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老鼠。人與老鼠是天生的敵人,同時是天生的鄰居。多數人討厭老鼠,多數老鼠也不見得喜歡人。牠們是徹頭徹尾的傳播惡毒的黑暗使者,伺機征服人類,霸佔他們的土地,然後扮作人的模樣,建立一套極具權力但極度無知的制度與文化。只有天生異稟的廟鼠亞米沒有遺傳這種基因,而他竟然被挑選成為阻止同類邪惡行為的戰士。
在暗黑無邊的城市邊陲,有沉默的雌雄物種在寄生,在無人注視的角落,吸入混濁噁心的空氣,呼出譏諷的氣息。
當「人」的日子愈久,漸漸發覺許多「獸」藏匿在這個野城的暗角,獨自發出人的聲音,而「人」隨時拖著真真正正的野獸尾巴,大剌剌地走在大街上小巷裡。人操控著大都會,獸苦活於地下城,所謂的貧與富,只是表象,迷糊與倒置的身分,才是迷失於野城之中的「人」與「獸」的實體。
接續《狗王》,記者身處腐屍掌權,蛆蟲鼠輩橫行的世代,用鏡頭捕捉一切的黑暗腐敗,並在一次的蛆蟲殺戮事件中,再見狗王,追蹤其下落之下,無意中發現黑暗世代的詛咒是如何誕生的。
張愛玲說過:長的是磨難,短的是人生。或許有些人覺得磨難可以鍛鍊意志,然而身在長期磨難中的人一定不以為然,因為磨難愈長,只會希望人生愈短。磨難的功用可能只有一個:讓人直面慘淡的人生,而不會妄下感恩這個虛詞。
愛情故事是用眼睛,還是用靈魂去閱讀的?
據聞世上第一副眼鏡是由一位修士發明的,傳說他為了心愛的女人而製造那副眼鏡,因而種下悲劇的種子。
「據聞後來畢柏斯用這寶石製造出來的鏡片就存有路芙的體溫了。」傳說是這麼記載的。
父母的對子女的印象永遠停留在兒時,子女對父母的印象往往定格在垂垂老矣之際。印象或許會模糊,但永遠抹不掉。
一個車站,一個騙子,一堆旁觀者,組成一個現實社會。
小說就是小說,無分長與短,用你的半分鐘,讀別人的一生,很划算。
中國人愛從別人的面相來推斷人的性格,所謂「相由心生」,面相與個人的性情甚至其命運都有著莫大而神祕的關連。可是,人往往總是相信時也命也等觀念,若然命格不濟,縱然「好眉好貌」,亦難遇好運矣。此言是耶非耶?〈命不改容〉正正想提出這個問題。
在社會的底層,是無盡的黑暗,可是在黑暗中,才看得見光芒。
一百個字爭論排名名詞沾沾自喜說故事沒它只剩一堆動作和歎息了無意義動詞振臂疾呼說沒動作的故事不能叫故事充其量只可叫辭典或百科全書感嘆詞面對這樣的爭論只能聲聲歎息介詞連接詞和虛詞更噤若寒蟬靠邊站的標點悄悄說沒有我們誰會知道他們在說甚麼,。,;—。、…:?
有一次執屋,發現一隻肥碩的壁虎跑出來,發現原本在牆上的霉菌不翼而飛,才猜想得到壁虎壯大的原因。
壁虎尚能棲身狹窄之地,吃霉菌而生存,人卻難於立足於城市之方寸之間。
這是個甚麼鬼域呢。
**《壁虎》其實是關於一個男人如何活在社會狹縫的故事。
一直覺得隨意門是最偉大的發明,如果人生有一度隨意門,彷彿任何問題都會有出路——好像是,除非不是。
這故事源於一個夢境,在夢中的我活像一名演員,想盡力演活角色,然而看著無字的劇本,不知從哪裡入手,在擠逼而灰暗的空間中徘徊,迷糊中瞥見眼前的鏡子,鏡裡的自己竟不是自己,而是一個陌生者,那一剎那,我已分不清哪個是真正的自己,哪個只是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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