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語《忒修斯之愛》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ZLYPfMrMP
心得方案一、小說八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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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修斯之愛》融合科技與愛情兩項要素,引用經典哲學理論「忒修斯悖論」,探討「全身重組過的人,與先前的他是同個人嗎?」此一主題。我認為開頭在導入世界觀的編排很不錯,藉由林然的生活日常,一一帶領讀者認識世界觀,同時穿插一些科技倫理的問題。
隨著劇情的推移,談論到機器人與人類的依存/依戀關係,文中透過林然的疑問,促進讀者一同思考──人對機器人產生愛戀要素,是一件需要被矯正的事情嗎?又是什麼原因,才會讓人類愛上機器人呢?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AyxjB2OOm
本作並不只有拋出疑問,藉由角色的選擇,呈現出不同的結果。例如李家姐弟,兩人相當執著於愛,為了重現幸福的瞬間,不顧倫理道德,堅持走上不被社會大眾允許的道路。
個人還滿喜歡林然跟黛娜的相處,黛娜身為情感照護型機器人,內建程式驅動它照顧人類的情緒,而我看來卻比其他角色都還要關心、在乎林然當下的情緒。儘管林然找黛娜是為了瞭解機器人跟人的差別,但是這段內文所展現出機器人與他人的互動,也讓我省思,在諸多複雜的因素之下,人是否比沒有心的機器還要冷漠與殘酷。
我從故事尾聲與書名,推測《忒修斯之愛》的核心(或是說最吸引人的點)是藉由李乙智的選擇,探討他對林然的愛。我認為這點非常吸引人,可惜在於故事結構未能烘托出核心,以至於故事的中後段顯得有些凌亂。
我認為主要的原因是敘述視角及故事結構。本作大多以林然的角度去寫,近七成的內容是林然困惑於「李乙智為什麼要這樣做」,也搞不清楚「現在的林然是誰」。這是核心內容的次要主題,的確能夠襯托出核心內容,然而林然從頭到尾只知道片面資訊,包含自己的真實身分、三人的感情關係,以及過去林然跟李家姐弟的相處。林然知道多少,等同讀者知道的內容,整個故事核心──李乙智對林然的愛──在第十章之前無從得知。資訊釋出的分配比重有些失衡,導致中後段劇情不只凌亂,也有明顯的重複感。
第一,林然獲得資訊的管道相當單一,不是李乙寧留給他的訊息,便是透過第三者得知。第二,林然的反應都差不多,感受不到其差異,大抵都脫不了此循環:「得知新資訊→懷疑→躲避(歇息)→思考→得知新資訊」。
《忒修斯之愛》亦有不少篇幅著重撰寫林然的思緒,關於黃若曉哥哥的部分,我認為此種寫法能推動讀者去思考。不過在中後段,林然不停思考自己的情感與身分,同樣的寫法反倒沒辦法成為助力。黃若曉哥哥那段的重點是「人類愛上機器人」,這是一個沒有正確答案的大哉問,以林然的角度,可以像讀者一樣在第三方的立場去思考;而林然本身的真相,有一個明確的答案,甚至是本作的關鍵謎題。比起刺激讀者思考,讀者會更在意過去發生什麼事。也因此,閱讀起來會有些乏味,劇情推進得較緩慢。
此外,大量敘述角色的思考與情感,較難展現角色性格,這在以角色為重的大眾小說之中不太吃香。自殺一舉確實很驚人,讓故事走向另一個輪迴,引出李乙智對林然的執著,但林然的角色塑造較少,相對難理解林然的最終選擇,結局與真相造成的震撼也會減弱。
同理,在林然第一次懷疑李乙智時,比起自己的真實身分,他更在意兩人之間的情感問題。林然的角色塑造較薄弱,不太理解為什麼先略過更關鍵的問題,反而執著在情感問題許久,甚至主動親吻李乙智。
另一主角李乙智的狀況,則是在轉折前的鋪陳太少。儘管前期提及李乙智格外慷慨、願意無條件地幫助林然,為此留下疑點。不過在李乙寧出現之前,整體內容偏向日常生活的描繪,關於謎題與真相的鋪陳不多,也沒有明顯的暗示,或是讓讀者看出潛伏底下的危機,以至於轉折後的角色行徑相當突兀。尤其林然離家出走之後,李乙智的行為堪稱跟蹤狂,在缺乏伏筆的狀況下,性格反差太大,與其說是寫出角色的本質,倒不如說是變成另一個角色。
他與李乙寧的糾葛是真相的重大因素之一,礙於林然的視角敘述居多,呈現較多姊弟單方面的情感,以及兩人感情惡化之後的互動。對於他們為什麼怨恨彼此,大多都只有用說明的方式帶過,可以理解李家姊弟的怨恨,但較難同情角色,繼而引發共鳴。
整體而言,《忒修斯之愛》的核心主題非常有趣,提到的科技倫理問題也以不帶說教的角度切入,發人省思。惟本作的結構編排上有些缺憾,包含鋪陳與伏筆、敘事視角,以及情節安排,難以聚焦在核心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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