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湧向小燕樓的北門,面前是道道肌膚黏合的肉牆。夏伶闌推開擁擠的人群,在肉牆裡鑽出一條縫,單腳一槷,身體用力往內擠,終於通過一重肉牆,然而左右的人潮又把夏伶闌包圍。一把人聲投向夏伶闌,原來是丁展銘,丁展銘指著一個方向,夏伶闌瞬間明白這個方向較為疏通,碰碰撞撞,跟隨著丁展銘指向的方向走。丁展銘與《國際華壇》的團隊先行一步,夏伶闌緊追其後,脫離主人流區,在稍微疏通的道路進入一條不顯眼的通道,通道口以木板鋪建,路上佈滿崎嶇石春,毫不顯眼,心裡暗忖:「果然大報商比我們還要通曉門路。」通道裡只有日久失修的探燈照著枯萎的光芒,黑暗下的通道如同迷宮,夏伶闌緊貼前方,一行報人從暗道潛上小燕樓,稍一轉角,丁展銘與團隊已經消失在暗道,夏伶闌孤人獨走暗徑,兜兜轉轉,頭上的聲浪像海潮迴盪,震懾連頭上也開始搖曳。夏伶闌走到分岔路口,路口高低有序,石壁分別寫上「一」、「十三」、「二十六」、「三十九」等數字,不明所以,夏伶闌覺「一」的出口略有光明的跡象,毅然踏上路階,撥開遮攔物,行過數分鐘,不可置信的畫面呈現在夏伶闌眼中,所有人均向中央朝拜,跪下,雙手伏在地上,上頭仰天,下頭跪地,伴隨聲浪的潮汐,所有人驚人地成了一致的頻率。人流在外圍流動,小燕樓獨特的電梯通行線散佈在外圈,內圈已然給這些朝拜的人佔領,電梯通行線附近人滿為患,每人等待上車通往高樓。夏伶闌頓覺自己不合群,走出人海,遠方兩柱刻上「東北」「西北」大字,兩柱中央的北門傳來強大的日光,日光聖明,光下人民如走難,諷刺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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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伶闌想起自己的任務,中圈裡應是政黨互爭,夏伶闌先要找出商志光,可是人如山海,困在蜂蟻如大海撈針,必須先逃出內圈,上到高層俯視中央。跪拜者跪姿貼緊,雙腿儼如圈圈鎖鏈貼實對方,夏伶闌大步抬起腿,把腳插進腿的罅隙,跪拜者彷彿看不到夏伶闌,夏伶闌一步一步跨過這恐怖的政黨內圈,逃到更加洶湧而雜亂的外圈,看看手錶,已不覺到了一點,大選還有一小時便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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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樓地上一共十一條通行線,當中近於夏伶闌的北方主幹線「燕北」人流最多,這電梯車廂有如半個足球場,由大燕國府管理,價錢中等而服務低廉,勝在方便,不論位置與車廂容量也優勝於人。然而夏伶闌只是登上十多層,並不打算乘坐電梯,而瞧見北門左右兩方各有一條寬長的迴旋木樓梯,護手欄杆是經典的邯鄲燕尾,厚靈木鑲雕,歷久不衰,計畫徒步登樓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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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商行內人人皆知,此次大選古蒼蓮、李禾隱大機會選出,剩餘一位候選人,保民黨新起之輩商志光、新投黨的陳真儀勢均力敵,南港學派胡定言理念一鳴驚人,為清醒的知識份子,雖然在哀愚的人民並不吃香,可是仍然是一匹矚目的黑馬,八革黨強調八大改革,極端分離主義,民望最低,大華欲以根除卻絲毫不能進入小燕樓。然而夏伶闌身為《暗報》報人,得到小燕樓內部的線人消息卻是八革黨支持者暗中潛伏四方,若然真的投選,人數上能壓制首名當選,只是自知選舉制度於革命完全無效,不張聲勢以應萬變。夏伶闌想起信件的「商志光」三字,跟隨人流往樓梯而上,不一會兒便看到頂上的宣傳海報,「保家衛國,鐵血為民」八字刻在商志光的宣傳布帛,此八字是保民黨黨語口號,保家為民,保民黨致力保障民眾利益,政綱提要近年大燕官商勾結的惡疾,貧富懸殊解決了數年重新回歸高指數,一系列財困而引致的大工業剝削人民事件,保民黨欲意重操經商界職員條例,確保職員得到公平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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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伶闌在此訪談前,已調查清楚商志光的背景,商志光得信於民,盡在新的政綱:商志光把范郎、范妾等納為「民」的概念。范郎與最底下勞動階層最熟諳,人與機械人在最前線的勞動工種慘被商家剝削,兩大團體成為了商志光有力的票庫,接近真理宗教的朝拜儀式,便是其一選民對商志光為拯救者之歌頌。只是暫時小燕樓並不完全適應與接納范郎,尤其極為龐大、潛伏民間、類如暗湧的八革黨,八革黨其一改革便是:務去人工智能。兩大團體向來為敵對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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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保民黨的擁護者往中心朝拜,商志光與譚力標面向眾人,隨著旋律吶喊政黨宣言。這種力量竟然影響其他派別的選民,不等己方聲勢虛弱,紛紛跟學朝拜自己黨派,竟然不可思議地連成一線均衡的旋律。