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床上昏睡的我,緩緩張開眼睛的時候,只見身邊不只平日侍奉的小霖,還有哭到眼腫的柏寧和臉色得以緩和的顏子忍。環視一周,還有其他不認識的人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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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有狐狸耳朵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好像會自己動的耳朵,毛茸茸的好想摸啊。啊,別怕。男的反應也挺快啊?不用馬上用手掩著耳朵。我只是想想而已,沒有真的要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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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穿官服的男子,又是誰呢?我印象中好似都沒見過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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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記得跟柏寧出外茗茶吃糕而已,之後的事……我是怎樣回來的?大家的表情如此凝重,是我發生了甚麼事嗎?身體動彈不得、渾身無力,要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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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妳終於醒了!」跪在身邊的小霖強忍著淚水。「嚇死奴婢了!要是小姐走了,奴婢也不要活了。」
「表嫂子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沒留意,讓人有機可乘。」伏在我身上大哭的柏寧沒頭沒尾的道歉著。「是我的錯,對不起!」
「范太醫,她醒來了!」只見顏子忍鬆一口氣後,便找穿官服的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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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大人和兩位狐人輪流為我號脈問診,再三確定我身體沒甚麼大礙之後,大伙終於放下心頭大石。只是一直躺在床上的我實在摸不著頭腦,勞師動眾的,究竟發生甚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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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嫂子,事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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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品茶莊回來後,醫者們對表嫂子症狀都表示中毒的想法不謀而合,但由於不清楚所投何種毒物,怕亂用藥會加速毒發。即使之後蕭山帶來半件糕點也沒用,毒物劑量過多,隨時命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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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說了,師爺曾經跟他說過,在神仙住的天山上有解毒藥草。本想要去一趟碰個運氣,卻被師娘告知天山正在封山狀態。要是硬闖怕有去無回。畢竟大家也不是永生不死的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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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范太醫記得在太醫院中有一鎮院之寶,是多年前有人尋得的萬能解毒神藥「天山雪蓮」。獨一無二的神藥在子忍表哥向二叔稟明原因後,太醫院終於下放神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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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容院判指有聞此種神花必須由採藥人親自煎熬製湯方可有效,可是當年採藥人早已失聯。唯一的方法是請相關血嫡幫忙煎藥。說到這裡,手抱神花木盒從太醫院趕回來的恆叔叔跟師傅對了一眼,就把目光投放在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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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當年獨闖天山採藥的人竟然是外婆耶!她也太厲害了吧?咳咳,回歸正題。反正最後我是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師傅的指示把神花熬製入藥。畢竟只有唯一的一朵花,子忍表哥一直在旁監工,我當時壓力大到以為自己要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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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表嫂子醒過來了。嗚嗚……嚇死我了。」在柏寧把事情重新說明一次後,我大抵知道現在是甚麼情況了。
「楚楚妳回想一下,會有甚麼人想置妳於死地?」坐在床邊,顏子忍表情明顯帶著憤怒。
「我、沒跟其他人結怨。」回想往日,自己應該沒有做過得罪人的事吧?除非是……
「主子,借步說話。」就在我回想之際,蕭山突然的到來,預示著情況有所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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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慰我過後,顏子忍跟蕭山同步離開廂房。而范太醫跟柏寧師傅夫婦也請禮回去。小霖扶我坐起來先喝口水,柏寧一下子就到後廚為我準備吃食。本來人才濟濟的廂房,頓時回復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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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遙遠的商王府,一位身穿披風的女子一直在大門前久候。求見卻不得見,她咬牙切齒的想要硬闖。本想著賤胚子被毒死了,自己就可以順利上位,誰知探子回報指她大難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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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晉王加強警惕,要再向她下手應該不行了。雖然賣家已經被本小姐買兇除掉了,畢竟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但總有東窗事發的可能。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可跟晉王勢均力敵的對手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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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經過書畫齋,有聞商王愛慕話本女作家。要是自己幫忙搭把手,成功跟他們拉上紅線的話,商王應該會保護本小姐的安危。重點是,可以接近賤胚子,下手會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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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就說王爺不在府,妳先請回吧?」商王府的小廝再次開門趕客。
「不用,王爺不在,小女子就在門外繼續等候。」他總有回來的時候吧。
「姑娘,妳又何必呢?」小廝頓了一下。「要不小的替姑娘捎個口訊給王爺,姑娘今日先回去吧?」
「小女子是刑部尚書之女,小姓邢。有要事一定要面見王爺,是關書畫齋的話本女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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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著先用這話題勾起某人的興趣,繼而在面見時帶起話題。卻未曾想到,商王本人竟真不在府中。既然人真的並不在此,而長期在外暴露行蹤更是高危,邢漫漫只能先打道回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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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一個轉身,卻撞上不該見到的人。只見急步跑來的人渾身血跡,衣衫破碎並不成形,只有碎布條掛在身上,衣不蔽體。邢漫漫臉露懼色。面前的人,應該早已被自己僱來的殺手了結了,怎可能出現在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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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是她!就是她向小人買藥包的。」死裡逃生的賣家,怕再次遭遇毒手,決定指證邢漫漫買兇殺人。既然妳不仁,別怪我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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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著賣家回首的目光,邢漫漫赫然發現有兩個高大身影逐漸步近。墨色闊袍之中的手緊握著拳頭,表面卻似是無情緒波動一樣,平靜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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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山,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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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子忍一聲令下,身旁的蕭山馬上行動。手刀一落,轉身想要逃走的邢漫漫便失去知覺。乖乖倒在蕭山懷中,靜靜被扛到晉王府上陰冷的暗室中,靜候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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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顏少璍本人,此時此刻正在品茶莊二樓廂房內跟另一人對飲暢談。對家衣著御用瑰藍,一看就知道是皇室要人。其人眉清目秀,藍髮飄逸,年紀相比略更年輕。只是對座的顏少璍並不客氣,人家一壺明前龍井,清廉優雅,他卻自携高粱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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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啊洛河,她要嫁人了,要嫁的還是兄長。」顏少璍把不甘全都發洩出來。
「少璍表哥,你醉了。」被稱為洛河的藍衣少年勸阻。
「我沒醉、沒醉。」高粱一杯接一杯,辛辣過喉帶來的痛感,讓顏少璍知道自己仍是活在世上。
「既然已知心上人長居位置,為何不再努力一下?」洛河無奈。「柏寧姐姐沒幫忙嗎?」
「別提藍柏寧這個人了!整天圍著她團團轉,都叫她做表嫂子。」一杯高粱入空腹,五臟六腑齊抽搐。「誰說楚楚姑娘嫁的一定是兄長!明明人家還未嫁,憑甚麼叫她表嫂子?」
「可是少璍表哥,就算心上人最後真的嫁你了,柏寧姐姐和孤也是稱她為表嫂子的啊。」呷了一口明前龍井,洛河點出謬誤。
「我不管、我不理!」醉態不堪的顏少璍開始耍賴。「要不是兄長把她的消息全面封鎖了,本王怎會求而不得?」
「少璍表哥,你醉了。」面前人狀態欠佳,洛河只能搖頭,再次勸說。
「藍洛河,本王告訴你,本王想要的,不可能得不到!」
「少璍表哥,直呼太子的名諱可是大不敬之罪啊。」洛河好心提醒,畢竟隔牆有耳,要是有心人要從中作梗,對皇室對王爺也是很危險。
「對了!本王想到對策了!」自言自語般的一句,顏少璍便著了魔似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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