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ny sword my diamond~」久違地回到魔界的桐人,一邊唱著從人界小孩處學會高亢的歌曲一邊彈跳著。作為他的後輩跟使魔的羅妮耶,縱使有多感激她的救命恩人還有前輩,此刻都不太想要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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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在她逃走之前,早被桐人的視線捕捉到的她,只能微笑著等待一臉蠢相的桐人朝她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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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不見了桐人前輩。」她揮了揮手,肩上的一頭小龍亦咧嘴笑著,絲毫不怕這位陌生的男子。「這是月驅,半年前遇到的龍寶寶,現在跟我一起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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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月驅。」桐人望著那條仍能伏在她肩上的小龍,打了個招呼,可是這不是他今日來的重點。於是他裝模作樣地咳嗽一下,便跟羅妮耶說﹕「我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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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妮耶圓瞪著眼,「真沒想到桐人前輩不僅跟蹤跟囚禁,現在都直接逼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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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逼婚﹗」桐人大叫著,他沒打算更正其他的說法,不過只有這個他必須好好說清楚,「我跟尤吉歐是兩情相悅真心相愛的,結婚的事也是他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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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意地仰起頭,下巴都快朝著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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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真是恭喜了……」羅妮耶心想不可能吧,那人類一定是被逼的,不過她亦不打算撥如此愉快的桐人冷水。再說,對惡魔來說單純的逼婚根本是不值一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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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看著似孩子那般跟月驅跳舞的桐人前輩,心裡由衷替他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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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差點忘了﹗」桐人罵了句絕不能在尤吉歐面前說的髒話,急忙提著月驅走近羅妮耶,「其實我有事想你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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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羅妮耶側了側頭,指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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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你了﹗」桐人高興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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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穿著純白的婚紗坐在床上,他不好意思地微微垂下頭,桐人只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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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慶幸最後聽了羅妮耶的話選了最多布料的這套,畢竟他是性慾建全的男生,還是會忍不住想要順從自己的欲望,露出的地方越多越好。可是羅妮耶卻說,當然要選一套最漂亮又好看,而且穿得越多,才更有脫下來的樂趣。當時他不屑羅妮耶的說法,卻仍然聽她的話帶這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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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非常感謝神羅妮耶,比起上帝或是任何人,作出了英明決揀的羅妮耶才是他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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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們的時間多得很,之後再每晚帶一套新的來便好了。他愉悅地哼著歌,望著他的新娘穿著繁重的婚紗站起來轉了個圈,害羞地問道﹕「怎麼樣﹖會不會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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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嚥了嚥口水,慌張地搖頭,「超好看,真的,超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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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撲過去將尤吉歐壓在床上,可是只有這次,尤吉歐強硬地推開他時,他乖乖地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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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做一次再去好不好﹖」他乞求著,希望能得到尤吉歐的憐憫,畢竟最愛的人以這種姿態站在自己身前,身為性慾建全的男性實在難以抗拒撲上去將他的衣服都撕破這種誘惑。更何況他是惡魔,惡魔從不應該是抵抗誘惑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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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將手指抵在桐人的嘴邊,抿著嘴說﹕「你答應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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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便立刻高舉雙手,從床上退下來。他站在地面,向前伸手微微躬身,待他最美的新娘將手搭上,便緊緊地牽著他的手走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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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桐人的幫忙,如果有外人經過,只會見到尤吉歐穿著如往常無異的黑色神父袍,緩慢地走著。可是他仍然不希望被任何不相干的人撞破他們這麼重要的一刻。所以他每一步都放得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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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禮服後面有長長的裙擺,避免再度摔下去他只能踏實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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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嗎﹖」忽然尤吉歐回憶起某件事而愉快地笑著,「有次我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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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乾笑著和應,因為尤吉歐從來沒有不小心自行摔下去,那唯一一次是為了躲避桐人的襲擊。他為此內疚很長一段時間,亦因而收斂了他的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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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尤吉歐舊事重提,並非想要怪責桐人。畢竟桐人亂來的事跡實在過多了,恐怕沒有時間逐件跟他算。他停下來回望著桐人,將他們相牽著的手放在肚子上方。他們都很習慣這個動作,亦知道這個動作隱含的意思。