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新娘不被任何人窺視,顏子忍決定加快成親的進程。在他默默耕耘的同時,某家人也收到來自各方的通報。在邢府內,三人正苦惱著為何結果會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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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甚麼是邢楚楚得到晉王的垂青,而不是本小姐?」邢漫漫把身邊能拿起的東西全都丟出去發洩。「賤胚子,連為本小姐提鞋也不配!」
「也是,也不知道她給晉王吃了甚麼迷藥。」李氏心裡不平衡。正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晉王的身份要明媒正娶的,不可能是跟邢家沒有關係的賤貨。「漫漫才是邢家的嫡長女,要迎娶尚書之女也應該找我們漫漫才對。」
「我知道事情不合理,但人家王爺的事,由不得我們插手。」回想起斗詩會當日晉王殺氣騰騰闖進家門,只為落水的邢楚楚那丫頭出面,邢來喜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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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妻子沒有衝動與次女斷絕關係,現在父憑女貴了。千錯萬錯,都是妳們兩母女的錯。一個自把自為的趕走她,一個在大街大巷做小動作,還被身份顯赫的晉王發現。現在可好了?邢家的面子全都被妳們丟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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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當時那賤貨被趕出家門,是你默許的。」聽見邢來喜卸責的宣言,抓著他衣袖的李氏據理力爭。
「我哪有?當時出仕過後回來,妳們已經把人趕走了!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一記抽手,收回衣袖的邢來喜反駁。
「當時知道那賤貨已離家,你也沒有指示要找回。再說,一直生活好好的,要不是知道晉王的事,你會想要找回她嗎?」李氏氣不過,決定跟邢來喜撕破臉皮。反正我不好過,你也別想自己良心會好過。
「潑婦!」始料未及妻子會口出狂言,邢來喜老羞成怒,反手就給李氏一巴掌。
「你打我?你竟然為了那賤貨打我?」手掩紅腫的臉頰,李氏難以置信。「我跟你拼了!」
「夠了!」見父母扭打成一團,忍無可忍的邢漫漫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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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無腦、甚麼東西!在這裡扭打有甚麼用?阿娘只是一介女流之輩,懵懂無知情有可原,但作為禮部尚書的爹爹竟然跟阿娘一般見識,實在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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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以賤胚子的資質都能勾引到晉王,以本小姐的魅力絕對手到拿來。不過首先要把賤胚子的匿藏地找出來,直搗黃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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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飯堂,今日手拿小黃菊的顏少璍再次來訪。一日未拜堂成親,一天還有轉機。站在廂房門前,躊躇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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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知情說了這麼多傷人的話,未知房中人會否原諒自己。但,不知者不罪。持之以恆,她一定會明瞭自己的心意。總不可能一直把自己拒之門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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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伸手叩門,房門卻自動打開了。剛要離開的我沒預料到有人在門外,冷不防撞了上去。一聲道歉後才反應過來,身前的他果然是最近經常打擾求見的顏少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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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被撞至花瓣四散的懷中小花,我只是默默搖頭。雖然大部份的女性都喜歡收到花作為禮物,但相比起刺鼻的花香,我更喜歡可以吃掉的小食。不能怪他,以大眾的喜好來說他沒有錯。只是想要討好一個人,不是更應該投其所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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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王殿下再次前來找民女,未知所為何事?」面對在上的王爺,基本禮貌還是要有。
「所為何事,妳定知曉。送妳。」拿花的左手遞前示意,顏少璍以自以為帥氣的姿態繼續說。「對了,未知本王可有榮幸,跟楚楚姑娘同遊河畔?」
