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全身就像被狠狠痛揍過一般的那樣酸痛,小泉一看著自己的雙手佈滿紅印,那是在下山時被路過的芒草割傷的,鮮血源源不斷地從傷口破湧而出,彷彿就像找到可以宣洩的口之後,再也不願意收住它們狂妄的性格。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0OOfwSz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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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氣,嘴裡吐出的氣息是寒冷刺骨的,在湘靈山上一年四季都如同春暖花開,她從來沒有遇過這般惡劣的天氣,茫茫白雪中、小泉一竟是找不到一個地方可以奔跑,她三番兩次地跪倒在地,雙膝也因為被白雪隱藏的石子無情地劃破,讓她看起來更加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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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一,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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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躲起來,躲到一個沒有人知道妳的地方,記住收斂妳的靈力,不要讓任何人抓到妳的氣息,抓到就算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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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聲音仍然在耳邊不斷迴盪,她與她說這是一場捉迷藏,如果到最後沒有人能夠找到她、母親會實現她一個願望。可她不想要願望了,她只想好好待在湘靈山上,跟著母親玩鞦韆、吃著父親剛摘下的水果,快快樂樂地在城裡度過美妙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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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小泉一抬手將臉上的雪拍掉,取而代之的是鮮豔的深紅色,她沒有閒暇的餘力去管這些血污。她只能不停地向前跑,跑到一個任何人都不認識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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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在冰凍的地域緩緩凍結,肺部就好像被灼燒似的讓人難耐,小泉一的胸口疼地發緊,張口就是不斷地乾嘔,連同胃酸也一併吐出來。可是還不行,距離湘靈山還不夠遠,這樣會被那惡魔找到的,找到的話就算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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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母親,我好像撐不過去了。」小泉一的耳朵微垂,象徵湘靈山狐妖嫡系一族的耳朵緩緩下降,她無精打采地跪在雪地中,任由風雪恣意地在她身上游動。她很努力,甚至連妖力都不敢動用,要不是害怕被找到,她又怎麼可能會怕世間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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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搖搖欲墜昏迷之前好似看見一雙鞋子映入眼簾,那是她極其熟悉的靴子,卡其色的靴子上還帶著砂礫,側面被不少樹枝劃過,就連她曾經為這雙鞋補過扭曲的針線痕跡都還在上面。小泉一的頭微微抬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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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喚的男孩沒有言語,只是將那年僅四歲的小泉一以公主抱的方式抱在懷裡,一個箭步就徹底遠離那個被血污染的雪地,她沒有去在意那些,只是那雙小手緊緊捉住那一絲得來不易的溫暖,儘管她再怎麼不喜歡對方,卻也不願意放棄這殘酷世界唯一的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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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的時間猶如亙古的流逝,少年看著懷中的丫頭面色已然蒼白,哪裡還有以往的嬌俏,她才四歲啊,卻讓她遭遇到如此險境。少年的喉間瞬間哽咽,最終還是硬生生地擠出幾個字:「……對不起,是哥哥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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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道歉來的並不是時候。女孩沒有聽見、少年亦不是罪魁禍首,他們都只是因為悲慘的命運而深深淪陷的弱者們罷了。男孩很清楚這點,要是他今天再早點回家、要是他今天不要參加成年禮,是不是所有的悲劇都不會上演。他的指腹一次又一次地撫摸女孩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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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眼裡忽地閃現出一絲毅然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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