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黃文垂頭喪氣,神情失落地回到香港,比起出發時,振奮,期待未知旅程的他,形成鮮明對比。媽媽到機場接他,但在看到黃文的表情時,整個人瞬間愣住了。『黃文,幾日前你出發前明明好開心架,點解而家咁唔開心嘅?你係唔係掛住一心呀?』黃文媽媽問。黃文只是微微地搖搖頭,一言不發,留待媽媽在他面前一臉茫然。
時間倒退回數日前。
今天是一心的生日,於是她們全家前往台北101參觀。包括黃文和一心,都是第一次登塔。他們駕車都目的地,沿途可看見台北的城市景色,這些和香港的繁華景象別無二致,道路兩旁都是高樓大廈,和百德新街,皇后大道中沒有太大分別。
他們在台北101的地庫停車場停好車,走到大堂買票。今天是星期六,自然不難想像到,遊客數量比平時多。走進售票大堂,整個場地比擠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因為一心爸爸前一問已在網上預訂好門票,故此黃文一行人不需要排在長長的購票隊伍後面,白白浪費時間。數分鐘後,他們取到票,可以更快入場。四個人拿到了票,準備登塔。走到電梯門口,有許多人排隊,他們四個在擠得水泄不通的隊伍,微微地,艱難地向前移動。他們就像被封存在罐頭中的沙甸魚,即使轉過身也十分困難。在茫茫人群中,一心看似見到一個熟悉的名孔。
登上塔頂,這裡是八十九樓,除了觀景台之外,還有咖啡廳和商店。出了電梯後,黃文和一心雙雙跑向窗口,俯瞰台北市。『同廣州塔無太大分別啊!』黃文說。突然,一心毫無預警地拉著黃文迪手臂。『睇下』一心向黃文大叫。原来有一架飛機從松山機場起飛。,但黃文及不太在意。對他來說,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啟德機場的翻版,和『媽媽即時年紀大了還是女人』這個事實如出一轍。黃文雖有點不屑,但還是好心腸地,隱瞞己見地回覆了一心。『冇乜大不了,人哋羽田都係咁。』黃文回。這是,黃文爸媽叫住黃文和一心。『黃文,一心,過嚟啦。』
『都冇乜大不了吖,點解你去完台灣之後感悟開心嘅?』黃文娓娓道來他在這幾天發生的事。
黃文一行人繼續遊覽。這一次,他們在聽導覽團的講解。『台北101落成於二零零四年,為台灣最高的建築物及在台灣唯一一幢層數高於一百的建築,同時也是世界第十高的塔。在二零零四年......』這座塔的塔頂有個阻尼器,在地震發生時可以分散其能量,從而保護這個塔不倒塌。『不如我們把它偷了吧!這個阻尼器一定很值錢。』一心說。黃文有一點驚訝,雙眼目瞪著一心。雖然黃文知道一心在開玩笑,但一心的語氣,她和黃文耳語的動作,譏笑的話語,有點真實。還沒有等黃文緩過神來,一心便笑咪咪,微微地用手合著嘴笑。『講吓笑啫,我又唔係雷朋三世。』聽到一心的笑語,黃文突然被這股喜悅感染,忍不住一起笑。不知不覺,導覽解說結束了。黃文一行人繼續參觀。『走吧!』一心一邊拖著黃文的手,一邊拉著他。雖然有點突然,但對於這和暖,幼小的觸感,黃文沒有介意。
他們兩個,走得更近了。
他們在八十八樓的咖啡廳吃午餐。『原來呢度仲有珠寶店阿?』一心爸爸隨便問著。吃完飯後,黃文一行人到室外觀光廊參觀。和廣州塔不同,這裡風較大,拍打在面上。歪風凌亂,在身邊亂轉。感受到風之神洗禮的一心,頭髮都被吹向右邊。雖然一心頭髮本身不太多,但她筆直的線條,形成了美麗的風景線。一心的頭髮就像被風抬起,樣子像極了『回憶中的瑪尼』中的少女,雖然有些狼狽,但也顯得可愛。『咔嚓』一聲,黃文利用相機抓拍了這一幕。一心看到照片後,情不自禁地笑了。『咁頑皮架 你?』一心笑著說。一心之後買了一個印有台北101圖案的吊墜,黃文一行人就回程了。
時間是下午五時,一心爸爸駕車率領眾人到位在西門町的早餐店,唯一心慶祝生日。到達西門町後,一心爸爸走到餐廳廚房取東西,事前他把每個人的財物放在吧檯前,因為黃文和一心的手提袋不小心掉到地上,裡面的東西散落一地。在收拾途中,兩人錯誤地把對方的財物放入對方包中。黃文在台北101買的紀念徽章被放在一心包內,一心買的紀念吊墜被放在黃文包內。
到了為一心慶祝生日的時間。黃文首先唱了生日歌,為他許久沒有見的好朋友慶生。這一刻,一心彷彿找回了兩人小時候作為玩伴的美好記憶。但是由這一刻,事情急轉直下。
生日會完結後,黃文一行人準備回家,但一心在清點財物時發現不見了自己的錢包,且找到了黃文買的紀念徽章。黃文看見一心手上有自己的東西,頓感奇怪。但不久後就察覺到不對,立刻離開自己手提袋的拉鏈,發現裡面有一心買的吊墜,和一個不屬於自己的錢包。這個錢包是粉紅色的,有心形圖案,十分符合少女風格。黃文立刻取出錢包。
『呢個係我嘅銀包,點解會係你果度?』
『我唔知道,可能撈亂咗。』
『乜嘢撈亂,你明明見到,點解察覺唔到?係你偷嘅。』
『我乜都無做。我係無辜嫁!』
『我唔理!就係你偷嘅!!!』
一心媽媽看到兩人即將吵起來,上前調停。可惜,一心還是力陳己見
,絲毫不認為自己誤會了黃文。
從這刻起,這對原本關係有了重新聯繫的好友對彼此不理不睬。一心彷彿變成了另一個人,白天還是十分可愛可親,但晚上就變得冷漠,易怒。黃文原本希望和一心解釋,但看到一心不悅的表情,眼神震懾了黃文,很像一支紅纓槍,直指著自己。黃文被一心的表情嚇到,便沒有再提起此事。
到了黃文第二天上午準備返回香港時,一心還是憎恨著黃文,絲毫不認為兩人之間有誤會,連一句『再見』也沒有說,甚至也不願意看對方一眼。無奈地,一心爸爸只能自行送黃文到機場。在辦理登機手續前,黃文囑咐一心爸爸幫他傳達他的歉意。但一心爸爸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算啦!只係誤會。』
在到達時,黃文感到興奮和喜悅,在離去時,黃文帶著痛苦和傷心。『所以你咁唔開心。』黃文媽媽了解事實後說。自此之後,黃文經常沒精打采,腦海裡整天回想著自己和一心的誤會。
(第七章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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