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U超能者收容計劃：第三期動員——曙光重現！> - 【EPU-專員】萬物静語

【EPU-專員】萬物静語

Feb 21,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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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ins Read 1,970 Words

現在陽光正好，夏天仍未結束，花草樹木，藍天白雲。我在精神病院裏待著，穿著的這件條紋病服很合身。

是的，診斷結果是「精神病」這刺眼的三個字。

「你身處世間，卻像牆一樣孤獨，仿佛與世隔絕。因此，就算你能聽見牆語是事實，也沒有人會理解你，你仍然是個精神病患者。」

「這好像是種遺憾，但其實不是。這就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在這裏沒有人會在意，會阻止你和牆壁的交流。」

「而我們的故事，可以與你說很久。」

身旁的牆壁說道，如果牆壁有表情，他現在應該是在笑。

——2017年，晚夏

我是個精神病患者，就外人來看，我確實是。

「今天，將會有雨。」

聽到庭院的一面紅磚墻這樣說道，我從《萬物的簽名》這吸引人的小說處抬起頭。白雲飄飄浮浮，任何一片雲朵不至於雪白，也不至於惆悵發黑。

我輕輕笑了一聲。

「你這次可能要出錯了。」

墻壁發出淺淺的哀歎聲，似是哀歎我長久以來對它帶著善意的反駁與不信任，它說：「日復一日，我凝望著天空，日出，無雲，湛藍，明媚，烏雲，陰雨，雷電，星夜，天空就是我的老朋友，我能看得出它的心情。」

「現在我再次看見它的心情了，它又想要變化。天空啊，從來不是一個安於現狀的存在。」

我噙著一絲笑意，重新低下頭，再次陷入萬物靜語的世界。

可惜，仍未把書揭頁，年輕的護士溫琪便快步走向我，神情嚴肅。我暗想，這種表情真是不適合放在她清麗的臉龐上。溫琪是院裏與我關係最近的護士，她似乎很喜歡和我聊天，儘管我鮮少回應。或許，她便是喜歡我的安靜，使她可以暫時逃離這個壓抑的地方。

「阿修，外面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她的聲音也很緊張，引我瞥了她一眼，「他說是EPU來的人，阿修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

我想了想，旋即搖搖頭。我已經在這裏關了兩年，早已不知道墻外的塵事。聽這縮寫，莫不是什麼地球防衛聯盟（Earth Protection Union）？我又忍不住笑出來，怎麼可能是如此中二的名字呢。

溫琪擔憂地望著我，細聲又清楚地說道：「EPU是負責收容超能者的世界組織......我好怕，阿修，他是來找你的。」

「你好，我是來自EPU情報組的C級專員。前不久，我們情報組因特殊任務而需要查閱這個城市從1969至2019年的異常事件記錄，在翻閱2017年的記錄時，我們看到了你的名字。」

穿著黑色利落西裝的男人，朝我揚了揚手上一疊不厚不薄的檔案，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我看到他一口潔白的牙齒。

「這裏，」男人低頭翻到檔案約莫一般厚度的某一頁，把檔案翻過來面向我，向我展示此頁上面的內容，「記錄你的事件裏寫到——你自稱讀得懂墻語。」

「......」

「是的！」

溫琪看見我又不想回答，替我答道：「阿修真的會讀墻語，沒有人相信他，可是我相信，阿修不是會撒謊的人。」

「哦，好的，謝謝你的代答。但是，小姐，考慮到你在這裏工作，你沒理由不知道，患上精神病時接收到的一切幻視幻聽，把它們歸入到患者自身有意識說出的謊言，是很不負責任的。每個患者，都深信著他們的幻視幻聽。」他的意思，就是溫琪的回答太主觀。

男人一雙獵犬般的眼睛再次聚精會神地放到我身上，他輕聲說：「而我的工作之一，就是找出所有不該被誣陷發了瘋的人，而他們，正正就是——超能力者。」

「你相信我嗎？」我緩緩說。在紅木桌之下掩藏的雙手，緊緊交握。

「對不起，老實說，我跟你不熟悉，我比較相信證據。」男人的直接，我沒有感到被冒犯，而有一種就應該如此的感覺，這才是我一直想要遇見的人。

「現在你能告訴我，這間會晤室的墻壁，它們都說了什麼嗎？」

我垂下眼，耳朵在聆聽。

靜默片刻，我微微一笑。

「你坐著的沙發，它在說，你很重，你一定是個經常鍛煉的男人，你的重量，都是來自肌肉。還有，你的屁股，沙發可喋喋不休稱讚了好一番，那就是——真是緊緻無比啊。

放在你面前的茶杯，在盡力為你散去杯內茶水多餘的熱度。它希望你離開之前，並且最好是在茶水溫度已適宜的時候，起碼能喝一口茶。它說，這次溫琪泡的茶，用了高級龍井，如果你不喝一口，便是可惜了這杯龍井。」

看見男人的表情在我的話語逐一逐一釋放在空中而變得越來越驚訝，我心裏升起了一股長久以來被忽略的滿足感。

「你怎麼會——」

「那份檔案不夠全面。我，不僅讀得懂墻語，還可以理解萬物的語言，甚至，已經死去的語言。」

手的力度在慢慢放鬆，力量源源倒流回心臟。

在這時，溫琪把一手搭在我的左肩膀上：「我可以證明阿修的話沒有說錯。你來自EPU，我不知道你想對阿修做什麼，我也不敢怠慢你，所以我給你泡的，確實是我在茶水間偷挪出來的龍井茶葉。」

「太驚人了，你是一個天才......你......請務必加入我們EPU！」

天要變化了，剛才紅磚墻原來就是這個意思。

我們，要分別了。

「我答應你。」我沒有猶豫地回答道。

「但你離開之前，麻煩把茶喝光。」

「杯子說，現在正是品嚐的最好時刻。」

「人類有人類的語言，動植物也有各自的語言，那麽牆語為什麽不能存在呢？」左側的牆說道。

我像英語老師一樣皺起了眉頭，回憶著自己匱乏的生物知識，在筆記本寫下三個字：非生物。

「那只是人類的定義而已，因為你們沒有辦法聽見非生物的語言——你是個例外。事實上，有可能萬物皆生物，萬物皆可語。」

——2017年，初夏

姓名：陳言修

代號：萬語

綽號：阿修

性別：男

年齡：19

外貌：純中國人，長相清秀，黑髮黑瞳

性格：（對人）沉默

職責：（平時）研究組，自由階（能力可以協助各組別各式任務）

分屬：流動，但基本算作亞太總部的專員

能力：萬物之語

詳情：世上萬物的語言都能瞭解聽懂并溝通，包括動植物，常人所謂的任何死物（墻、沙發、杯子、手槍等）。平時會拒絕接收大部分的語言，不然腦袋隨時充斥著萬物的語言，腦袋可是會爆炸的。任何已死去的語言，也可經過短時間便可瞭解。

能夠用心靈感應，便與萬物進行對話，並因此能說服願意的對象，為自己做事、打聽消息，甚至戰鬥。

等級：S

基質力：自愈、鋼皮

高層階級：第七階「守護者」

其他資料：

在萬物的語言中，阿修認為最難懂的語言是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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