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想知道趁現在趕緊問。”
沒等格林消化太長時間,奈亞拉托提普便出聲催促道。
隨著資訊流失的速度越發加劇,她能回答問題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
格林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地面,問道:“這個、這里到底是怎麼回事?”
“黑幕空間……或者我更喜歡稱之為:變動資訊遮斷區域。從都具備資訊阻隔功能這點看來,這個空間其實也屬於次元層的一種。但它是直接在主次元上切割出一部份來,所以等級比普通的次級次元層高,幾乎可以視作另一個主次元。”奈亞拉托提普立刻回答道。
之前她的語速就顯得比平常稍快,此時又再提高了幾成。
頓了一秒後,她又補充道:“至於構成它的那層,被你們稱為黑幕的邊界,其實根本就‘不存在’。之所以肉眼中會出現那層黑色幕布,單純只是因為遮斷區域外圍存在會將多數資訊吸收掉的機制。因此我認為它的正確稱呼應該是:‘事件視界’。”
格林皺起眉毛,試探性地開口問道:“你是說黑洞的……”
“你們的宇宙科學理論,我也只具備一般人程度的知識,但單就我所了解的性質來說,兩者是大同小異的。”她肯定道。
格林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奈亞拉托提普的知識,大概是從那些被她“過濾”的罪犯身上得來的。那些人中剛好沒有掌握專業宇宙科學知識的也不算奇怪。
“正常來說,事件視界會藉由超乎常理的重力,將包含光子、粒子、電磁輻射在內的多項常數資訊吞噬並儲存起來。但這里的事件視界稍微比較特殊一些——它本身並不具備質量。因此它既沒有產生時間膨脹、重力紅移等效果,也不具備吞噬粒子和牽引資訊的能力。”
她的額角隱約有些細汗,似乎正在抵抗著什麼,但嘴角仍掛著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
“但它抽取資訊的功能並沒有比較差,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更高級——它存在一種類似過濾系統的工具,可以大範圍篩選出某些特定資訊,並且從整個次元中將這些資訊‘抽取掉’,而非像黑洞那樣,只是將資訊揉合成一坨。”
“它抽取的是什麼資訊?”
“根據特斯卡特利波卡的解析,黑幕中的‘火牆’,被設定為只針對‘變動資訊’進行抽取。除此之外,事件視界中還被增添了一條攔截‘遮斷區域內相關資訊’的機制。”
“恩?你說變動資訊?那——”
格林話還沒說完,她便迅速打斷道:“就像我之前說的,智慧生物的意識絕大部分都是由變動資訊構成。這種資訊沒有常數,並且能夠隨時切換格式,所以是最為複雜的資訊種類。”
她拍了拍格林,比出大拇指,做了個‘你放心!’的表情。
……看起來十分可疑。
“正因這種複雜性,火牆要鎖定這些資訊其實並不容易,而且隨著資訊量提升還會更顯著提高難度。因此這種抽取對本身資訊量龐大的人來說,並沒有那麼高的危險性。也就是說矮冬瓜、大胸矮冬瓜和二號吸血鬼,以及我們三個,暫時都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
她說的矮冬瓜應該是伊吹,大胸矮冬瓜應該是雅典娜,不論主觀客觀來說,兩者似乎都還算符合描述。
但二號吸血鬼……難道是在說珊德拉嗎?
她到底為什麼會認為珊德拉是吸血鬼?
沒等他提問,邪神便直接開始往下解釋:“至於遮斷區域相關資訊顧名思義,是指有關這里面的一切‘信息資訊’——正是因為這個攔截機制,才導致進來的人再也無法出去,同時也無法將里面的資訊送往外界。”
“嗯?只是攔截資訊的話,人為什麼會出不去?”
“很簡單,事件視界里面的生物,只要將‘記錄了遮斷區域內部事件的物質’向事件視界外傳遞,其上所有相關的信息資訊,就會被像過濾系統過濾大腦一樣一滴不漏地濾掉。”
她用摺扇輕輕敲了敲格林的腦袋:“這個當然也包含在內。”
“就算有人能憑藉超人的意志力,忍著劇痛不斷向外走,也可能會在觸碰火墻後,被抽取掉大多數資訊,成為一具殘破的空殼……”
“你不是說火墻只是專門用來抽取變動資訊的?”
