有兩個身影,被罵的他們先是嚇了一跳,「雷音」立馬很純熟地從樹上跳下來,「花音」則是小心翼翼地抱著樹幹緩緩地爬下來。
在雙胞胎面前的是從出生開始就一直著照顧他們女僕嘉爾,為他們打點著衣著跟膳食,避免過敏或生病,也是唯一個可以一眼就分出誰是雷音誰是花音的人,於是就起了一些紛聞。
察覺到什麼的女僕嘉爾深皺起眉頭,盯著他們上下打量道,「雷音少爺你怎麼又穿著花音小姐的衣服了?花音小姐你也是,不要太遷就他了啦!」
呀、沒錯,現在穿著裙子的是雷音,穿著褲子的是花音。
女僕嘉爾長嘆了一口氣,嚴肅地看著他們教訓道,「不可以亂穿衣服,我知道早上替你們換衣服的僕人們分不清你們兩個、可是也不可以穿對方的衣服哦!」
被說中的雷音瞬間扁起嘴巴,欲哭地抽著鼻子,牽著他的手、花音抬頭否定道,「不是的,是我說想穿褲子、雷音才會穿裙子的。」
已經看過這個場面很多次,女僕嘉爾還是板起面地說道,「我很高興你們兩位的關係很好,可是不能總是替他受罵呀?」
沒搞懂問題所在,花音搖著頭拒絕道,「為什麼?雷音是我的弟弟所以我要保護他。」
「這可不是在保護呀,要是做錯了、有問題就是會被責備的,就像你們互換衣服穿的這件事是錯的哦!」
抽泣著,雷音用小手擦去臉上的淚水,眨著淚汪汪的眼睛不解道,「嘉爾姐姐,為什麼男孩子就不可以穿裙子,我覺得裙子很可愛呀!」
不管是輕飄飄的蛋糕裙還是可愛的小短裙,在雷音眼中都是很可愛、很漂亮的存在,常常都會撒野說自己想穿,疼愛他的花音於是跟他交換了衣服。
「但我只是想穿自己喜歡的衣服呀……」
女僕嘉爾心疼地皺起眉頭,用手帕輕擦去那一顆顆流出來的眼淚,溫柔地解釋道,「雷音少爺你可是老爺未來的繼承人,要表現得更『男子漢』一點呀!」
雷音還是不明白地搖搖頭,看著花音認真道,「為什麼我要當父親的繼承人?明明花音比我要厲害多了!」
聽著他的話花音否定地搖了搖頭,「沒有這樣的事,雷音也是很厲害的,而且我不會是他的繼承人。」
女僕嘉爾有點慌張地扯開話題,對著他們展開興奮的笑容,「對了對了,今天老爺過來了,我帶你們過去吧!」
一聽到父親過來雷音就破涕為笑,花音則是平淡地點點頭。
接見室是離雙胞胎睡房稍遠的房間,女僕嘉爾在紙門前跪了下來,被告知可以開門的她輕力地將紙門拉開,只見房間裡就只有三個男人。
坐在房間最前方、身穿著一套黑色和服的是黑澤音,現年四十六的他依然是那副嚴肅的模樣,露出的皮膚都帶有傷疤,對於從小就浸淫在黑道社會的他來說,一道道都是他成功的象徵。
站在他左側的是「立田花」,名字跟女生很相似但其實是一個很風流的男人,當年才十六歲的他靠著武力爬到頭目左右手的位置,一度被黑澤音打算收養成為「若頭」但因雙胞胎出生而告吹,外表看來就是一個標準的小混混,金色混雜紅色的髮型是他的象徵。
而在黑澤音右側站著的是一個看起來很斯文,穿著西裝的眼鏡男,「藍瀾」是一名律師也是他的副將,負責幫他解決所有文件及社交上的問題,也是負責處理雙胞胎的教育問題。
一看到很久沒見的父親,雷音馬上雀躍地奔跑過去,直接投在他的懷中興奮道,「父親大人你今天又給我們買了什麼新玩具嗎!」
黑澤音滿意地瞇起雙眼,輕輕地舉起右手,房間左側的拉門隨即被打開,可以清楚地看到隔離房間放置著一座小小的「玩具山」。
看到那堆新玩具雷音興奮地捧著臉頰,充滿期待地注視著它們。
沒有任何表情,花音很安靜地站在距離他們稍遠的位置,思考著上一次見他是在多久前,沉思好一會才得出「三個月前」這答案。
察覺到朝著自己投來的視線,花音抬頭看過去,只見看向她的是立田花,被發現的他立馬別過臉假裝沒事,但臉上還是閃過一絲疑惑。
花音明白他的想法,因為現在穿著裙子的是撲過去的雷音,可是一直以來會撲過去的都是「穿著褲子的雷音」,所以是在疑惑為什麼換了個人吧?
這樣想著的她輕輕地勾起嘴角,朝著他投去人畜無害的笑容。
明顯地藍瀾也發現到異樣,他選擇了沉默,在這世上不多加言語就是活著的真理。
黑澤音已經習慣一個熱情跟一個冷淡的孩子,他輕輕地拍向雷音的頭髮,笑臉中看不出一絲溫柔,也沒有特別看向花音。
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才來了不到五分鐘黑澤音就說有工作要先走了,眨眼間房間又只剩下雙胞胎跟僕人們。
花音滿臉好奇地看著依然很期待的雷音,小聲地問道,「雷音你很喜歡父親嗎?」
用力地點著頭,當到她問「為什麼」時他展開燦爛的笑容,「因為那是我們的父親呀!」
還是不能理解,花音默默地皺起眉頭,跟著抱著新玩具的雷音回房間。
在她眼中「父親」的定位很模糊,是生育了他們的人,但又像是什麼都沒有做過,就只是單純地飼養一樣,就像是寵物。
不過對雷音來說父親每次來時都會給他買很多的玩具,這已經是很開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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