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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煎熬的午餐時間之後，因為七代目說要介紹一下她住的地方，羅西南迪便跟著七代目的腳步一起走出房屋外面，豎起耳朵聆聽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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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代目的家是一棟建在兩棵巨木之間、兩層樓的小木屋，木屋背後倚著一片竹林，前方則是一片半圓形的草坪，草坪的外緣有著木頭柵欄，柵欄在屋子跟森林之間劃出一條明確的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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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位於島上南邊的森林深處，到處都是危險的野獸和植物，所以島上的人不會隨便闖進來。」七代目接著說：「你要在外面玩的話，如果跟我在一起的話就沒關係，但如果是一個人的時候絕對別走出柵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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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危險，羅西南迪戰戰兢兢地點頭，「……野獸不會跑進來嗎？」
「不會。」
「為什麼？」
「因為牠們比人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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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南迪似懂非懂地地點頭，雖然聽起來這個森林有點可怕，但既然七代目都這麼說的話就沒問題吧。接著七代目推開門，讓門上的風鈴叮噹叮噹地歌唱，他跟著七代目再度進到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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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吃飯的圓桌上多了一個放著小袋零食的木盤，桌子的兩端則各放了一杯水和果汁，羅西南迪看到七代目入座後，便自然而然地坐在她對面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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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該從哪裡開始才好呢……」七代目食指輕觸上唇，不太確定地看向他，「羅西南迪對於我的了解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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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南迪回想昨天的景象，努力組織腦中想說的話，「雖，雖然有點可怕，但是很厲害……就是，我覺得七代目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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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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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沉默了幾秒後，七代目忽地失笑出聲，「哈哈，雖然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不過還是謝謝你稱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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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南迪很快就察覺自己會錯意，小臉漲得跟番茄一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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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從頭開始講吧，我是五年前來到這個島的，因此我也跟羅西南迪一樣，不是這個島出身的人。」
「真的？」羅西南迪眼睛眨了眨，聽到他有地方跟七代目一樣，腳像踩在雲朵上般輕飄飄的，好不開心，「不過大家好像都認識七代目啊？」
「喔，對了，得先解釋這件事才行。」七代目說，「羅西南迪還不知道吧，這個島有個習俗，每隔四、五十年就會有個『神』來到這裡保護這座島，而那個『神』依照傳統都由我的家族擔任，而這次輪到我過來。」七代目敲了敲桌子，「這棟房子也是過去的人們準備給『神』的，『神』的事情幾乎島上人都知道，你還記得昨天打算抓你的人一開始見到我的時候問了什麼嗎？」
「他問七代目的名字……嗎？」羅西南迪不確定地答。
「是啊，他問了名字，卻又說自己是島民，所以第一個問題就出局了。」七代目說，「依照傳統，『神』最多只會在島待五年，今年是我待在島的最後一年，然後在年尾的最後一天，日藥島會舉辦送神祭，祭典結束後我就會離開這裡，所以我能照顧你的時間，算了算大概半年左右吧。」
「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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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南迪唰地垮下肩膀，他不明白半年是長是短，只是單純地對於七代目終將離開他這件事，感到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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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能帶你一起走，但至少在島上的期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離開前我也會先幫你打理好之後住的地方的，不用太擔心。」或許是看到羅西南迪的反應，七代目緊接著補充道。
「那……七代目離開之後要去哪裡？」
「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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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代目似乎是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問題，像鸚鵡般重複一次後，她單手摀住嘴巴陷入沉思，由於她實在想得太久，久到羅西南迪開始覺得坐立不安時，七代目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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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很遠很遠的地方吧。」她說。
「很遠很遠？」羅西南迪歪頭問，「不能帶我一起過去，是因為很遠嗎？」
「不。」七代目說，「不能帶你一起走是因為你還太小了。」
「那我長大之後就能跟七代目一起走了嗎？」
「這……」被羅西南迪的連環問二度問到語塞，七代目托腮凝視著羅西南迪「嗯……如果真能遇到的話，我稍微考慮考慮吧。」
「真的？」
「唔。」七代目見羅西南迪滿載期待的目光，忍不住移開視線，「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這個問題就到此為止吧，你有其他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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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得到七代目確切回答，但羅西南迪並沒有太在意，因為他正忙著認真想出下一個問題，只為了讓對話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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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代目是『神』……」羅西南迪看著七代目正在喝水的側臉，「所以七代目是天龍人嗎？」
「噗唔！咳咳……」純真的提問來得猝不及防，七代目差點噴出嘴巴裡的水，雖然她及時摀住嘴，但又因急著吞下反而嗆到。
「對，對不起！」羅西南迪見七代目難受的樣子，緊張到手足無措，就在他打算爬下椅子時，七代目伸手阻止了他。