“恐怕正好相反,火牆的功能本來就應該是摧毀物質和吸收一切資訊。這里的雖然被設計成針對變動資訊進行抽取,但如果你自己主動帶著一坨資訊去接觸它,就不能怪它發生故障了。”
“那聯合軍得到的那些塗鴉和文字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內部資訊只是被濾掉,那應該像三屍的顱腔一樣,是一幹二凈的才對。
上面多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內容,反而顯得古怪。
“關於這點我就沒辦法斷言了。但我猜……應該是因為那些紙張向外傳遞了遮斷區域內的信息資訊,所以該資訊在‘通過’事件視界的瞬間,被改變成了那樣。”
“所以黑幕真能改寫現實!?”格林驚訝地問道。
他原本只是設想了一個最糟,但可能性最低的答案,沒想到竟然就是事情的真相。
她搖搖頭,表情略顯古怪地說道:“這與事件視界本身的關系不大,它所做的一直都是抽取資料而已。而且摩斯密碼被改變也沒你想像中那麼誇張,那只不過是在轉譯一小部分能量資訊的同時,添加了一點信息資訊而已。跟你把寫字的紙撕碎,或者吃飯拉屎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
“當然,如果你非要那麼說倒也沒什麼毛病就是了,把紙撕成碎片、把飯消化成屎,確實都是‘改寫’現實。反過來說,把碎紙黏回成紙張,或者把屎做成飯也一樣是改寫現實……”頓了一秒,她聳聳肩補充道:“恩,也可能有點非現實了,我是說後者。”
“是……這樣嗎?”
聽完她“生動”的解釋,事情感覺似乎單純了不少。
作為一名傳奇法師,他若使用真實變形術,的確也能做到類似的事情。
物理、化學,抑或魔法,本質其實都是相同的——即透過消耗“能源”,來對資訊進行轉譯,以改寫現實。
他只是習慣以凡人的角度思考,因此才把紙張的物理狀態“被還原和更改”這件事想得太嚴重了。
“……不過羅貝特說他們制作的暗號全都被改變了樣貌,這麼做難道不麻煩嗎?”格林松了一口氣,繼續問道。
他能做到是一回事,但去不去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九環法術是連他都得盡可能減少使用頻率的高階法術,更不用說把所有經過黑幕的資訊無一例外地進行篡改了,那樣的工作量和消耗的能源實在太龐大了。
“你無法理解這個‘現象’的發生很正常,我剛得到那段記憶時,也想不通其發生的原理。我猜可能就連制造出事件視界的人都沒預料到這件事。”
“嗯?你不是說那些資訊是通過事件視界而被改變的嗎?”
“但我又沒說是事件視界改變了它?”她瞪大眼睛,滿臉無辜地說道。
“那是什麼——”
“阿卡夏紀錄。”她回答道。
“你之前就提到過幾次這個……阿卡夏紀錄,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問我它到底是什麼我也回答不上來。不過也有人會叫它:‘以太記事本’、‘宇宙本源’、‘零點場’、‘校正系統’等等。換個淺顯一點的說法,就是這個世界、這個宇宙本身,所以你也可以簡單地稱其為——大世界。”
“……”
“跟你使用法術不太一樣,對阿卡夏紀錄來說,資訊的轉譯並沒有能量消耗這回事。一張紙或者一抹紙灰,兩者只是資訊內容上存在細微的差別。真正重要的,只在於‘有沒有’這張紙或這抹灰,以及其轉譯過程的事件邏輯而已……”
她伸出手,用指尖捲住格林耳邊的鬢角,一股暗影般的力量很快便蔓延上去,將一大撮發絲灼燒成了粉末。
格林剛拍開她的手,很快便注意到,那些粉末竟被一縷暗影囊括,並快速回到原位,然後順著斷裂的發絲緩緩蠕行,眨眼間又恢覆成了原來的樣子。
他捏著頭發觀察半晌後,困惑地問道:“但……為什麼要這麼做?直接讓資訊銷毀不是更容易嗎?”
