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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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心地向主祈求寬恕,祂一定會赦免你的罪過的。」神父說著千篇一律的話,可是作為神的代理人,他是由衷地相信,並且希望到來的人能夠得到他最愛,亦同樣深愛著世人的上帝的寬恕。所以即使是同樣的話,他都無比溫柔而真誠地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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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房間另一側的人,似乎亦感受到神父的真心,終於鼓起勇氣說出從來沒跟人談論過的話題。「我喜歡上一個不能喜歡的人,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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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問﹕「哪個人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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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陌生的男子說,「我沒辦法現在告訴你,可是……我已經快要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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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深呼吸了一口氣,決定不深究對方所指的控制不了是何事,「愛其實分了很多種,說不定你對那人的愛,其實是友情、親情,而此刻只是一時受到了惡魔的引誘,才會產生錯誤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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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沈默下來,沒法看清對方此刻面上表情的神父感到惶恐不安,是因為他的話沒辦法走進對方的內心嗎﹖還是說惡麼的力量過於強大﹖他有甚麼方法可以幫忙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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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以後,來懺悔的人終於開口道﹕「神父,你能跟我一起閉上雙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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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對方想要一起禱告的神父,欣然地閉起眼,並將雙手交扣握緊。「當然可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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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我閉上眼……」結果那人沒有唸出經文,他只是繼續緩緩道出他內心藏著的惡意,「那個純潔無暇的人,在我身下展現著淫蕩的模樣,求我貫穿他的身體的畫面便會不絕地折磨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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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被如此直白而荒謬的話給嚇了一跳,而最讓他訝異的是,即使他不知道對方幻想的人是誰,不堪的畫面仍是擅自進內他的腦海內。他想要睜開眼,眼皮卻像被黏著那般沒法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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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該看到彼此的臉容,對面的那人卻對他說﹕「不行喔,神父大人。你剛剛答應過我會一起閉上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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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能看到他嘴角勾起的弧度,神父就像是想從甚麼地方逃離似的扭動著身。懺悔室內雖小,卻仍然有足夠的空間給他伸展一下四肢,可此時他明確地感覺到他的手臂貼在某些柔軟的觸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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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溫暖的氣息吹拂進他的耳窩,從未試過的近距離的接觸讓他緊張起來,他唸著獻給上帝的經文。他已無暇去想,為甚麼那人能悄然無聲地走到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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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在他耳邊輕笑著,似乎在笑他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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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愛……」那人在神父的耳邊輕聲說,每一個音節都直闖進他的內心。「好想將你吃掉,親眼看看你在我身下那個淫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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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驚叫一下,他掙扎著想將那人推開,卻只是失去平衡從椅子上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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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尤吉歐從惡夢裡驚醒。本應安份地披在他身上的被單散落一地,他滿頭大汗,而這卻不是讓他將被子踼開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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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臟仍然猛烈地躍動著,彷彿快要從胸膛裡蹦出來。他按住左邊的胸腔,以為這便能讓心跳回復平穩。汗水沿讓他的身體變黏膩膩的。他望向窗外,晨曦才悄悄從雲裡探頭,他應該還有時間先到澡堂洗澡再做早上的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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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煩惱的是,胯間那讓人窘困的物體,又再度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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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男性都會有的自然生理反應,他在心裡說服自己,不願承認每次在做到那個惡夢後的隔天早上總會頻繁地出現。他嘆了口氣,決定先為他的這種羞於啟齒的污穢思枇尋求上帝的寬恕,他頂著那份腫脹難耐的不適感,跪在窗前,雙手合十,以最虔誠的姿態去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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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有沒有聽到他的禱告沒有人知道,可是另一雙眼睛卻一直躲在暗處,悄悄地盯著他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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