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著世安給我的書信,我獨自一人來到斗詩會現場。鳥語花香、小橋流水,果然是相親的好地方。環顧四周,沒發現目標人物,倒是一身紅色的邢漫漫十分刺眼。為了避免麻煩,我故意走到竹林旁邊,想著等到認識的人到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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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在入口處突然人滿為患。看著都是某家小姐們在圍著某人吧?從人群中走出來的,自然是兩位身份顯赫的王爺。難怪要找我這樣普通的人做女伴,原來是作擋箭牌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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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目標人物來到,我站起身,揮手示意。顏少璍先看到我的存在,一個箭步便來到我跟前。顏子忍雖然也看到我了,但群情洶湧的小姐們令他腳步停滯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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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姑娘今日一樣明艷動人。」顏少璍先打開話題。
「就你嘴甜。」拿出書信,本來是想跟他表明來意。「對了,這個。」
「商姑娘不來嗎?」看見熟悉的信封,顏少璍黯然。
「不是,她……」她就在你面前,你都不正視一下?好歹先把我的話聽完啊喂!
「抱歉楚楚姑娘,今日本王沒心情。妳去找兄長吧?」道後,心情不爽的顏少璍想要離開。
「商王殿下,民女真的不行嗎?為何總要把我推向晉王殿下?」我承認我急了,明明到口的肥肉卻吃不了,伸手拉著他的衣擺不放。
「楚楚姑娘,本王重申一次,本王喜歡的是話本作家商姑娘。我們才是天作之合。」回首的顏少璍加重語調,卻不忍心面前人忍淚的樣子,最終放軟態度。「本王也希望妳有一個好歸宿,兄長是個好人,一定會好好對待妳的。」
「顏、少、璍,你不要後悔!」聞言,我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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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他一直都沒有把心思放在我身上。為甚麼?明明根據故事發展,在他冊封為商王之後,應該會到邢府提親,之後我們就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不對,在邢府提親?難道是因為我改變了劇情,所以之後的發展不再跟從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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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身跑到池塘邊低聲哭泣,沒留意到身邊來了一位火紅女子。背後被踢,失去重心就往塘中心掉去。雖然懂游水自救,但在目前萬念俱灰的心理狀態上,我寧願先做一陣子的浮屍,讓自己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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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來人啊!有人落水了!」見我沒有掙扎,在岸上看好戲的邢漫漫開始著急。怕是失手殺人,可是要填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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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漫漫的呼叫吸引了眾多圍觀者,但無人願意為不明人士沾濕今日隆重其事的服飾及妝容。最後只有一名黑衣闊袍男子願意捨身相救。從水中撈起的我早已沒有反應,其實就只是在自閉中,不想理會外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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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姑娘妳怎樣了?」不斷輕力搖動我的身體,似是想要叫醒我一樣。這聲音,是顏子忍嗎?
「她不是想不開,跳塘自盡了吧?」跟在身邊的顏少璍突然搭話。
「甚麼意思?」一直手抱著我的顏子忍抬頭看著胞弟。剛才只見他倆在竹林邊對話,之後女的突然跑開了。
「本王只是……」就在顏少璍想要向兄長解釋之際。
「回王爺,姑娘是被人踢下水。」身邊突然出現的蕭山解開了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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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蕭山的說話,顏子忍明顯臉色一沉,怒目圓睜。下令封鎖現場,在場人士一律不得離開。自己先抱著繼續裝死的我先行離開,始終救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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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斗詩會變成了審問大會,做樣走個流程,蕭山逐一向在場人士問話。畢竟是誰做的,他在樹上看得一清二楚。至於為何沒有即時出手相救?蕭山知道某人應該在場會自動出手,可惜到主子舍身亦不見某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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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踢進水的邢漫漫在回到邢府過後,被早一步到場的顏子忍當著全家面前說明情況。邢來喜只是一個官位較高的普通百姓,自然是惹不起身為王爺的顏子忍。為了息事寧人,邢來喜只能罰邢漫漫禁足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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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覺得心肝無故受冤的李氏心理不平衡,總覺得是被單方斷絕關係的次女報仇搞的鬼。但為了寶貝女兒不再被受委屈,必須想個萬全的計畫,把邢楚楚完全剷除才能安心。可是她就是不會想到是邢漫漫先撩者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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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大街上,邢漫漫不是沒有見到邢楚楚,也不是沒有想辦法戲弄她。每次在最後關頭,邢楚楚都能化險為夷。只因她身旁總有個男人會為她預先打點一切。可是這次人卻不在身邊,以致邢漫漫奸計得逞,邢楚楚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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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山,蕭海呢?」回到晉王府,臉色十分難看的顏子忍氣場讓跟在身邊的蕭山不敢鬆懈。
「回主子,他、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蕭山頂著巨大的負氣壓,艱難地開口。
「找他回來!一個女子也保護不了,要他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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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我在陌生的床上醒來。抬眼看著紅黑色的瑰麗床幔,我是挺肯定自己在某富貴人家當中。床邊設有檜木雕花屏風,沒看到外面發生甚麼事,只聽見兩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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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當時我只是說了兄長是個好人,她就自己跑走了。」這是顏少璍的聲音。
「的確,我是個好人,但你不是人。」顏子忍加重語氣回應。
「甚麼嘛,兄長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專一的男人。」
「可人家是女子,你這樣當面令她不堪,又是君子所為嗎?」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總不能拉拉扯扯做渣男吧?」
「唉。神女有心、襄王無夢,你自己悟吧!」走兩步到屏風前,顏子忍駐足回首。「楚楚姑娘我會好生照顧,希望你之後不要再插手她的事。」亦希望你不會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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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靜默無聲,躺在床上的我沒察覺到外面發生甚麼事。只知道屏風突然的收起,嚇得我馬上裝睡。感覺身邊有人走近,身體不自覺緊張起來。僵硬的肢體被人突然抱起,再也裝不了的我本能地伸出雙手慌忙抓緊身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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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身邊的東西就只有抱起我的顏子忍而已。雙手順利成章勾搭到他的後頸,以防自己掉下來。定神之後,才察覺兩者臉頰之間距離不足一掌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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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醒了?」顏子忍的語氣不文不火,表情毫無變化,完全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抱歉!」只是面前的他,跟我實在太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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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鬆手,失去平衡的我往後跌,幸好只是落在柔軟的床墊上。沒想到的是,在我跌落之際,顏子忍也順勢壓在我身上。現在被困在他兩臂之間,動彈不得。應該說,我可不敢亂動。要是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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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話妳都聽見了吧?」平平無奇的說出事實,顏子忍還是一貫的沒表情。「他不要妳了。」
「他從來都沒想過要我。」想起當時的話,我不知應該好氣還是好笑。我又在呷自己的醋嗎?「應該說,他想要的從來都是另一個我。」
「心痛嗎?」見我平靜得很,難得顏子忍放軟態度關心地問。
「不還有你嗎?」
「認真?」出乎意料的回應,讓顏子忍微微張大眼睛。
「你剛才不是自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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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對顏少璍是否真的有感情?對他的性格處事是喜歡的,但當初一直會對商王執著,是因為自己想要根據原作發展而行。而在斗詩會當中發生的事告訴我,情節一早在我離開邢家時已經發生變化,而且是不可逆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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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何必繼續為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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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我本來就是孤家寡人一個,早已習慣了只有自己的生活。現在只是回到起點而已,有甚麼好不好的。現在沒了牽掛,更能以事業為重。就說了,人會背叛自己,只有真金白銀對自己最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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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最重要是妳能想通。」顏子忍溫柔地把我扶起來,眼神充滿溺愛。是我的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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