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到接待處,一名穿著白色洋裝的十六、七歲女生友善地對我微笑,我以為這間學校的學生很友善,直至我聽到她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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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弟,請去左手邊報到。男生是坐在左手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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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一皺眉頭,又被人認作男生,不過,算吧!她也不是第一個,恐怕也不是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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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糾正她:「你應該叫我學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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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來很友善的女生不停用奇怪並詭異的目光射向我,真像X射線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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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確定一次:「你真是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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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戴著鴨咀帽,身穿恤衫牛仔褲,160cm,平板身材,但我仍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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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點不耐煩地說:「我真是女的,女生不許穿褲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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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學姐真是超級遲鈍,竟然沒有看出我的黑臉色,更遑論那種快火山爆發的氣氛。
她竟說:「女生當然不應穿褲子,尤其是迎新日這種重要日子,你這種不男不女、不三不四、不規不矩、不倫不類的裝扮當然是不容許,你快去洗手間換套洋裝,不要丟我們榮光學校的面子,我校最知名的就是淑女紳士的教養,麻煩你尊重一下我校的傳統,我不想我校的校譽毀在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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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只是穿長褲,用不用判我死刑呀!怎麼又是傳統又是面子又是校譽等名詞打過來呀!有沒有這麼嚴重呀!這所學校真是無聊,學校看學生應是看他們的能力,不是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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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裡,我的偏執又發作,我偏不換,我偏要穿長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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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不理那個白目的學姐,直接走到禮堂的右手邊,即使那個學姐頻頻怪叫,我仍是畢直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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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學姐又真的不怕死呀!竟敢攔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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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鄙視地看著我,怒說:「麻煩你換衣服,除了你個個女生也是穿洋裝的,麻煩你合群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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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視著她,笑著說:「我就是不喜歡合群,麻煩滾開,我不喜歡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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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高年級的女生好像沒有想過會有人這樣答她,她呆住了,我趁機走進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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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所謂女新生堆,我發現果然全部人也是穿優雅的洋裝,她們那像十一的小孩,簡直像三十多歲的死大人,真不知為什麼要扮到自己那麼老成,明明我們現在青春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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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可能在她們的眼中,我亦是個怪物,套句學姐的說話就是不男不女,不三不四,不規不距,不倫不類,因已不停有人問我是否真的是女生,演變到最後我連應一句也懶,哼!即是你們怒瞪我也無用,我就是不換衫,穿衣服是我的自由,我不會放棄我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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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受得多,心裡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但我就是不願為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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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步海闊天空這道理我不是不知道,只是妥協服從不是我的性格,或許,這樣我會吃無數的苦頭,然而,為了別人好過些來改變自己,從來不是我的風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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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我的性格真的有幾分像任我行的(即是毫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我行我素?)
爸爸真的沒有改錯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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