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後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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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回香港的直通車上,黃文靜靜地躺在床上回想著剛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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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稍早前,一心爸爸聽完黃文希望繼續追隨一心,希望得到他的原諒一事開始感到不耐煩。
『黃文,我得罪咗你啲乜嘢?你點解係都要纏住我個女?』
『係我自己做錯,我要親自到佢道歉。』
『但係你真係做得太過火喇,你甚至為咗佢,去到上海,而家又要去天津,你真係值得咁做咩?有時做人要適時放棄,有啲嘢唔可以太較真,因為你有時看得越遠,反而陷得越深,就會越無法自拔。』
一心爸爸的口吻就像黃文的父親,苦口婆心地勸籲黃文停下他繼續追尋一心。黃文雖然感覺不到,但一心爸爸已經開始露出一點不耐煩的感覺,少量的火氣滲入了大腦,只要在稍微添油加醋,就會引起大爆炸。
『但係又有乜嘢問題呀?只要一心覺得冇問題就得。』
『你點知道佢冇問題呀?!』
一心爸爸突然憤怒地說,這一次,黃文被嚇得定型,變成了一個說不出話的木頭人。又有誰留意到,黃文眼睛旁邊,一滴微小的水珠呢?忽然間,空氣靜了下來,沒有感覺,沒有生氣。一心爸爸冷靜下來,向黃文道歉。
最終,一心爸爸還是明白了黃文的想法,把一心在南開大學的面試資訊全部告訴了黃文,但同時也警告他,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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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駛離金華站,進入了一片黑暗的華南平原。看著窗外的景色,黃文並不感覺有什麼特別,伴隨著火車行駛的隆隆聲,黃文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黃文熟睡時作了一個夢。在夢中,黃文進入了一個黑暗的房間,一名身穿綠色西裝,黃色領帶,黑色恤衫,長得像猴子的男孩,走近一名坐在窗邊,仰望星空的公主。『我是一名小偷,現在要來偷走一名被邪惡皇帝困在古堡中的公主。』那個男人說,並從口袋中拿出一朵玫瑰花,送到他手上。那位公主接過玫瑰花後,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係邊個?』他發現了躲在房間暗處的黃文,當然這是夢。『你係邊個?睇起嚟你唔似邪惡皇帝嘅手下。』黃文支支吾吾地回答著,緊張得連他吐不出半個字。
『你肯定係黃文啦!』
『你點知我個名架?』
『呢個係夢,乜嘢都有可能發生。』
『哦。』黃文簡單地回應了一下。
『年輕人,我睇你好似愁眉苦臉咁,肯定係有咩心事啦。』
『係嘅,我同我朋友因為少少唔誤會鬧交,佢係一個女仔。』
『如果你希望得到佢嘅原諒,最重要嘅係要偷到一樣嘢-佢嘅心,因為女人嘅心係防不勝防嘅。』
『點解你咁肯定?』
『因為我用咗呢招好多次,基本上都有效,除咗一位我最鍾意嘅女朋友以外,包括頭先你見到嘅嗰位公主都係一樣。』
『咁點解你無辦法偷到你女朋友嘅心?』
『呢個就要靠你自己發掘啦。』
『咁要點樣自偷到佢個心呀?』
對方還未回答,並突然消失了。或許,小偷就是經常消失得無影無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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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黃文從火車上的鋪位醒來,還有一段時間才到香港,黃文不禁想起了昨天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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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星期,黃文再次踏進香港國際機場,啟程前往天津。對比上次他到訪,他的心情截然不同,因為這次旅程,猶如背水一戰,只可以成功,不可以失敗,否則就再也沒有補救的機會。『黃文,你要偷走一心嘅心。』這句話一直在黃文耳邊徘徊。黃文感到奇怪,偷走一心的心,是讓她喜歡上黃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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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文上了飛機,當飛機就快到達天津時,黃文越發緊張,忐忑不安的他,心跳隨著飛機下降增加。他手持著花了大半天製作的刺繡,盼望一心能原諒他。它流著汗,即使是開了空調也無補於事,黃文就像一枚雕像,一動不動的,過多的不安使他無法逃出深淵,被困在自己製造的牢籠中。『先生,飛機到了,你要離開了。』一位空姐禮貌地說著。黃文突然由虛無的狀態醒了過來,環顧四周,一位乘客也沒有。黃文感覺尷尬至極,快速地收拾行李下機,不想被別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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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文跟隨指示走進入境大堂,辦理入境手續。這時,一名身穿白色上衣,牛仔褲,短頭髮的女士站在黃文前面,她和一心的特徵十分相近。黃文生怕認錯人,故此沒有立刻上前相認,而是靜靜站在身後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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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黃文跟隨著一心取行李,一心取行李的輸送帶就在黃文旁邊。一心此時拿起手機,看起來要和某人打電話。當一心說出『喂?』時,黃文就確定是她。正當黃文希望上前,他怯懦了。但黃文同時知道,錯過了這次機會,就永不復返。故此,黃文即時如何害怕,也要『硬著頭皮』。當他走得越近,心跳就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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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係唔係妳?』
一心看到黃文,面孔中透露了一絲驚訝。
『黃文,你係度做乜?』
『我係嚟同妳道歉架,果件事係我錯,我無睇清楚就唔小心攞咗妳嘅銀包,係我唔啱。』
黃文語音已落,只見一心表情變得沉重,原本僅餘的一絲笑容也瞬間消失。
『呢個係我整比你架,冇咁嬲啦,希望妳鍾意。』
一心緩慢地走了過來,只見她伸出自己的手,捉住黃文的手。
『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你會去到咁遠搵我,希望同我道歉,係我聽到我阿爸同你打電話嘅時候就已經知道。對於果件事,其實我都有錯,我唔應該無緣無故指責你。不過,亦多謝你送比我呢份禮物,即時唔夠完美。』
話畢,一心把頭移至黃文額頭前,給予了一個吻。弄得黃文的臉紅彤彤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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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段漫長的旅程,黃文終於得到一心的原諒,而黃文也陪同一心參加了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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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七月二十日,這天是文憑試放榜日,黃文收到了文憑試成績。結果和他想像的沒有太大分別,高不成低不就。勉強可以讓他考入本地一間私立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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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他波瀾不驚的接受了這個結果。
(本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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