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年。 - 何者？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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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何者？

柊琣.

Aug 17, 2018

544

3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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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毛低頭望著腳尖，散發一種「我沒有要再搭理你」的氣場。

於是我也只好看臉色閉嘴了，隨意觀察樂園裡的人們，在溽暑裡會曬得人頭皮發疼的太陽下，還能這麼精神地狂奔嬉鬧著，果然孩童是最有活力的生物啊。這麼熱的天底下、如此喧鬧的場所，人們不是常說「心靜自然涼」嗎？或許靜靜地坐著也不是一件壞事。5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1mV8AJ0yS

除了這幾年帶隊小毛頭們的畢業旅行之外，我似乎很久沒有基於私人因素來遊樂園玩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十年前嗎？依稀記得高中畢業前夕，我和簡薰有一起旅行過，旅途的其中一站就是她吵著想去的海洋樂園。

此刻我想起了簡薰年輕時的臉，眉清目秀，像孩子般沒有煩惱似成天綻放著笑容，有點傻傻的可愛。這樣講或許有點誇張了，但當時的我真的認為她儼然是墜落凡間的天使。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物，抑或許長大就是這樣的殘酷界線，篩掉她當年的純真，瀝出了成人應有的市儈，現在的她，很少再笑了。

多麼可惜的事，明明我就是最愛她那樣的笑容啊。

『你沒事嗎？』

「啊……」

聞聲，我從回憶中抽離，聚焦了視線。

「怎麼了？」捲毛竟然會出言關心，是不是等等天就要下紅雨了？

『沒，看你的表情好像很痛苦。』

原來我無意識中做出糾結的神情了嗎？這麼一說才感覺到，自己眉頭確實揪得很緊。

「沒事，只是想起一些事，謝謝妳擔心我。」

『我才沒有擔心你。』她咕噥一聲，但這句反駁得似乎很無力。不禁啞然失笑，難道這就叫做所謂的傲嬌？行，妳說沒有就沒有。

「看來她們還要排隊很久吧，」我用下巴呶了呶人群的方向，「陪我去坐摩天輪怎麼樣？」

捲毛默不作聲，只是抬眼望著我，似乎是在思考究竟該不該答應這突如其來的詢問。看她糾結一陣，最後得出了個結論，只是這回答微小得跟蚊子聲一樣，幾乎只能從口型勉強讀出來她說的是『可以啊』。

對於簡直可稱上是奇蹟般的各種反應(畢竟她以往從未給我好臉色看)，我當然要趕緊把握。「那走吧！」

一路開著人潮走，她默默跟在身後，間隔三步不近不遠的距離。

『乘坐途中請不要站立以免發生危險，請小心踏階。』坐上一台有著橘色頂蓋的車廂，我跟捲毛分別坐在左右兩側，視野緩緩上升，高度漸漸來到制高點，捲毛始終不發一語專注地看著窗外。

「妳是不是不常笑啊？」

捲毛一愣，『沒事幹嘛要笑，很蠢。』這是什麼小大人的發言啊？不禁笑出來，因此又引來她的白眼，『幹嘛？』

「只是覺得妳這個年紀老擺著張臭臉，」我頓了頓，「會交不到男朋友喔！」

『......才不用你管勒。』她又將頭撇回別處。

「欸欸，妳幹嘛那麼討厭我啊？」我身子向前傾將手肘撐在雙膝上，看著她問。

捲毛盯著我不發一語，似乎在思考要怎麼回答。「沒關係，不說也無所謂。」看向窗外，已經達到制高點了，園區內的設施一覽無遺。

『我......』聞聲我轉望向捲毛，發現她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小狗般，『......我不知道。』

噗。哈哈哈哈哈。

糟糕，不小心笑出聲了，她疑惑看著我，「喂我說妳啊，該不會其實不是討厭，」我笑道，「而是不知道怎麼應付我吧？」

捲毛沉默了一會兒，別開臉低喃：『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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