夏伶闌首次看見此等奇境,上樓梯時不時望向中央,再看其他人,竟然所有人也如夏伶闌的動作一致,人群猶如大型輪盤,目光著了迷似的聚集在中央,不停迴轉。夏伶闌如異類把目光投向其他地方,不到二十米處的木樑倒吊著一位黑衣人,型態如黑蝠,在附近電梯通行線的電纜遮掩下顯得不太張揚,稍微怪異,轉頭一看卻見另一位蒙上臉的黑衣人跪在牆壁處的木竿,在明火的餘光下顯得詭異,目光冷冷直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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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眼目,微浮血絲,緊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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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樓上的大螢幕映著商志光向選民講話,夏伶闌轉眼一看,中央正是商志光,這次大事的中心人物。「難道暗殺計畫正要發生?」夏伶闌驚呼一聲,再也坐不住,尋找旁邊的人,呼喊他們看看牆壁上的黑衣人,可惜現場呼聲浩大,人們根本聽不到夏伶闌的說話。不及多想,夏伶闌正打算拿起手錶,對準黑衣人偷偷拍下照片,留下證據,殊不知樓上一把檀黑色的雨傘從空中緩緩降下,不安的焦慮隨著空中的殘影瞬間佔滿整個思緒,下一秒的小燕樓,上部分發生了大型爆炸。刺殺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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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十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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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轟鳴的爆炸聲傳遍整棟小燕樓,火光與人屍被炸飛,掉落在外圍處,人群被上面的屍體活生生砸死。待到黑色雨傘降落在中央,一切陷入不可逆回的混亂。夏伶闌定回神來,才發現近處的黑衣人已然消失,不知去向。高處頻頻傳來哀嚎聲,人群跳出木柵欄高處墮死,連帶壓死數人。奇怪是,中堂位置毫無受損,外圈人們卻慘死連連,這片人海成了亂濤,瘋狂往上逃離。地下與一樓的樓梯最為蜂擁,慌亂的手腳往上攀登,卻如骨牌般往後跌倒,一攤肉倒在另一攤肉上,重量不停往下傾,隨後一團肉球往下滾,化為肉形巨浪,淹覆最低的人群,徹底塞死了地下與一樓的連接處。肉球的縫隙中伸出了某人的四肢,人頭像小草拼命往天空吸取氧氣,一塊女人的臉皮縫在四肢的中間,眼神已經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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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伶闌剛好上了二層,逃過一劫,四肢顫抖的厲害,面容陷入完全驚恐的狀態。大量黑衣人出現在外圈的位置,拿著菜刀、大砍刀、魚刀濫殺平民,鮮血四濺,地下宛如一塊染血的布帛,逐漸染紅整個外圈,而中堂卻仍然在歌頌黨派,絲毫不受影響。「丁展銘會出事嗎?」夏伶闌想起了丁展銘,顯然這天的情況遠遠超出了夏伶闌、或各個報館的想像,夏伶闌掃視了一次中堂,不覺丁展銘在中堂處,也只能希望丁展銘不在外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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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爆炸,下有黑衣人,夏伶闌困在中間,往上而攀,奮力生存,即使夏伶闌內心超出常人的堅強內心,此刻也因為恐懼而止不住飆淚,人終究害怕死亡,更害怕即將來臨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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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十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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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忽然如地震般搖晃,「嗚!嗚!嗚!」整棟小燕樓覆蓋在強大的警報音浪,所有人停止攀爬,而是本能地掩著雙耳,只有死屍、黑衣人、中堂內的歌頌者免於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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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短暫的頃刻,夏伶闌是最早醒來的人,夏伶闌抵抗著強大的音波,左腳踩在人的頸脖上,奮力跨過跪地的人群,右腳踏上木柵欄,挺身一躍,跳往對面的肥妹雞電梯通行線。