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我是瘋子,一個不顧生命的瘋子。」
老爺爺總是會在中午的時間點到店裡,看著咖啡廳牆上的菜單總是仔仔細細不遺漏的詳細看過一遍後再點餐,雖然每次都點相同的餐點,但今天有點不一樣。
「小夥子!今天有沒有時間陪我這個要躺入棺材的老傢伙喝杯咖啡呢?」
我轉頭看向店長,得到同意的回覆後,我扶著老爺爺入座,再快步走回吧檯,遞上美式咖啡,輕柔的坐在爺爺對面的位置。
他總是喜歡坐在門邊的位置,永遠都是帶著一頂卡其色的牛仔帽,有些斑駁的金銅色拐杖,還有復古的墨鏡是標配,他喝著咖啡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們,緩緩的拿出了一本相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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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一年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開始,我們前往了越軍的基地,準備好好的處理掉他們的黨羽!」
他指著相簿上與戰友的合照,有些興奮的講述著當年的故事。
「我可能是唯一一個敢跟長官對罵的軍人,我總是做著我認為正確的事,不論是在軍中還是在戰爭當下,我始終都不願意為了長官的一句命令就做出無腦的行為。」
看著相簿裡面一張張與戰友在訓練當下的照片,以及與長官的合照,我認為他肯定是一個成功的軍人,是軍隊的精神領袖,一個部隊的核心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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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年我們也是因為我的魯莽而損失了一個部隊的兵力,更導致了我最後被軍事法庭判決十年的有期徒刑。」
聽到這,我有些驚訝,做認為正確的事會淪落到這樣的下場嗎?我不這麼認為,肯定是有人陷害了他。
「那天的夜裡,我們決定要偷襲對方的老巢,我們匍匐前進靠著樹林的掩護快速的行軍,進到對方的老巢一場槍林彈雨是不可避免的,我們衝進了營區,不斷的開槍掃射,直到我們發現沒有人的同時,燈光突然照亮黑夜。」
老爺爺脫下了帽子,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些微顫抖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我只記得敵方機關槍不斷掃射的聲音,看著隊友不斷的倒下我知道我犯了天大的錯誤,當時我們的任務是等待進軍的指示,但身為隊長的我魯莽的想要快點結束戰爭,而拒絕了這樣的指示,帶著為數不多的同伴,以為我們可以為當時的戰爭劃下完美的句點,但我卻過於自信。」
老爺爺脫下了墨鏡,臉上的皺紋及傷疤變的更加的明顯,橫跨了左眼的傷疤有點怵目驚心,他捲起褲管指著左腿的縫合的痕跡。
「最後,我靠著戰友的屍體躲過了一劫。」
老爺爺將相簿闔上專心的品嘗著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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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獄後所有人都叫我瘋子,一個敢拿戰友性命開玩笑的瘋子,戰友的家屬更是對我嗤之以鼻,只要我參加有關軍人的所有聚會,我都被唾棄著。」
他微微的笑著,左眼的傷疤皺了起來想是要吞掉左眼一般的扭曲著,臉上的酒窩凹陷的很深,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送著老爺爺穿戴整齊步入店門外的身影,我有些擔憂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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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走了過來遞給了我一杯拿鐵。
「靠著他的努力,我們找到了對方了老巢,也讓我們能夠留下最後的勝利。」聽著店長平緩的描述著,我知道老爺爺對不起他的戰友甚至對不起他的國家,求好心切或許沒有任何的錯誤,但是怎麼樣是對的選擇?或許這個問題永遠都不會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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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人咖啡廳,今日營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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