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唔住呀sir,豆腐火腩啲火腩已經冇晒啦~」看著Victor滿臉哀怨,飯堂的小兵在他的盤子上多加兩塊豆腐。
現在他沒事做可以慢慢吃飯,再去健身一下;Grace今晚又要加班,他有的是時間。
他回到宿舍把房間和客廳都細細打掃一遍,把止孕吐的檸汁薑放在床頭細枱,她突然反胃甚麼都吃不下時唯一能喝的「閣樓釀造」手工檸檬汽水放入雪櫃冷好(貴到哭,但如果能在反胃噁心時補充體力和水分就好),她的睡衣細細摺好放在床邊。
自己廚藝不好,呀Grace晚上起床食宵夜去軍營飯堂又不方便又會違反宵禁,好在如一超市有凍餸包,買了幾款清淡她又愛吃的雞粥呀、鹽焗雞呀甚麼的,放在雪櫃裡隨時都可以拿出來翻熱,一定不會餓壞。
換上透氣軟薄的T恤和孖煙通一屁股坐上暗藍色二手梳化,緊急出勤用的背包和通勤用的便裝就在身邊,安安心心做個偷閒的佬,看看新聞。
緊急狀態令通過......嗯,今日午飯食完已經收到消息。剛剛和平了一個星期不夠,又要緊急狀態,旅長還在群組裡開玩笑說總統又要去便利店值夜煮撈麵了,他點開《明報》,看看詳細的新聞報導。
「政府發言人表示,根據當事人證供,昨晚八點半一名休班軍官與其妻子在南區一間餐廳外出用膳期間被一架解放軍的『飛鴿』撲翼機尾隨直至蝴蝶山軍營旁的屋邨......」等等?
他昨日吃飯時確確實實是有被撲翼機尾隨,但已經在就座之前被他放出的無人機發現、驅離和跟蹤,昨日憲兵和他錄口供的時候也有調閱無人機的飛行記錄,撲翼機最後是向西邊被捕間諜的住宅方向降落(所以該名特務成功落網),雖然剛好都是軍事基地附近,但和蝴蝶山軍營相反方向。
趕緊發訊息問問西旅,但昨日他們沒有接獲類似報告。
難道解放軍的無人機也發展出反跟蹤系統,所以明明是跟蹤到他家,松雀鷹的系統記錄卻是去西區?不對啊,那憲兵抓了甚麼特務?而且他昨日肯定也沒有這樣說。
可能政府發言人把他的證供和保安局的情報混為一談了。那去發個電郵問旅部的無人機分析師好了,萬一真的是解放軍發展出干擾系統都起碼知道有甚麼要防範。
五日無災無難地過去了,大家都在戰備狀態,解放軍卻沒有甚麼動靜。連游走兩地邊境的水貨客和劫匪都沒有多少,連撲翼機都沒有。
戰術會議上,眾人達成共識,下次不會再在偵查時為幫盟友復仇屠殺村民,而是跟Victor的做法燒田和容許貿易來軟硬兼施,游說村民說服在外加解放軍參與鎮壓東突和圖博的村民回家。希望他們放水通行的水貨客給他們帶去的貿易足夠換取那些村民的原諒。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Bu32I0mbD
嗯,不過下一次如果中共再想入侵白樹河地區的話,應該怎樣準備切斷他們補給好呢?香城的空軍只有特區時期飛行服務隊留下的直升機和一架盟友賣給他們的B-52,要轟炸他們的道路有點困難。但解放軍要沒有補給才會被迫去和當地居民搶飯吃才會被離間。
看來又要申請多一點導彈,或者導彈的模擬器來練習了。還有,在香城已經簽署了停火協議的情況下,怎樣才能援助東突的盟友好呢?唉,但這不是他這個營長的事了……
Victor構想著訓練內容,見到Handsome和駿軒已經等在辦公室門口。