桐人以另一隻手探入半透明的頭紗內,輕撫著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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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側過頭,讓自己更貼近桐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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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著閉上眼睛,「那時候我很害怕,差點以為孩子會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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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他「懷孕」四個多月的時候,即使他現在已清楚知道那只是心理的影響,那份錐心之痛他至今仍然難以忙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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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你比我還緊張……」尤吉歐懷緬地笑著,「我真的覺得很幸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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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你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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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桐人整夜緊緊握著他的手,說著「你不會有事的……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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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有人來探病的時候,桐人都會待在他身邊,緊緊地牽著他的手,又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而一直說這些年來他遇到的趣事。彼此的掌心都沁出汗,可卻是最溫柔又最讓他窩心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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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自己真的懷孕的尤吉歐,擔心寶寶的情況卻沒法跟任何人商量,只有桐人理解他的痛苦與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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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以那次的事件作契機而讓他開始察覺到自己的心意,尤吉歐有一刻想著如果能一直待在他身邊似乎也不賴。可是那時的他絕對沒有想過半年後的今日,自己竟然真的跟惡魔在一起,甚至主動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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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倒之後,尤吉歐待在房間內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曾經在桐人不在的時候,偷偷問醫生他身體——特別是肚子有沒有任何異常,醫生只是微笑著說他非常健康,與一般成年男子無異,一定很快便能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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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的種子已落在他心裡,可是聖經如是說﹕「你們心裡若懷著苦毒的嫉妒和分爭,就不可自誇,也不可說謊話抵擋真道。」於是他在之後見到桐人還有溫柔又高興地跟寶寶說話的表情,便選擇相信他。所以知道真相的那刻,說沒有失望絕對是謊話,可是卻不太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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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桐人的感覺沒有丁點的改變,他還是同樣的深愛著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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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揚起嘴角,「嘻嘻……我真的是笨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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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幸福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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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點了點頭。「最幸福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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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還是很可惜沒能見證到桐人當溫柔好爸爸的模樣,而100自一個月前的訂婚後便一直躲避著他們。即使聽說過桐人的故事,他還是想要多跟100在一起,因為他早已將100當是自己的另一個孩子。也希望桐人跟100能好好地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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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很多的事都藏在心裡,並不是不相信桐人,只是單純地因為他想要自己保留著一點秘密。他偷瞄著桐人愉快的側臉,他希望桐人永遠都能保持這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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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他投來的視線,桐人立刻回過頭凝視著他,可是很快的便看不清桐人的表情,因為他要閉上眼回應桐人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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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終於走到禮堂的前方,便見到不高興的茶髮女生雙手叉著腰,從遠處盯著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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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前輩。」那女生逐字逐句地說,以確保桐人有清楚地聽出她的不滿,「差點以為你們從山的另一邊過來呢……二樓到這裡需要花上半個小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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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羅妮耶……」桐人像做錯事的小孩那般垂下頭,「就……有點小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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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很心虛,畢竟他知道原因都出在他的身上——今天晚上他得到了只要跟尤吉歐對上視線便要親吻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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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平常束起的頭髮放下來,穿著黑色小禮服的另一隻惡魔盯著桐人一陣後,在對上同樣帶著歉意目光的尤吉歐後便和緩下來,笑著跟他打招呼﹕「你好,尤吉歐神父。桐人前輩受到你的照顧了。好,客套話說完了,你穿這套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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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客套話說完了……也太差別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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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手推開桐人,圍在今晚的另一個主角身邊轉,欣賞著自己精心挑選的禮服,竟是如此完美地穿著尤吉歐的身上。明明是男生,卻說不定比她還要好看。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她真的有一點嫉妒。