「請容民女準備一下。」這不容拒絕的語氣,完全不像是在發出邀請,更似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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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結伴走到河邊,清風送爽天氣怡人,的確是出遊的好日子。比起困在暗無天日的廂房中獨自奮鬥,有時候走出來更能找到靈感泉源。從懷中取出隨身攜帶的小本本,想在這個舒適的地方寫下突然湧現的段子,卻被身邊異常興奮的顏少璍突然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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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姑娘快看!」往人多聚集的地方塞去,顏少璍不停叫我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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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擠到眾人之前,定睛一看,原來是巡迴木偶戲。看著提線木偶生動活潑的動作,加上幕後帶動觀眾情緒的配音,果真是不錯的演出。可惜,我並不感興趣。雖說我是被遨請的一方,但明白自己其實只是作伴出遊而已。所以,去與留的決定權並不在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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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木偶戲結束,打賞不斷掌聲雷動過後,人群才緩緩散去。無處可走,只能繼續跟在顏少璍身邊。之前一閃即過的靈感沒有即時記下,早已隨著木偶戲的閉幕而煙消雲散。為何沒有在看戲時動筆記下?畢竟是尊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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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就此分別,獨處的時間難能可貴。但在大街上漫無目的走著,兩人溝通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零交流。試著打開話題的顏少璍回想剛才的節目,興奮地說著甚麼。面對自說自話的顏少璍,沒認真聽的我只能強顏歡笑順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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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木偶被怪獸嚇跑那一幕實在太好笑了。」
「是啊。」嗯,對話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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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無話可說,就不要強人所難。兩人平靜的回到飯堂。別離之時,不知道是我的反應實在太冷淡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察覺到他明顯心有不甘的咬著下唇。是他自己說的,不願做渣男跟不喜歡的人拉拉扯扯。我無意跟他糾纏不清,是他總主動找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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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二樓,在外廊往大堂望去,剛好跟立於飯堂大門前的他對上眼了。顏少璍沒料到我會回望,反應過來後只能馬上擠出一個裝作陽光的笑容回應。但怎樣看,這都是一個十分苦澀的笑容。點頭道別,我便邁步回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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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而入,情緒低落。總覺得自己不用做到如此絕情,現在傷了他,感覺自己是罪人一樣。日後還會碰面,把關係搞到如此僵化真的好嗎?回到工作桌案坐下,看著桌上的小黃菊,似是洩氣了的皮球,打不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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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隨著男聲的出現,突然有人打開窗戶,暗室中的陽光份外刺眼。
「晉王殿下怎麼來了?」用手背遮擋部分陽光,我才發現站在暗角處的顏子忍。
「蕭山。」收到主子的指示,幫忙開窗的蕭山馬上離開現場。「快成夫妻,妳我不必多禮。」
「禮多人不怪嘛。」想了一下,好似有甚麼不對勁。從座位彈起身,直視面前的他。「不是說只是訂婚嗎?」
「有名無實,不用擔心。」從暗影中緩步走出來,感覺是日心情良好,和顏悅色的顏子忍伸手,溫柔地整理著我稍為凌亂的髮絲。「妳還未回答,面容如此憔悴是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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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比自己高一個頭的顏子忍,莫名的悸動由心底延伸出來。與小霖那種姐妹情不同,有人關心自己,感覺也不錯。而且對方是身材高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高富帥,來個弄假成真的話,下半輩子就不用辛苦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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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甚麼如此入神?」顏子忍見我良久沒有回應,擔心追問。
「沒甚麼。只是剛才發生了一些事情,把快要浮現的靈感忘掉了。」退後一步,讓自己先冷靜下來。「有點洩氣而已。」
「是嗎?」斜眼看著桌上的小花,顏子忍若有所思。
「晉王殿下是次到來,是因為?」怕他繼續查問我今日的去向,馬上把重點轉移到他身上。
「這次來,是想讓楚楚幫忙挑選鳳冠霞帔。」坐在桌案邊,翻動還未寫字的書紙,顏子忍繼續說。「本王已經找了好幾位有名的裁縫,設計圖亦已畫好。但本王還是想讓楚楚來決定大婚當日的嫁衣。」
「晉王殿下決定便好。」其實我沒關係。再說,又不是我出錢,哪有提要求的道理。
「穿在妳身,本王希望是妳喜歡的款式。」抬頭,俊俏的臉容在陽光照耀下更為引人入勝。
「既然是晉王殿下的期許……好吧。」直視我的雙眼明亮有神、真誠動人,我不自覺撇開視線。
「圖本頗多,本王就不搬來了。」顏子忍站起來走到房門前。「楚楚有時間,方便的話就來府上一轉,本王隨時歡迎妳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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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後,顏子忍轉身便要出門。此時守在門外的蕭山適時地打開房門,讓主子順利離場。在房間裡的我不禁感嘆,是要多有默契才能做到無縫銜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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