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屆詩中有話】宅米寫詩，你寫故事。 - 墨與雀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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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與雀

草沙

May 11, 2024

210

6 Mins Read 1,696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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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寺內，晨鐘未響，殿上一名男子身著道袍盤坐在偏左的蒲團上，雙目緊閉，不動如山。

　　鐘響鼓畢，僧侶們魚貫而入，規矩有度，誠心坐定，那名男子依舊靜定，冠巾突兀，鶴立雞群。

　　緊接著，滿臉皺紋的住持入內，二話不說便開始今天的早課，似乎對道人的行為司空見慣，毫不在意。

　　半個時辰過去，僧侶們魚貫而出，其中一名小僧瞥見住持緩步走近道人，神色慈祥，態度敬重，道人看上去不過天命之年，但住持卻如同面對長者一般恭恭敬敬。

　　「阿彌陀佛，施主，今日早課已畢，可有所悟？」

　　道人不語，只是些微搖頭，雙目仍是緊閉。

　　

　　信步黃土直到村內的一隅，道人每日從佛寺回來，都會在同個位置佇足半刻，靜靜凝望眼前景色。

　　淡紫色的木槿花叢，如同臂彎環抱著竹造小屋，幾塊山石在屋前堆砌成一座小池塘，晨光點亮池面粼粼，幾尾錦鯉正在其中優游，忽地一尾躍起，高過背後山石上的「墨雀居」三字。

　　道人嘆了口氣推開柴門，隨意撿了幾塊堆在一旁的薪柴投入石灶，手一點，灶火旺，嘴角輕笑著開始準備早飯，不一會兒功夫，一碗清粥配上兩道小菜便擺上竹桌一側，道人則走到對側坐下，面帶笑意望向牆上那幅等人高的畫軸，道：「雀兒，吃飯了！」

　　

　　畫中女子一襲白衣清新脫俗，風鬟霧鬢、楚腰蠐領，仙姿玉色，好不動人。

　　明明只是一幅畫，卻感覺女子正欲步出畫中，她婀娜多姿的搖擺著，雙袖飄擺輕盈動人，舞姿曼妙步步生蓮。

　　蛾眉螓首、白齒朱唇，一切都如此的美好，可惜雙目處留白，無法知道女子真實面貌如何。

　　他靜靜地看，慢慢地瞧，想起往日種種笑意漸濃。

　　

　　斜陽照塔，鼓響鍾止，一名小僧剛爬下鐘樓，便見住持正慈祥地望著他，他趕緊上前請示。

　　「阿彌陀佛，住持師父，暮鼓已畢。」小僧雙手合掌道。

　　「阿彌陀佛，一日下來，惑可解了？」住持不喜不怒的道。

　　小僧心知住持的意思，他是全寺輩分最小的僧侶，自從皈依後，跟著住持與眾師兄們開始修行，在早課的時候總能見到那名道人，起初甚感怪異，但見眾師兄習以為常便沒多說什麼，豈知今日疑惑又起，不自覺地瞄了一眼道士，便被住持發現了。

　　小僧搖搖頭，住持盤坐廊道，示意小僧一旁坐下，道：「老納初入佛門時比你還幼，那時七歲，凌先生就已經在那了！」

　　小僧不可置信，住持師父傳言百來歲，是村裡的活菩薩，那人怎麼可能比住持還老？

　　住持看穿小僧心思，笑著道：「修仙者活過百歲者多如星海，何況是以畫證道的『妙筆丹青』凌墨先生。」

　　凌墨是修仙界的傳奇人物，天資驕縱，境界之高可比一宗之主，一招點睛化物戰無敵手，是各大宗門急欲招攬的人才，可他一生逍遙，無欲無求，對任何錢財、法寶、權力、女色都無動於衷，硬的不行軟的無效，好在凌墨從不插手任何宗門事宜，就這樣平平淡淡，百年過去了，他幾乎與修仙界斷絕往來。

　　無欲無求？

　　平平淡淡？

　　

　　無欲，何需寒來暑往空守一屋？

　　無求，何需日復一日殿上求佛？

　　墨雀居便是凌墨與愛妻華雀一磚一瓦蓋成的，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如何相識、如何相愛，只知道凌墨路過此地，便再也沒有離開過。

　　凌墨造屋，華雀種花，神仙伴侶，好不愜意。

　　「可惜......」住持也是聽老住持說的，華雀命格不全無法修仙，凡體命盡，凌墨為了愛妻走遍八荒尋得鬼道，踏足冥界想找回夫人，卻被華雀拒於門外。

　　華雀知道，倘若投胎，凌墨必定尋之；倘若轉世，她會忘卻一切。

　　她不想忘記摯愛，也不希望凌墨為她放棄仙途，此生與共，便已知足。

　　但凌墨不懂，他像著魔似的放不下執念，誰說驚心動魄的愛情才會讓人印象深刻？誰說轟轟烈烈的愛情才會讓人無法忘懷？

　　凌墨只記得與華雀相伴的純樸與快樂。

　　

　　「沒想到修仙者也如此執迷不悟。」

　　住持呵呵笑道：「修仙是種堅持，也是一股執念，沒有是非對錯，那是凌仙師的命，也是他的緣。」

　　小僧不解，只覺得惑，更深了。

　　「那仙師為何來早課？」

　　「自冥界回來後，他便心魔不斷，唯獨佛寺能暫時斷開心魔糾纏。」

　　「那可以住善房啊？」

　　住持笑著道：「呵呵，你以後就懂了，去休息吧！」

　　

　　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沙彌成了住持，凌墨還在聽課，又一個百年，小僧成了住持，凌墨仍在聽課。

　　一日不見凌墨，住持便親自來到墨雀居，眼前木槿花開，竹屋依舊，柴門虛掩，池魚優游，他打了個招呼，見無人回應便推門入屋，只見屋內乾淨整齊，獨留桌上一支毛筆與牆上一幅女子圖像便無它物。

　　女子像美麗動人，唯獨雙目留白。

　　住持對著毛筆與畫軸合掌行禮，便離開墨雀居。

　　

　　日薄西山，住持準備回房休息，一名沙彌卻在他房門外，似乎久候多時。

　　「住......住持師父，那……那個道……道長……」沙彌似乎是因為凌墨早課未到，有些在意。

　　住持眼見沙彌結巴擔心的模樣，心想：「我又何嘗不是？」

　　住持笑著道：「進來吧！老衲給你講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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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緣是命，命是緣，緣是不可求的。

　　緣如風，風不定，雲聚是緣，雲散也是緣。

　　茫茫人海，浮華世界。

　　緣去緣留也只是人的一念之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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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參加，好緊張！

我沒有要宣傳，只是想用分隔線而已XD

佩服宅米寫詩的能力，看看我的圖，還是各家詩詞拼拼湊湊的，毫無章法可言！

希望大家喜歡這個微小說！（跪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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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散、秋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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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入道」

#2 修仙也瘋狂

#3 緣起緣滅，花開花落

#6 《笑遨浮生》

#11 願妳，年年歲歲，愛妳所愛、生而自由

#12 了卻霞晨

#14 妳或像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