不過當她再度對上那和善又好看的笑容,她也有心動的感覺,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桐人前輩怎麼會被迷得神魂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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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儘管今晚桐人已跟他說過無數遍,只是難得被其他人稱讚的尤吉歐仍是害羞地臉紅,不敢正眼望向羅妮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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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他第一次見到真正的羅妮耶時,他還是不禁想起羅妮耶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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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強行介入他跟羅妮耶的中間,牽起他的手勾在自己臂彎,便無視在旁抗議著的羅妮耶,大搖大擺推開門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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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平常無異的紅色地毯上,鋪滿從未見過的藍色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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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驚叫一聲,不單為了桐人事先準備的驚喜而感動,還有躺在稍遠處黑色一團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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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力比人類要靈敏很多倍的那傢伙肯定早就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可是牠只仍然只是背向著門邊,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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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輕捏一把桐人的手,給他一個微笑。桐人嘆了口氣,放開尤吉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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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便蹲下,如同每次在大樹底下那般的溫柔又和藹地呼喚﹕「100,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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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一直生悶氣的100立刻坐起來,飛撲進尤吉歐的懷裡,被緊緊摟住。尤吉歐以臉頰蹭磨著牠,甚至高興得淚水在眼眶打轉,「我很開心……今晚能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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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難過地喵喵叫著,牠不該發脾氣走掉的。其實那天牠很快又跑回來,可是見到那黑色傢伙又抱著尤吉歐便氣得嘶嘶叫著,然後牠便聽到那個故事了。忽然想到自己是礙事的傢伙便失落地離開,可是昨天黑色的臭傢伙居然主動來找牠,說尤吉歐應該會想要牠出現在今晚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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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如此鄭重的邀請,不來豈不是顯得牠很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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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牠便被綁上一個紅色的蝴蝶結,待在這裡。他生悶氣的原因本來是因為這個討厭的蝴蝶結,可是現在牠也對自己生氣,為甚麼不一直待在尤吉歐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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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一提牠還是對桐人感到很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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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牠無視了桐人,只是朝著尤吉歐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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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是愛情,我還是會永遠留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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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回應,尤吉歐摸了摸牠的頭。沒有彼此愛的誓詞,也沒有交換約定之吻,可是這一下的觸碰,100便當成他們間的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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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人的場面沒有維持太久,因為桐人又想要伸手過來提起牠。可是尤吉歐阻止了桐人,他說想抱著100走這小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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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丈夫﹖桐人你喜歡哪個稱呼﹖」尤吉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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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高興得快要飄上天空,他搖晃著身體,以一臉蠢樣回說尤吉歐喜歡叫哪個都可以,便忘掉了100的事。他們十指緊扣著,踏在佈滿藍色花瓣的紅色走道上,一步又一步朝教堂中央的讀經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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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不是能受到眾人祝福的正常婚禮,所以賓客只有為他們拋擲著藍色花辮的羅妮耶,頭上戴著藍色蝴蝶結的小龍月驅還有取代了棒花被尤吉歐抱著的100,而證婚人是教堂內跟尤吉歐最熟悉的緹潔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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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潔在聽到消息時都嚇了一跳,可是很快便答應尤吉歐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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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刻的她而言,惡魔又好邪靈都好,都比不上尤吉歐的快樂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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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要破壞這莊嚴又美好的一刻。可是當她見到尤吉歐滿臉幸福地牽著他最愛的人的手進來時,仍是沒忍住給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偷偷轉過身,以手帕抹拭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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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淚水仍然不住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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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們已經走到她的面前,桐人不解地望著她,尤吉歐以溫煦卻有點寂寞的表情凝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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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妮耶小姐……」她小聲地說,黑皮膚的少女立刻便飛到她身旁,「能不能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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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妮耶以為緹潔因失戀而難過,便給她一個擁抱後,打了個響指後開朗地笑著的緹潔便出現在大家身前。