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人咖啡廳 - 第二十一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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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一章

聲蹟

Nov 26, 2023

3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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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窗外的風景，外頭的樹葉被吹落，梅雨的季節來臨，我靜靜的看著天空中烏雲密布，車上的晃動聲讓我有些昏沉，我看著正在幽幽的看得點字書的妻子。

「怎麼了？一直盯著我，還會很不安嗎？」

我坐到了她身邊，她下意識地伸出了手，我沒有回應逕自的擁抱著她。

「大庭廣眾之下欸！」

看著她紅著耳根子靜靜地說著，我抬起了頭，痴痴地望著她，隨後將手繞她的背後。

「謝謝你，這次我很開心。」

她輕輕地蹭著我的耳際，我們就這麼依偎著，直到火車停了下來，我們才匆匆忙忙地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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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要去上班囉，最近可能都會下雨，你出門的時候記得帶雨傘喔。」

聽著妻子的叮嚀我微微地點著頭，大門輕輕地關上，我深呼了一口氣，梅雨季節導致空間變得悶熱，心裡的平靜並沒有被這樣的環境給影響，我起了身打理好自己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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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打濕了行人道上的紅磚，我踩著些微積水的部分水花濺起的聲響與雨傘下的清脆聲響交織再一起，讓街道多了分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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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店門口，我打開門，翻開營業中的立牌，接著便是開始準備咖啡豆的盤點，正當我穿上圍裙大開咖啡機之際，門鈴聲響起。

「請問現在可以點餐嗎？」

我抬起了頭，聲音的主人滿頭白髮，身上穿著一件防風的外套，格子襯衫的領口從外太探出頭來，我輕輕地點了點頭，老人就在吧檯的位置旁坐了下來。

「請給我一杯烏龍茶可以嗎？」

來咖啡廳點烏龍茶？我有些疑惑，但並沒有質疑，點過頭便開始了飲品的製作。

「關於你們店裡提供的傾聽服務，今天可以點一份嗎？」

老人悠悠的說著，臉上的笑靨讓眼角的魚尾紋變得清晰。

「沒有問題。」

我在筆記本上寫著，接著將書本轉向老人，他看了看接著對著我又是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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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茶的關鍵無非就是要先熱杯，我先是燒了開水，在等候茶泡製的時間，我先是用熱水澆灌在了茶杯裡頭，隨後茶泡製好後，香味瞬間飄散在了空間裏頭。

「真是沒想到你們店不只對咖啡上心，對茶品也是非常的有研究。」

對我來說咖啡是品其香及不同的店家在咖啡豆上下的苦功，茶品更多的是在品那尾韻的回甘，我看著老人滿足的表情，心裡不免俗的感到有些驕傲。

「那麼……接下來可以聽聽我的故事嗎？」

我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老人清了清嗓子。

「我有三個女兒，與他們的關西說好嗎？也不到好，但也不到差勁，二女兒生了一個外孫，我對他是疼愛有加。」

說著說著老人起了身站到了落地窗旁。

「他是我一手拉拔長大的，從幼稚園到高中，大學才離開了這裡去外地找他父母念書，他一直是我的驕傲。」

看著他眼裡滿滿的寵溺，我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大概是在去年的夏天，我得了非常嚴重的癌症，他到了醫院來看顧我，卻深深深的給我的心留下了一道傷口。」

老人說到這輕輕的拭去眼角的淚珠，我靜靜的走到了他的身邊，他望著我的身影，沒有轉頭，只是伸手撫著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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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給家裡的人帶來困擾了，這樣的話他說的容易，但是我卻聽的艱難。」

有哪個人願意生病呢？我們又何嘗不是想要給家人帶來良好的生活呢？我對於老人的外孫有些不解，帶著腦中的疑惑，我聽著老人說了下去。

「後來我的女兒們都離我遠去，就這麼把我留在這裡，有時我會想，努力的大半輩子，我圖的究竟是甚麼呢？」

老人走回了位置上，靜靜的將茶一口飲盡。

「你們的茶很好喝，回甘的滋味停留在口腔許久，謝謝你了小夥子，我該走了。」

老人起了身接著握住了我的手，微微褪去的衣袖裡頭露出了手腕的傷痕，原先的思緒全都被傷疤給吸引住，待他將手收回，我才回過了神。

準備離開店內之際老人還回過頭向我點了頭，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落地窗的盡頭，我邊收拾著桌面，邊思索著，事情真的如此簡單嗎？會有人平白無故地對著親人不斷的情緒宣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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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的坐在了吧檯，看著空無一人的咖啡廳腦海裡卻全都是老人的話語，然而他無意間露出了痕跡讓原先令人憐憫的行為出現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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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消逝，天色很快的暗了下來，我收拾好店鋪，關上咖啡機後便打了烊，夕陽最後的餘韻映照在城市之上，我停下了腳步，隨著風吹拂過臉龐，結論似乎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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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小孩的歡笑聲在後方而來，我轉過身，撇見了小男孩與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看著他們愉快的表情，心中的感慨湧上了心頭，這或許就是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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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人咖啡廳，今日營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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