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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冷風刺骨,擔心睡在床上的孩子著涼,羅西南迪關上窗戶,並將羅身上的棉被往上拉至頸脖。接著他打了個響指,將所有噪音隔絕在透明薄壁之外,看著那位長著白斑的孩子逐漸安穩的睡顏,羅西南迪的嘴角也不禁跟著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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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醫治羅的不治之症『珀鉛病』,他和羅穿梭在各個島嶼之間,拜訪大大小小的醫院,渡過了無數個失望的夜晚,只為了不錯過那唯一一次的奇蹟。不過因為他們常被醫院通報,而且還有他間諜的身分,平時總得想辦法避人耳目,所以他和羅兩人大多時候都是在人煙稀少,亦或是在海岸邊紮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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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能像這樣睡在軟綿綿的床上,就跟在沙漠裡遇到綠洲一樣令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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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南迪觀察房間內的木牆,發現就連上頭的木頭紋路都能讓他覺得懷念。這棟屋子雖然因久沒人住,剛進來時不管是地板還是桌子上頭都覆蓋著一層薄灰,但在看到裡頭的家具擺設幾乎跟十四年前一模一樣時,他要仰著頭才能忍住不讓眼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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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位於森林深處的房子,彷彿獨立於人世之外,隔絕了世間那些無謂的紛紛擾擾,在這裡,羅西南迪覺得他回到了最初的那個自己。不是編號01746的海軍中佐,更不是唐吉軻德家族的二代柯拉松,現在的他就只是一個男人,一個想要拯救對世界絕望的孩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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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只是想救一個孩子,就跟戰國先生和那個人當初對他做過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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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妳在哪裡?現在過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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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掌心正中央、那張寫著她的名字的紙片,像是在回答他的問題似地,緩緩地往他胸口的方向移動。羅西南迪失笑出聲,對自己搖了搖頭。把紙片收進他右側口袋之後,他躺到羅旁邊,在那張對於將近有三尺身高的男人來說有些小的床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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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夜晚,羅西南迪久違地做了一個關於十四年前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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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懵懂無知的八歲小孩站在港口,而在那個金髮孩子對面的,是一個披著綠色斗篷、笑容如冬日暖陽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