接過他們的報告,他心滿意足。大概還在中方簽署停火協議的時候,在廣東他們有去偵查的村落絕大部分有人加入解放軍的家庭的士兵都已經回家,大概軟硬兼施的策略的確有效。不過在部分以屠殺來恐嚇的村落就對香城沒有甚麼好感(完全理解),如果沒有好好處理他們的情緒,下一次解放軍又開火的時候這些村落肯定會和解放軍合作。即是說,有必要懲處當時的涉事士兵或是軍官。
要懲罰自己同袍,這件事有點嚴重,再者那些村民以自己家人參與種族滅絕為榮本身就很離譜,屠殺他們雖然不對,但為此制裁涉事的士兵感覺都會嚴重打擊士氣。
匆匆寫完報告,他趕緊跑去Walter的辦公室。
一頭撞在這位旅長壯碩的胸口上。
「Sor——」
沒等Victor敬禮,Walter已經開口。
「Victor,我搵緊你。」
「係係係……」
「你之前係咪搵過無人機情報小組?」
Victor點點頭。他也快忘掉這件事了。
「你而家要自己搵答案。」Walter低聲說,去咖啡機給他撳一杯咖啡。
「咩事?」Victor連忙道謝。
「噚晚無人機情報組嘅分析專家喺office比人謀殺。」
「吓?咁大劑?報咗憲兵未?」他們的辦公室和東旅的參謀部在同一條走廊的兩端,能夠這樣闖入軍事基地殺人的,不是內部有人犯案,就是嚴重的敵後破壞行動。
Walter搖搖頭。
「我聞到血腥味之後走出去,見到分析師間房門打開咗,有灘血同腳印一路出去走廊出口。我望入去見到分析師瞓喺張枱度,成對腳垂低同地板成90度角,條褲同底褲喺枱底,對襪喺個口度,下半身血肉模糊好似有咩喺入面爆炸咗咁,但喺傷口邊緣見到好多霰彈留低嘅彈孔,個頭有鈍傷,下巴對住天花板。電腦就直接被打到碎晒。」
「冇聽到槍聲?」
「冇。」
「咁點解唔報上去班憲兵度?」Victor差點把「你傻咗」三個字說出口。
「你幾時見過霰彈槍?陸軍用步槍、機槍、Carbine,警察用手槍,得防暴警察同憲兵先用霰彈槍。連解放軍都唔用霰彈槍……」
「咁中國鄉村嘅獵人係會用霰彈槍咯喎——」
「你聽我講完先。同埋,根據門口嘅哨兵報告,佢哋見到有幾個配咗有消音器嘅霰彈槍嘅憲兵喺事發一小時前入咗嚟話有保安局命令入嚟查案。事發後十分鐘佢哋離開營地,哨兵話見到佢哋有人褲腳有血。」
「你嘅意思係話......」
「我懷疑班憲兵就係兇手。所以我聯絡咗營地醫院叫佢哋請法醫嚟,而家等緊報告。我建議你唔好call佢哋。」Walter突然壓低一點聲線,若有所思。
「吓,但我諗佢哋雖然一直都好殘暴,但佢哋咁熱血,點會咁樣搞我地嚟自毀長城呀?聽你咁講,專家佢聽落似係比人先姦後殺喎。可唔可以我file個complain投訴下佢哋涉嫌虐殺我地嘅專家?」至少在獨立戰爭時期,鐵血公民都是努力地消滅潛伏的臥底和中國的協助者,有事時都是可靠的戰友,不是嗎?可能做了憲兵之後還會誤捕平民,但絕不會換了一套制服就在虐殺自己從前的戰友的,他們那麼憎恨中國,怎會阻止軍隊分析解放軍的行動呢?Victor啜飲著咖啡,努力地強迫自己相信自己的上司,皺起眉頭,不知道是咖啡太苦還是太難以置信。
「你咪試下囉,我敢同你賭一包Jimmy Jungle嘅朱古力動物餅,佢哋會話無可疑,然後你做下一個。果班友把口就話我地天真膠淨係識跟規矩做嘢,實則自己內鬥就內行,正面打主力就淆晒底,你覺得佢哋真係會有心保護國家?有心就join我地啦,係咪?明明係政黨就喺度扮軍隊~」Walter聳聳肩,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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