“不,資訊轉譯是可能的,但銷毀卻是不可能的。能量守恆定律你應該學過吧?我之前也說過資訊和能量是可以互換的,這意味著,世界上沒有資訊是可以被‘銷毀’的。”
“嗯?能量守恆我知道,但那不是表示資訊不僅不能銷毀,同時也不能無端增加嗎?可紙上的資訊算是憑空多出來的吧?”
“在熱力學框架下的理論中當然不行,但在信息理論中是可以的。我們可以根據香農的公式這樣表示:H(X) = -∑(P(xi) * log2(P(xi)))。其中H(X)代表隨機變量X的熵、P(xi)是X隨機變量取值xi的概率,i是所有所有可能的取值,∑則代表對所有可能的取值xi求和呃……看你這表情,是不是完全沒聽懂?”
格林眨巴兩下眼睛,沒回答這個問題。
“總之,我剛才提到的這個公式在闡述的是:一個不確定的可能性和信息越複雜多變、難以預測,它的信息熵就會越高,這就可能導致信息量的增長。這跟熱力學的能量守恆完全是兩個領域的事情,但其中講述的原理並沒有沖突,也並沒有違反任何定律。”
兩套理論雖然具有相似的規則,但一個講的是實際存在的能量,一個卻是抽象概念的信息本身。
而格林將兩者混為一談,因此才會釐不清問題點——
在前述問題中,雖然都稱作“資訊”,但紙張,以及紙張上的油墨都屬於守恆的能量資訊,即不能增也不能減;而油墨所構成的文字,所承載的卻是抽象的信息資訊,這種資訊在系統中可以增加、覆製、壓縮和減少,但不能被消滅(即便無法表達意義,它仍然具備意義)。
“……哈?”
格林楞了半晌後,選擇跳過上一個問題:
“所以阿卡夏紀錄到底為什麼要填入那些東西?”
他不太懂事件視界的運行機制,更聽不懂什麼資訊理論、香農公式。但就算不能將那些被傳遞出來的紙張本身毀掉,也沒必要往上面填入那些怪異的訊息才是,因為這非常不符合邏輯。
她古怪地笑了笑,答非所問地說道:“這得問你吧?你不是它的一部分嗎?”
“我?”
“……”
她雙眼緊盯著格林,停頓了數秒後,才笑了笑說道:
“當然,阿卡夏紀錄紀錄著世間萬物、存在於世間萬物。所有的生命、所有的物體、所有的事情,只要存在於這個大世界,就可以被視作阿卡夏紀錄的一部分。在這點上,你也是、我也是、米海拉也是,任何人都是,就連顧凝夢也不例外。”
“顧凝夢?為什麼會提到——”
“至於它這麼做的原因,我推斷大概是遮斷區內外事件紀錄中,一邊‘有’,一邊‘無’,很容易產生邏輯上的錯誤,所以阿卡夏紀錄就從附近隨便找了點可能存在的資訊填充進去,讓兩邊都達成‘概率有’事件而已。”
奈亞拉托提普刻意敷衍或跳過問題,意味著她不打算回答,格林也已經熟悉她的套路了。
“反正事件紀錄上,只要不存在觀測者A百分之百確定,傳遞給觀測者B‘資訊γ’;觀測者B卻百分之百確定,從觀測者A手上得到‘資訊甲’,這種根本上的邏輯謬誤就可以了。啊!就像黑人夫婦費雪兒和羅恩的孩子可以是個小黑人,也可以是個小白人,但不可以是個小灰人一樣。”*1
“你後面加上那個奇怪的比喻我反而聽不懂了……”
“我剛才說了,這里的事件視界雖然在吸引資訊的能力上不如真正的黑洞,但仍然是一種對觀測者資訊交流上的‘絕對阻隔’。”
她手舞足蹈地解釋著,並把奇怪的比喻挪到了“前面”——
“就像羅恩無法證明費雪兒有沒有跟隔壁的麥克叔叔偷情一樣,因為他就算看到自己的兒子是白色的,也不能保證那不是因為自己的母親曾跟麥克叔叔偷過情的關系。”
“如果內外兩邊的資訊交流無法處於持續觀察的狀態,那‘大世界’就會判斷這種資訊交流無法達成‘確定’事件,自然也就隨便唬弄了事了。反正你也沒辦法證明現在的狀況是‘不可能’發生的。”