「沒事，不是你的錯。」七代目抹掉嘴邊的水沫，「……的確，在其他地方說到『神』第一個會聯想到是天龍人呢，因為在這個島待太久，我差點忘記這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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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代目邊咳邊站起身，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紙筆，坐回位置後在桌上攤開一張白紙。她先抬手將白髮攏到耳後，接著在紙上寫下兩個『神』字。左邊的『神』字下方畫了一個戴著泡泡頭盔的火柴人，右邊下方則畫了一個穿著斗篷的火柴人。大概左邊是天龍人，而右邊則是七代目吧，羅西南迪看著圖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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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都是神，但背後的意義可是完全不一樣的。對天龍人來說，神是與生俱來的身份，不過在日藥島上的『神』只是一種職業，雖然島上有些人不同意這個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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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一次只會有一人，而且跟我一樣住在這個偏僻小屋，很難及時知道島上所發生的事，所以需要有個人統整各地的事並告訴『神』，島上哪裡有誰需要幫忙。而這項工作在島上還是一個王國統治時，是由國王負責，幾百年前王國解體之後，就變成管理這座島最大城鎮的鎮長負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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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代目在斗篷火柴人的上方畫一條線，寫了鎮長阿雷斯這幾個字。羅西南迪盯著紙上的圖案，覺得腦筋快打結了，因為七代目所說的『神』跟他之前所認知的神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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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七代目看出羅西南迪的困惑，她用筆點了點嘴唇，思考要怎麼說明才能讓孩子明白，「就像替人治病的人我們稱之為醫生，而替日藥島治病的人，在這個島上就叫做『神』，『神』的工作主要是打跑壞蛋，其它就是處理上頭交代的一些無聊雜事。總之日藥島的『神』跟天龍人的神是不一樣的。」
「打跑壞蛋……就像伯尼那樣嗎？」
「是啊。」七代目點頭後，像是想起另一件事，她壓低聲音說：「不過走出日藥島時，可別隨便跟其他人提起日藥島上『神』的事，會引起麻煩的。」
「為什麼？七代目做的不是好事嗎？」
七代目苦笑搖頭，「會不會招惹麻煩跟是不是好事是沒有關係的。」2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XPD4q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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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代目接下來在圖上的兩個火柴人之間畫一條粗線之後，在線上打了個大叉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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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的世界，神這個字指的是天龍人，但天龍人們怎麼可能允許聖地之外還有其他神的存在？」
「……啊！」
「幸好日藥島偏僻且又是非政府加盟島，只要這邊不主動弄事，政府也不會介入，而只要政府沒介入，天龍人搞不好連這座小島的存在都沒意識到……不過反過來說，也是因為這個島上有『神』，才至今仍無法加入政府，雖說能不用繳交天上金，但也因此無法得到海軍的幫助，面對那些跟螞蟻一樣打也打不完的壞蛋，島上的人也只能自立自強，不過大概每個非政府加盟國都面臨同樣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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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七代目談起天龍人時，語調平穩，但眉頭微微皺起，雖然沒有像當時追捕唐吉軻德家的人們那般憤怒，但羅西南迪明白，那絕對不是抱有好意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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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紙上那鮮明到無法忽視的大叉叉，羅西南迪想起他們唐吉軻德一家離開聖地之後的遭遇。那些曾經親切的人們，一知道他們家是天龍人，便拿起斧頭、手槍或是任何能成為武器的東西，面目猙獰地朝他和他的家人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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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想死……」羅西南迪不會忘記，當他被憤怒的人們綁在牆上的時候，他是流著眼淚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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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南迪討厭那些傷害他和他家人的人們，但在聽到人們因天龍人而遭遇的慘劇時，卻又忍不住同情。他沒辦法像哥哥一樣，大喊「我要殺死你們！」，也沒辦法像爸爸一樣，哭喊「把箭矢全射向我！」憎恨是一半，同情也是一半，做什麼都半吊子的他找不到辦法，只能哭著說想要結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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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願想起的回憶隨著七代目的話語一氣湧上心頭，羅西南迪覺得腦袋像是被鐵鎚狠狠地敲了一記。七代目也會嗎……？如果發現他曾是天龍人，七代目也會對他舉起武器嗎？是不是像七代目那樣好的人，也無法原諒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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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人也是七代目要趕走的壞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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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南迪在講出這句話的瞬間就後悔了，他咬住下唇，卻收不回說出口的話。他不敢看七代目的反應，只好低下頭，將顫抖不止的手握成拳頭藏在桌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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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妳，不要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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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南迪從來沒有如此希望對方能夠否定他的話過，他緊張到快忘記該怎麼呼吸，只是閉上眼睛，一股腦地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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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如果天龍人真的過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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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像那天的槍響，這次他的祈求也沒實現。羅西南迪睜開眼，鬆開了手。如果早知道答案，他就不問了，他不應該問的。