肥妹雞車廂剛剛上升,夏伶闌狠狠撞上車廂上的鐵板,五臟六腑猶如自來水在鋅盤翻江倒海,膝蓋骨發出碎裂般的聲音,忍上痛楚,抓緊鐵板旁凸起的大型鉚釘,穩住身體。這警報聲可謂救了夏伶闌一命,整個小燕樓最安全的地方,便只有中堂、小燕樓外、還有空中電梯通行線的相間空間。肥妹雞車廂內的人被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到,傳出一陣驚呼聲。肥妹雞梯線為專門通往嫖妓的通行線,梯廂呈薰衣草色,四面落地玻璃、底下為一塊碳纖合成玻璃,約有一個籃球場大小,實算眾多梯廂中較為小型,一般內設肥妹雞合作娼館的妓女服侍乘客,通往小燕樓各大妓院,包括人類、范妾娼館。然而現在的肥妹雞車廂裡,梯門處堆疊了十多條死屍,部分半死不死的身軀上全是刀痕,露出血淋淋的鮮肉與腸臟,肥妹雞的妓女在角落不能動彈,梯廂像沙丁魚罐頭一樣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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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數條電梯線與肥妹雞梯廂上升,逃離這片煉獄之地,夏伶闌隨著電梯往上到七樓,俯視下方,外圍裡不只黑衣人在濫殺無辜,還有一些穿著其他衣服的人在砍殺人群,屏息注視,夏伶闌不禁大驚:「那個不是候選人之人的黃頭嗎?」夏伶闌竟然看到一群八革黨的人在外圍殺人,再往向南區的選區,黃頭、胡定言一區比其他區空蕩,台上也不見兩位候選人的蹤影,而商志光則繼續談話,在層層鼓勵下,選民的歌頌聲音更為轟動,甚至好掩蓋周圍的打鬥聲,外圍與中堂形成了奇怪又奇妙的對比。「果然是八革黨的成員發起的刺殺行動,必須儘快拍下照片。」倏忽之間一具人體就在夏伶闌的面前垂直墮下,只差半米便把夏伶闌一同壓落地面「砰砰!」又一具人體從高處墜在肥妹雞梯廂,人體直接變為散架,手肘骨折彎成迴力鏢,頸部斷裂頭部側面朝天,整個梯廂搖搖欲墜,竟然撞停了在十八層。梯廂裡發出少女刺耳的喊聲,上空開始不停有人嘗試學習夏伶闌跳到電梯頂層板塊上,然而不是墮死在車廂便是墜死在地面。夏伶闌大驚而退後,往上空觀看,上層也只比地面情況好上一點,黑衣人四處放火,上層熊熊烈火,屍體四橫。夏伶闌曾到戰場採收報料,卻未如次經歷之動魄驚心,夏伶闌不及多想,在混亂中把一切畫面拍進手錶,向世人揭發這選舉惡臭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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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錶展示,一點二十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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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肥妹雞梯廂停在十八層,內裏不停傳出人體本能的哭泣聲,夏伶闌鼓起勇氣探頭於頂邊,把手錶對準外圍的屍體,卻看見白武也一同在小燕樓外開槍無差別掃射,北門處平民大規模中彈身亡。夏伶闌眼見此等情境,登時愣住,怔怔對把手遮住手錶的相機孔洞。八革黨與白武誓不兩立,為何兩方共要濫殺無辜?「白武或許收到命令無法抗拒,雖然此等為下策,但似乎為了拯救更多的人,也只能這樣行動了。」夏伶闌又把手移開,真實從高空紀錄了這黑衣人、八革黨、白武殺戮平民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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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闌!」一把熟悉的聲音傳入夏伶闌的耳中,是丁展銘。由於大選選投環節尚未正式開展,丁展銘一行人由暗道直接走上高處,打算先訪談小燕樓居民,只是夏伶闌在暗道跟丟丁展銘,兩人分道揚鑣,如今危急之際再次相見。聽到丁展銘的聲音夏伶闌激動地尋覓聲音的方向,然而這個決定終究令夏伶闌後悔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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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吶喊聲穿透火燄,帶著煙霧的味道,虛弱地傳到夏伶闌耳邊。頭上的大火燃燒著平台,丁展銘用僅餘的力量向夏伶闌招手,丁展銘在大火中吸進濃煙,身體逐漸無力,後方夥伴全倒下了,一名黑衣人逐一收拾倒下的軀體,丁展銘想到了死亡,即將來臨的死亡。夏伶闌崩潰地止不住哭泣,「不要死啊丁展銘!你答應了我!」夏伶闌半只身子跨出肥妹雞梯廂,可惜仍然與丁展銘的距離差了數十米,即使相近,高度差距也只會讓丁展銘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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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了。我其實愛你的,一直都愛的。」丁展銘咳嗽地向夏伶闌告白,眼皮止不住疲勞地半垂在中間,但仍然用緊全力叫喊。