這里的“觀察”,並非字面意義上的用眼睛看,而是指任何獲取資訊的行為。
舉例來說:一台能夠寫出三種字的機器人,從一間無人房間內向外遞出一張寫好字的紙。我們在得到這張紙前,並不會說這張紙“沒有”受到持續觀察。
因為機器人的行為是事先被設定好的,這個行為本身就是一種對資訊的獲取。門外的人聽見筆在紙張上摩擦的聲響,也同樣是一種對資訊的獲取。甚至機器人行動時造成空氣流動,使外面的人接觸到屋內的空氣分子,都能算是一種對資訊的獲取。
而事件視界的特點是“內部不存在資訊位元”。因此在通過事件視界時,任何事件都必然會喪失受觀察的狀態。
“所以說,米海拉之前的猜測可以說是非常接近正解的。即——‘小孩子的塗鴉’混入了軍事資料中。就算因為數量過多,而‘幾乎’不可能發生,你仍然不能斷言那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機率只要存在,哪怕數值無限趨近於零,仍有發生的可能。”*2
“果然不出我所料嗎……”
上一秒還流著哈喇子在神遊的米海拉,此時満臉深沈地點著腦袋,並用得意的眼神不停瞟向格林。
無奈格林還無法反駁。
照邪神現在的意思來看,那些奇怪的文件真就是米海拉所說的“小孩子的塗鴉”。
可是從常理來講,這怎麼可能呢……
“呃……等等!你之前不是說那些塗鴉可能有某種意義嗎?所以你其實知道那是什麼吧?”他突然想起這件事,連忙開口問道。
奈亞拉托提普面色一滯,但很快又放松下來。
“我那時候說的明明是……”
她歪過腦袋,把拳頭朝外舉在小臉旁,嗲聲嗲氣地叫起來:“喵喵喵喵嗚~喵!喵喵!”
她用女孩的外貌和聲音,完美還原了貓當時的“表情”和“語氣”,但這次的貓叫聲卻不具備任何含意,反而有一種莫名的色氣。
可惜格林此時完全沒心情理會發病的邪神,只是揉著發脹的腦袋,暗自思索著她所說過的話。
邪神似乎將某個複雜的“宇宙現象”,簡單生動地解釋了一遍,但仍然不是那麼容易理解的。
他在腦中反覆咀嚼數次後,將她所提到的內容大致整理成這樣——
假設事件視界兩邊分別有A、B兩人。
兩人在事前商量好,A會遞送γ資料給B。
但兩人因為隔著事件視界的關係,致使A永遠沒辦法在確定(過程持續受到觀察)的狀況下,將自己手中這份γ資料送交到對方手上。
因此“資料傳遞無誤”的概率,就不再是百分之百了。
於是大世界就鑽了這個空子,將一份錯誤的資料送到對方手上。而這種程度的改變,對大世界本身的邏輯來說,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至於那些塗鴉和文字,大概只是大世界為了達到某種效果,隨便填充進去的無意義內容罷了。
當然,格林這種簡單粗暴的解釋方式,只是方便自己理解而已。
“大世界”本身其實並不存在任何主觀意圖或目的,它本質上只是在完成一個邏輯上的無暇而已。
因此更正確的說法是——
只要觀察者觀察,阿卡夏紀錄就會將事件進行記錄(即量子態崩塌,或波函數坍縮)。
在該假設中,γ資料在事件紀錄上,已經由觀察者A製作完成,並送往觀察者B。
然而γ資料上的γ信息資訊(以下簡稱γ信),卻在阿卡夏紀錄偵測不到的地方(事件視界)被抽取走,導致這個大世界本應存在的γ信消失,同時也讓“B收到γ資料並閱讀”這個事件發生的“概率本身”消失了。
好在A將γ資料運送至B的途中,本就因為事件視界的阻隔,而存在X概率會發生θ事件,導致B收到錯誤的“甲資料”。