羅西南迪在內心這麼責罵自己，然後將頭低得更低，因為他不想讓七代目看到他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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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南迪，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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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南迪不敢抬頭，也不敢說話，只是搖了搖頭。七代目以為羅西南迪是在害怕天龍人，又接著說道：「不用這麼擔心吧，這裡又沒有天龍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歷史，而且又是非政府加盟的島，要是真的因為『神』而鬧出問題的話，嗯……總之我會想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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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代目的聲音模糊不清，一個字都沒進到腦袋，因為最糟糕的想像正在他的腦海裡來回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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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南迪彷彿能看到，七代目往下俯視著他的畫面，曾經溫柔的灰瞳裡，只剩滿滿的憤怒。「該死的，早知道你是天龍人，我就不會收留你了！」曾經平靜安穩的聲音，卻變成尖銳的吼叫，然後七代目就跟那些人曾對他們家人做過的一樣，她高舉起手中的劍，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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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中生有的幻想是虛假的，寒毛直豎的恐懼是真實的。羅西南迪不敢再想像下去，反射地閉眼，一滴淚珠被擠了出來，落到全新的白色襯衫上。他想相信的，相信七代目不會這麼做，卻又忍不住將那些人的臉孔覆蓋到七代目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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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與恐懼像交融的顏料，一旦相混，就再也找不回原本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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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南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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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南迪一抬起頭，就發現七代目的臉近在咫尺，他倒抽一口氣，人往後仰，結果整個人連著椅子一起翻倒。砰咚一聲，翻倒在地，他摀著後腦勺，疼痛讓他先前隱忍的淚水滿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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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便聽到急促的腳步聲靠近，下一秒他看到七代目屈膝，往下俯視著他。七代目的表情裡面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只是擰起眉頭，眉間滿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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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南迪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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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七代目發現了，發現他是……！羅西南迪僵住身體，顧不得淚水滑落眼角，不敢喘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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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點迷糊啊？」
「哎？」
「不對嗎？我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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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南迪盯著七代目好一陣子之後，嘴巴不受控地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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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一點點，我常常跌倒，撞到桌子，燙到嘴巴，我哥哥每次都說我笨手笨腳的……」他越說越小聲，尾音歪歪斜斜地消失後，他抿起嘴巴，窺探著七代目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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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這樣嗎。」七代目一臉平靜，伸手將倒地的他扶起來，「你沒事吧？是不是撞到舊傷口，看看你，都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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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代目什麼也不知道，羅西南迪發現這件事後，皺起鼻子，眼淚掉得更急了。2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QfKnkc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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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沒有對妳說出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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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句落在耳邊的關心，既讓他開心，也讓他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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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希望妳不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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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掉眼淚、撫過眼角的手指，既暖的讓他留戀，也疼的讓他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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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知道這個願望很過分，但是我真的希望──揭穿我的謊話的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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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溫柔到令人窒息的注視，不願孤獨的孩子只能緊揪住這個誤解，將不再透明的淚水落進她的心口，染濕她的衣襟。2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SBCOMEP0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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