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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太多,等於沒有情人。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gHFYXdFp1
在調情的世界,愛沒有存在的意義。
火車站附近流動的人群,教曉我任何聚集都有散去的一刻。
有些相聚是沒有意義的,即使走在一起,當事人卻可以完全沒有交流。同一班列車,同一條軌道,彼此卻只是生命的過客。
見一個喜歡一個,熟練地解扣脫衣,本來是我的習慣。
窗外的雨水散散落落拍打在窗子上,最終卻沒有停下來的。
肌膚,味道,温度。
衝刺,衝刺,再衝刺。
我漫無目的地從一個又一個肉體身上爬起來,卻無法遏止內心的空虛。
搖晃不定的生命,是否只在等待終結的剎那?
也許,無奈是人生永恆的課題。
疲倦的時候,我選擇像蜻蜓般休息,在柔媚的嬌軀中上上落落。誰料到亢奮過後,穿上褲子點上香煙,卻難以形容夜雨之中,心靈深處的鬱悶。
我懷疑是運動的方式不對,所以開始了跑步。
同樣是衝刺,不同的是,我只需要顧及自己的節奏。
戴上耳機聽著歌,我可以合上眼睛走進沒有別人的世界。
連詩雅的一首〈起跑〉,讓我愛上了梁栢堅的詞:「起跑讓我抽離,通通被我拋離。不必勉強處理,全部也拋棄。即使力竭筋疲,一生有幾多無盡無限公里,到終點,想不起你。」
時快,時慢。速度不重要,重要的是回家後,累得可以休息。
流一身熱汗,舒舒服服地洗澡,之後就是為自己煮沸熱水,按心情調不同的咖啡,看是否能睡著。
當我睡不了,我會選擇磨咖啡豆。
磨豆的動作,有時能幫我看到一些眼睛看不到的東西,例如一個靜寂的自己。
八公里,十公里,十五公里,再到二十公里。
在數不清多少次的無數疾馳中,安多芬的釋放配合自製特濃咖啡,確實讓我感覺稍微好一些。
跑步的確不錯,特別是在無人的雨夜中奔跑,茫然的我不需要理會眼角滴下的雨水⋯⋯
我在莫嘉琪面前可以裝聾作啞,扮作毫不在意關係的轉變,卻未找到辦法消除,被電擊後的影響。
值得欣慰的是,不知道是想給我留幾分顏面,還是給我留一個機會,雖然平日莫嘉琪再沒有主動和我聯繫,星期六下午我還是會看到她。
令人難以想像的是,兩個半月眨眼過去,當我推倒一個又一個女人,這個在酒樓出現的身影卻愈發清晰。
與其說,我懷念她誘人的線條或拙劣的技巧,倒不如說我忘不了那倔強的眼睛。
有人說過,眼睛是靈魂之窗。她堅定的眼神,讓我知道我不敢回應的那份深情,是無比認真的。
夜闌人靜,當我躺在我們曾經纏綿的沙發上,那一雙眼都會提醒我自己的軟弱。
我,了解到自己沒有想像中的瀟灑。
人真的很矛盾,我又期待又害怕每個星期六的來臨。
母親不知就裡,完全沒有看到普洱和水仙之間的距離愈來愈遠,總是笑嘻嘻的。
蝦餃燒賣叉燒包奶皇包,什麼都好,我承認我除了母親,還很想見到斟茶遞水的她。
母親去洗手間時,我忍不住問:「拍拖怎樣?有對象嗎?」
莫嘉琪看了我一眼,不冷不熱地道:「放心!有的是人。有幾個比你帥多了,而且幽默風趣。」
「是嗎⋯⋯那就好。」
我看著她像個白痴,竟不知道如何把話接下去。
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後才道:「我以為你不會問。」
她的眼中除了倔強,還有幾分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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