於是根據阿卡夏紀錄的運行邏輯,事件便直接被導向了資料發生謬誤的“θ事件之後續”。
在這種情況下,θ事件未來可能造成的子事件(結果)已有機率呈現量子態坍縮,但實際上θ事件本身卻不一定發生過。
反正只要存在X值,就意味著θ有發生的概率,那麼在“沒有觀測者”,且“等式已經成立”的情況下,θ事件的發生與否就不那麼重要了。*3
畢竟只有“X概率發生之後”,阿卡夏紀錄才能在找不到“γ信消失事件”,卻也找不到“γ信”的狀況下,依然符合“觀察者A往事件視界外傳遞了一份γ資料”的已記錄事實。同時又不破壞“觀察者B從事件視界內得到γ資料”,這個無論如何都會發生之結果(因為γ資料,也就是紙張本身及紙張上的墨水沒有被抽取)。
當然,大世界“能”且“會”鑽這個漏洞是有兩個大前提的。
一是:必須是在“事件視界”中發生的。
因為這里不會被記錄事件,也才能提供大世界進行幹涉的先決條件。
另一個則是:這份由“大世界”所編造的“甲信”,必須符合θ事件的影響範疇。
即——不論發生什麼、不論經過多長時間、不論內容多麼奇怪,只要這份偽造信息傳遞出去,就會產生與θ事件發生後相同或相似的“後續可能性”。*4
也就是說,“阿卡夏紀錄的介入,等同於X概率之發生”。這個事實必須得以成立。
——這個事實必須得以成立的原因,會牽涉到該介入是否會導致不相幹之波函數坍縮,或是否會導致原有之量子態消失(在這個情況中,兩者原則上必須為否)等等一系列關於“能量守恆”的問題,參後述。
再說阿卡夏紀錄必須幹涉資料傳遞事件,使事件無法自然演變為:A傳遞了γ資料,但B只收到白紙,或者乾脆直接消除γ資料,使B什麼都收不到的原因在於——
事件視界是處於阿卡夏紀錄之外的,但對這個大世界來說,能量資訊是不能憑空增加或減少的;而信息資訊,是能增加、減少、壓縮、複製,但不能消失的。
這意味著在大世界這個封閉系統中,紙張必須仍是紙張、墨水必須仍是墨水,而墨水表達的信息資訊雖然可以被改變,但必須存在。
且由於資料本身在被傳遞出來的同時,已經被觀察到了能量和信息兩個層面上的資訊。
因此在未受到“有紀錄的幹涉”的情況下,γ資料必須與A傳遞出資料,並使其進入事件視界的“當下”,擁有相同的能量資訊量,以及更少或更多的信息資訊量,且同時具有“被傳遞出去”這個事實(觀察者A的存在,已經確定了該事件的發生,而事件本身亦是一種資訊)。
能量守恆定律、熱力學第二定律,以及信息理論,足以解釋該現象的必然。
而阿卡夏紀錄所要完成的邏輯,就是基於這幾條“運行規則”。
歸根究底,在阿卡夏紀錄中,A發出的γ資料,與B收到的甲資料,其實仍然是同一份資料,只不過在事件視界內外承載了不同的信息資訊。
至於軍方的攝影機為何開啟後再拉出來會損毀,單純是因為里面儲存的信息被事件視界給強硬抽走的關係。這種無視硬體狀況的資訊抽取,自然可能導致機台發生故障。
而他們修復記憶體後,依然無法還原出任何影像的原因則是:攝影機是事件視界外面的人單方面進行操作的。
也就是說其中的影像在受到檢查前,不會造成任何事實成立,因此阿卡夏紀錄也不需要彌補事件紀錄的缺失,自然也就不會往里面填充信息資訊。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PLPcJl6K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