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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的溫暖是讓人依戀的。溫溫柔柔的午後暖陽舒展全身是下午休息時光最讓人期待的事情。所以當小泉跨進那道門的背後時,灑落在她身上的溫柔將她所有的陰霾陰冷一掃而空後,她總算是長吁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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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不用在那個毫無方向的黑暗中前行了,而她的身體也不再感到凝滯,小泉正朝著那個叫喚聲最大的源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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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聲音聽上去怎麼那麼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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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耳尖微動,細小的震動使她不停地在搜尋來源以及辨識,那個女音很耳熟,但實在是……頓時,她霍然一驚,這個聲音不是花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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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一!小一!」那叫喚聲沒有停過,昔日陽光的聲線帶著些許的低啞以及急切,花島正坐在小泉的身邊不停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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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會在操課時間突然倒下,要不是首領跟副首領剛好都在她面前,不然暈倒的當下真的不會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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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帶去救援班檢查後也並未發現什麼問題,至多只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造成身體虛弱,可能是直接照射太陽太久才導致暈眩吧。對於這個回答大家都是對此保有存疑的態度,先不說他們本身帶有復原力極強的特性,就是這個丫頭在此之前也同樣在烈陽下練習好幾天的訓練,怎麼就會在今天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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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也的確找不出其他會讓小泉暈倒的主要原因,所以花島等人也只好向這個答案妥協,最後將小泉送到室內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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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大家以為小泉最多就昏睡一個下午,更甚者就是睡到翌日早晨,結果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小泉就這樣陷入昏迷足足三日,這個情況讓他們開始急了,卻又找不出病因,眾人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盲目地叫著小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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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的是、最終她在第三個下午時慢慢醒來。小泉的眼神迷茫,瞳孔倒映的是無盡的漆黑,深邃的影子淹沒在最深處,那不像一般孩子的眼神。花島被小泉的目光一驚,她究竟是經歷過什麼才會變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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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時,小泉的聲音輕飄飄的跑了出來,就好像語句有著自體意識從她的唇邊溢出,而說話的本人卻毫無力量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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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只不過是好像,真正要將話說出來的,到頭來還是這個孩子。花島看著小泉的方向低聲說話:「太好了,妳總算醒了,妳都不知道妳昏睡了三天,突然昏倒把我們都嚇死了。以後不舒服要講,這樣我們才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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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等花島的碎唸說完,小泉抬起雙手就環住對方的腰,屬於她的味道就這樣充盈在鼻尖。小泉的眼神微暗,並沒有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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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她這也算是另類的把花島救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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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個夢中夢不曉得怎麼出現的,但從來都不做夢的她,卻在進入夜行之後開始做夢,這次居然還是個連環套,她都有些拿不準是不是人為造成的。倘若真的是人為的,那麼罪魁禍首也不過就是那個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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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的雙手握拳,如果真的是被他操縱夢境,而她完全沒有辦法抵抗的話,情況就變得很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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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小泉的心思再複雜,腦內的想法再多,被她擁抱的花島只是微微愣住,看著丫頭突如其來的撒嬌舉動,這孩子大抵也是被嚇到了吧?所以才會一醒來就抱著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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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麼說對小泉有點過分,但現在這個模樣,花島感覺還不賴,畢竟她本來就喜歡這孩子,只是小泉一直不喜歡接近任何人,也包括她。所以花島即使再怎麼想跟她混熟,卻總會在接近她的時候溜走,根本沒有什麼機會深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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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小泉居然主動投懷送抱,這讓花島要怎麼不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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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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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小一?都說了幾次可以直接叫我亞十羅,雖然我比妳年長……年長個十來歲吧,但也不用那麼拘束啦。」花島輕輕拍了拍小泉的頭,溫柔的模樣像極了她的母親,小泉又將她抱的更緊,不想要這份溫暖就此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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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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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一定是一個不好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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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很喜歡,但到最後我發現有個光點,我就朝它那邊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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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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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就醒來了,醒來之後我就看到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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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的話仍舊輕輕的,只是手上的力道未減少一分,她瞇上了那雙略感疲憊的眼睛,雖然好像已經昏睡許久,但她還是覺得疲倦,也許那個夢對她來說負荷還是太重了吧。小泉低低嘆氣:「不說這個了,我睡了多久?一個小時?一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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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妳這個丫頭,妳睡了整整三天了。還一個下午,要是只有一個下午我會那麼著急的喊著妳的名字嗎?」花島氣極反笑,抬手就是捏住小泉的鼻尖晃呀晃,敢情這個小丫頭還以為她在午睡呢,一個下午的時間會搞得大家都擔心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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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牽制住的丫頭隨著花島晃呀晃,小泉的眼眶下意識就泛起了淚水,這個花島下手也太不知道輕重了吧,不知道這樣做很痛嗎?於是她伸手就抓住那隻正在她鼻尖作惡的手,無辜的反駁對方:「我又不知道,難不成我睡覺的時候還可以自己在夢裡設鬧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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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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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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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設鬧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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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赫然想起,她剛剛的夢中夢加總起來的時長,恰恰是三天整。因為雖然是夢,卻也是實實在在的過去,所以那時候發生的事情、發生的時間她記得非常清楚。夢裡的時間過了三天、而她也昏睡了三天,這樣的巧合令她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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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往更深處裡思考時,花島的手又再次落在她的身上,已然恢復正常的嗓音充滿了朝氣與陽光:「好啦,既然妳已經醒了,那應該也沒有什麼大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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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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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等等就直接跟首領報備妳的情況,今天妳就好好休息吧。反正也已經過了修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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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嗓音脆脆的,就連句末都帶著喜氣,小泉看了看花島那副陽光的臉龐愣了許久,而後才輕輕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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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也許真的只是自己太累,所以才會想這麼多吧。
而小泉沒有注意到的是,花島在最後的最後朝她投入了一個既擔心又複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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