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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說開了,關係就會產生變化。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aSsYgep4a
我記得那一晚,莫嘉琪抱得我很緊,直到黎明來到。
在粉嶺中心住了那麼久,我不是沒有試過在家中看白光初現。但是赤裸著身體沒有任何慾望,乖乖地陪女生看日晝,對我來說是少有的。
當雀鳥開始鳴叫的時候,她翻過身來,自然地把兩隻手勾在我的腰間,欲語還休地問我:「梁振邦,如果我拍拖你會怎樣?」
「你?和誰?」
她習慣性打了我的頭一下,嗔道:「我想嫁人,但是你不要我。跟你在一起,我很快樂,也很痛苦。我是一個女人,我想要一個安安穩穩過日子的未來。你不願意給我一個家,所以我只好找別人。」
我悶哼一聲,當作是回答。
對很多男人而言,家是一個很沉重的字。
家,代表了經濟的負擔,情感的枷鎖,還有自由的轄制。
經歷溫馨到破碎,我確定建立任何東西都需要代價。就好像櫻木花道為了對抗山王工業,必須賭上自己的健康。
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安穩嗎?還是那只是女人自欺欺人的幻象?
到了我們這年紀,不是在談婚論嫁,就是為照顧初生嬰兒頭痛,我不認為那是我想要的生活。
真的結婚,長相廝守還是互相折磨其實是未知數。
我能對抗誘惑嗎?
我能保持忠誠嗎?
我做得到,對方又如何?
就算大家都做得到,我準備好像母親一樣睹物思人嗎?
踏進婚姻,男人需要的心理準備是女人難以想像的。
有人成功,總有人失敗。朋友中有人在婚禮前一刻才放棄,更讓我對所謂愛情的浪漫卻步。
莫嘉琪伸出兩隻手指,輕輕捏了我的鼻子一下,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肯和我一起去試,但我感覺得到你喜歡我。」
我故意模模糊糊地應道:「你說得對,只要是美麗的女生我都喜歡。」
其實承認喜歡她沒什麼關係,喜歡是喜歡,愛是愛,你總不會和一個很討厭的人一起看日出日落吧?
我們一起行過山,一起做過運動,每星期還一起吃咸水角,怎麼看都不止停留於好感吧?
可是牽涉到她,我寧願把心門緊緊關上。
稍微退縮幾分,選擇一個模棱兩可,又或者說混淆視聽的答案。
莫嘉琪不滿意地瞪了我一眼,我聳了聳肩。
她一邊穿上衣服,一邊惱恨說道:「我在你眼中就這麼一文不值嗎?哼!等我和別人一起,你後悔都太遲了。」
看著莫嘉琪極具個性的臉,我知道她確實有本錢這樣說。
我雙手用力把自己從床上撐起,走到她背後摟緊她,故作鎮定地道:「我為什麼要後悔?你找到你的幸福,我只會替你高興。」
我不知道會不會後悔,但我確實會替她開心。
她想要的,我給不了。既然無法改變,放手也許是一個聰明的做法。
母親喜歡的法國作家大仲馬曾經說過:「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樣東西,你得讓它自由。如果它回到你身邊,它就是屬於你的。如果它不再回來,你就從未擁有過它。」
人生路漫漫,不屬於我的東西一定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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