夏伶闌激動地猛力拍打肥妹雞廂頂,盼望梯廂能往上升「動啊!快動啊!」又抓緊電梯的纜繩,奮力往上爬,希望找到接近丁展銘的方法。然而一道人影在煙霧中冒起身子,夏伶闌停下動作,不安地盯著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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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蒙臉的殺手冒出頭來,單手一揮,丁展銘斷頭而死,血濺當場,頭顱滾滾,如邊而落,髮絲飄揚,雙目無神,重重落地,埋入屍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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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伶闌雙手一鬆,跪坐在地,全身無力,面容花白,嘴唇是兩片合不上的木蓮葉,垂下的是頭顱,是淚珠,是一顆悔恨的心。此時夏伶闌生無可戀,默默在群聲中站起身子,一步一步往邊緣走,只需要踏出一步,夏伶闌便與丁展銘共死,真正逃離這層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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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蒙臉人從天而降,以匕首劃破商志光的宣傳布帛,商志光的臉龐一斬開二,連同標語一砍而破,一邊是「血」,一邊是「民」。夏伶闌精神一振,空洞的眼神充滿忿怒,用緊全力往蒙臉人嘶吼,那是一種人與獸的,非人間所有的嚎叫,無語無言,只有傾死的復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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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紫色的薄嫘縈外套,一雙馬頭靴,夏伶闌的目光緊盯著從天而降的蒙臉人,緊盯著殺死丁展銘的兇手,她擁有的武器,非利劍、非屠刀、非槍械,是比任何武器還要致命的真相。夏伶闌把手錶對準蒙臉人,要把蒙臉人所做的一切保全而公諸大眾,只見那位蒙臉人靈敏地在選舉的高台之間跳躍靈動,飛往外圈,消失於戰場。夏伶闌只能抓得一毛麟角,生氣得拍打梯廂頂板,又接著潸潸而下,繼續跪坐在原地,不能接受一時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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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伶闌只好把目光放在商志光身上,希望能拍下刺殺商志光的一幕。中堂內人聲澎湃,商志光對著支持自己的選民說道:「我們不是行走政治的道路,對我而言,這是宗教的道路,我已把一生堅持的信念,向世人傳道,《聖經》有說,行公義,重點是要行動。外面槍火連連,不要懼怕,讓我守護你們,免受戰爭所害。」堂下人民聞聲而哭,歌頌而泣。古蒼蓮位座東方,手下慌忙悄悄傳話到古蒼蓮耳邊:「外圍死傷慘重,四處都是屍體,高樓也被大火燃燒,白武也在外面屠殺人群。」古蒼蓮面露暴怒的眼神,卻又鎮靜地握實拳頭:「可惡白武,拿著醜陋的規文亂殺人民,儘快通知小燕樓各個商營軍隊,錢財不是問題,下國令。」手下點頭,再問道:「需要通知太子嗎?」古蒼蓮聞後失望地搖頭道:「太子應該又往西邊覓桃色吧,不用勞煩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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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蒼蓮暗忖:「能發出如此規模的暴亂,或許只有八革黨,但恐怕事情遠不及這樣般簡單。至少八革黨不會屠殺無辜人民,若然百花亂鬥,絕不會蒙臉示人,若然刺殺目的,其暗殺部門更不會如斯張揚,此次大亂必然為另一股我們忽略的暗中勢力,他的目的到底又是什麼?」古蒼蓮把眼光放在商志光上,中堂如此怪異的拜潮,乃商志光一人號召而來,先是保民黨陣營歌頌商志光,聲勢統一而震撼,今整個中堂爭聲鬥鳴,連己方天皇黨的支持者也紛紛效仿,不願聲勢比人頹弱。更奇怪者,由爆炸聲開始,外圍開始殺戮,儘管中堂的選民知道恐襲來臨,中堂竟然未受一絲傷害。古蒼蓮已然早先預視了商志光這半途崛起的人物,小燕樓並非官人之地,平民最多,古蒼蓮雖為太子黨下暗中的執掌人,票庫顯然不夠以民為中心的黨派。天皇黨以國為中心,小燕樓等同燕國半個命脈,任何黨派不得不參選,現經大量古港遺民的宣傳與太子正式復興舊制聲勢的浩蕩,著重信仰的人民必投天命之人,古蒼蓮穩重地先行部署一切,確保自己當選。
災難面前,受誰救贖,誰是上帝。商志光宣言自己將會成為他們第一堵血肉城牆,保家衛國,鐵血為民,中堂內的人不能出不能進,結果被一種強大的信仰衝昏頭腦,相信在災難面前的商志光使他們免於災厄。「任何人為災難中的最大得益者,便是事件的始作俑者。」古蒼蓮理清思緒,作為太子真正背後的軍師,把目光鎖定在商志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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