只有羅妮耶見到真實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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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潔望向桐人﹕「桐人先生,無論貧窮、疾病、困難、痛苦,富有、健康、快樂、幸福,你都願意對尤吉歐先生不離不棄,一生一世愛護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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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立刻便回答﹕「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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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被抱著的100大聲叫嚷,當然牠亦在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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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你這隻臭傢伙﹗」桐人沒再給尤吉歐情臉,直接提起100,甚至連承諾過不再說的髒話都罵出口了。尤吉歐難得地沒責怪他,反而笑著目證那兩個小朋友在胡鬧。結果是羅妮耶架住桐人,月驅叼住100才硬是分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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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潔。」尤吉歐向前踏了一步,「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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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潔望向尤吉歐,肩膀顫抖著,半晌才艱難地說出﹕「尤吉歐先生……無論貧窮、疾病、困難、痛苦,富有、健康、快樂、幸福,你都願意對桐人先生不離不棄……一生一世愛護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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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望向桐人,再望向緹潔,堅定地說出﹕「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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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以神的名義,宣布你們正式成為夫妻,現在你們可以交換戒指。」緹潔抽泣著,卻仍是順利地唸完她的誓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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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妮耶從桌上拿起兩個銀白色的小盒子,打後其中一個後遞給桐人,桐人便拿起置於其中的銀色指環。按照尤吉歐的要求,只要最簡單的款式,半點裝飾甚至是刻上彼此名字都不要。不過桐人仍然偷偷將尤吉歐的名字刻在自己的那隻上,所以當他摸到內圈有雕刻的痕跡時,立刻慌忙跟羅妮耶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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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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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提起尤吉歐的左手,珍重地緩緩將指環套在無名指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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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出神地望向戴上婚戒的手,微微張開雙唇,抿了抿嘴。然後他接過羅妮耶遞給他的那隻,便立刻放在眼前,單起眼睛望向裡面,他笑著說﹕「滿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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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乾笑著,居然忘了他的那隻是由尤吉歐為他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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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尤吉歐沒責備他的意思,只是同樣提起他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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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輕易發怒。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尤吉歐凝視著他最深愛的人,將戒指套進他的無名指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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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沒有回應,他才不聽神明的話,可是尤吉歐說的所有話他都絕對會遵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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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湊近將尤吉歐的頭紗掀開,明明是見過無數遍,即使再多看一千一萬遍都不會膩的臉,此刻卻比以往更要讓人憐惜。他微微側過頭,貼上柔軟的櫻色雙唇。羅妮耶跟月驅歡呼著,100不高興地以尾巴拍打著地板。而緹潔則是以靦腆地以雙手掩著臉,可是仍然沒法阻止讓人害羞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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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她驚叫一聲,因為被羅妮耶從後抱起飛到上方,然後帶著她跟100從另一邊的通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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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注意到她們已經離開的月驅坐在講台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桐人怎麼隔著衣服撫摸尤吉歐。沒多久便被折返的羅妮耶一併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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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熱鬧的禮拜堂,現在只剩下擁吻著的一對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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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預料到這晚的桐人會較以往更激烈,畢竟他自己都是同樣的激動。可是直接在聖堂內,似乎有點太超過。他奮力地推開沒打算放過他的桐人,而桐人只是張開雙翼將他帶上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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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畏高,可是仍然緊緊地抓著桐人,儘管他知道桐人根本不會讓他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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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桐人在他的身邊,他便甚麼都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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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升的氣流亦喚醒了沈睡的花瓣,薔薇花瓣形成一個藍色的小漩渦,跟著他們一起飛到高空,越過他們然後在他們的頭上徐徐飄落,像是神為他們灑下祝福的藍色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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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的面前見證。」桐人說,「你是我的,不只一生一世,而是生生世世、永遠的,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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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伸手環住桐人,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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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帶他落到地面,護著他的頭讓他躺在藍色的花海上,再度親吻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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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薔薇的花語是「奇跡與不可能實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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