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人以亡魂視角落在涼亭頂端之後,周遭就如同蔣玲所言,平地上密密麻麻擠滿了亡魂來往的虛影,吞噬在相隔不遠的距離不斷上演,一想到這些本來都是一個個人類構成的情況,盛南亭內心深處泛起一股亟欲作嘔的慾望。可並無肉體,只有靈魂深處感覺到的乏力在作祟,蔣玲輕輕抬手拍在他的後背,一股溫暖的氣息從她所觸碰的地方蔓延,溫暖了靈魂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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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被影響了,南亭,我們還得讓你激發靈魂武器呢,不要消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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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音輕柔,隨著背上的手掌遠離,那股讓人安定心靈的氣息也斷了來源,但此刻他也已是穩定了心神沒有再繼續因為亡魂之間的吞噬而感到不適。確定盛南亭平復下來,閔英謙的電腦裏又飄出一段代碼在虛空中凝結形成像是鋼管般的長棍,虛浮在少年身前,直到他真正出手握住才感覺到手裏的東西就像現實中鋼筋一樣沉重,差點就沒拿穩任之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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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反應迅速才沒有鬧出笑話,用著雙手握緊長棍,目露不解般地看向身旁的兩個女人,但閔英謙那張略帶英氣的俊秀臉龐只是揚起一抹難以理解的笑容,而蔣玲輕聲開口:「激發靈魂武器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守恆者吸收陰間容易暴亂的能量為自己所用,小謙說你在陰間即使遇到危險也能夠吸收,那接下來的情況你一定也能做到的,加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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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蔣玲的話音落下,盛南亭忽然就感覺到一股推力從身後傳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直直掉進亡魂之中,閔英謙只是收回手隨意地朝地面揮動兩下才重新將指尖放到筆電鍵盤上。手指翻飛,落在鍵盤上是以殘影之勢地敲擊,四周自地面浮起一陣陣數碼粒子包裹著盛南亭所在的範圍,與在他周遭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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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的螢幕中央顯現的正是盛南亭的身影,同時在側邊也顯示了當時在陰間看過的清單列表,上面羅列著少年的一切數據,蔣玲也湊過來看著,兩人就坐在涼亭上看著畫面裏的少年獨自面對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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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推進亡魂堆中的盛南亭此刻只感覺像是被丟進亂葬崗一般,周遭的氣味不算好聞,但也沒有甚麼血腥氣息刺激感官,虛影道道蹭過他的身邊彼此撞擊,彷彿並沒有要避開他的意思,靈魂深處只能記得要吞噬其他亡魂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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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要說一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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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握緊了手中長棍,仰起頭看向涼亭一眼才重新打量周遭的亡魂,它們看上去並沒有想對自己發動攻擊,就像是當初他剛入陰間那樣,那些亡魂似乎都有意無意地避開守恆者的存在,這讓他感到神經放鬆了些,可也依舊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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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亡魂之間遊走,時不時碰到那些虛影時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似乎能有意地分散它們的力量,有一個被他追上摸了好幾下的虛影或許還不算太過強大,在被追擊時形影都透明了些,那模樣就像他跟陸辰卿戰鬥時鋼管的虛影要被擊碎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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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靈魂的排序是守恆者大於亡魂,如果守恆者碰到亡魂,亡魂維持虛影的能量會被分解,大概這股能量不會直接流到體內,而是融進陰間的能量之中才能被我們吸收,或許也是要克制我們不會太過強大……」盛南亭沒有再繼續追擊那個亡魂,而是停在原地思考著幾個群體之間存在排序,「目前還不知道亡魂跟生人之間的排序會是怎麼樣,但記得井暉前輩說了,亡魂如果吞噬到一定程度能獲得強大力量,到時有可能會影響到生人的存活空間,說不定就是亡魂能夠穿越兩個空間的結界去吞噬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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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想著一邊左右找尋,想看看所謂吞噬過多的亡魂會長甚麼樣子,但是當身旁若是出現亡魂之間的吞噬,他又忍不住伸出長棍抵擋住那飽含黑暗的巨口,制止一次次的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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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涼亭上看著少年的所做所為,同時也聽見他喃喃分析的兩人則是互看一眼,閔英謙率先開口:「他其實還挺聰明的嘛?就是有點太爛好心了,但我記得我當初成為守恆者的時候也沒有像他這樣甚麼東西都想救上一點啊,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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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玲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而是將目光從電腦螢幕上移開,看向那亡魂聚集之處,沉默好一會才開口應對著身旁人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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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現在的年輕人都會有點英雄主義,說不定南亭也是這樣的存在也說不定呢?我只希望他的靈魂武器能夠支撐他到拯救所有可能會被吞噬的亡魂吧……否則總有一天,他恐怕也會成為亡魂的口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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