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生曳動》 - 《起源》楔子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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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楔子

丹瑄

Feb 19, 2022

178

8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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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徐水流順著峭壁蜿蜒而下，輕盈地滑進由大自然鬼斧神工精心打磨出來的石盆之中，滋潤著生長於其中的白色蓮花。

　　裊裊白煙沉浮於蓮花池中，夾雜著一縷蓮花獨特的清香，站在水池邊上放眼望去，便能將所有山野風光盡收眼底。

　　如此世外桃源，卻有一個嬌小女孩穿著一身用銀線繡著蓮花的白色衣裳，以嬰兒在母體中的姿勢蜷縮在一塊自山壁延伸出來並緊連在水池邊的巨石上。

　　昏睡的女孩與平靜的蓮花池讓人忘卻光陰為何物，唯有瀑布既溫柔又磅礡的水流聲暗示著時間的流淌。

　　直到一聲輕吟，女孩緩緩地動了動身子，眉頭微蹙，眼斂輕顫，慢慢張開眼睛。

　　思維的運轉還未跟上身體的復甦，女孩一雙典雅的丹鳳眼中滿是迷茫。

　　緩慢地眨了好幾次眼，眼中的水霧緩緩散去，女孩清澈的眼珠子後知後覺地湧上了對陌生的恐懼，手下抵著光滑的石面，神色慌亂地試圖撐起身子坐起來，才正要使勁，又軟軟地倒下。

　　摔回石頭上，眼冒金星的女孩發現不光是兩隻胳膊，全身上下皆是痠軟無比，一點力也用不上。

　　緩過暈眩，女孩癱軟在大石上，轉動著唯一能自由活動的眼睛，一邊深呼吸一邊四處張望。

　　滿池的白霧讓許多東西都看的不真切，唯有生長在水池中大小不一但個個都隨著微微輕風搖曳生姿的白蓮花。

　　先是僵硬地動了動手腳，女孩費力地嘗試移動，千辛萬苦一點一滴地蹭到巨石邊上，便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醒來一段時間也沒瞧見半個人影，女孩想自救的念頭仍盤踞著大腦，張開嘴，抱著一試的心態吸足了氣，想著腦海中浮現的“救命”用力一吼。

　　聽著迴盪在耳邊“呃咿”，讓女孩愣愣地想著自己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下一瞬，領悟到身理上可能出現障礙的認知讓女孩慌了幾秒，但想到眼下情況，她急喘了幾聲，然後藉由有節奏的吐氣，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

　　「醒了？」

　　正當女孩倔強地繃著小臉，再次小幅度運動手腳時，一道溫柔如水的嗓音從她頭上響起，尾音稍稍上揚，恰到好處的挔順了女孩的害怕。

　　女孩臉色一僵，帶著五分疑惑五分遲疑，艱難的仰起頭，望向聲音來源。

　　一位女子站在離她不遠處，身穿一身白衣，眉眼慈祥。

　　那女子投射在女孩身上的眼神既憐愛又滿是關懷，儘管那眼神中，還流轉著一絲絲道不明的歉意。

　　女孩皺起眉，本還戒備地盯著陌生人，但在觸及女子向她投來的眼神後，所有防備不攻自破。

　　這位女子是可以依賴的，女孩下意識地這般覺得。

　　迫不急待地張嘴想要說話來告知女子自己現在的狀況，但女孩聽到自己說出來的狀聲詞又感悟了一把什麼是“理想豐滿，現實骨感”。

　　她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孩，只會用獨特的語言來表達自己所想。

　　年長的女子被女孩這副樣子惹得心疼不已，但還是沒有走近女孩，只是眉頭微蹙著輕撫胸口，佇立在原地。

　　女孩不解為什麼眼前溫柔似水的女子始終不願靠近她，想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還是不小心委屈地泛淚。

　　女子原先還能狠著心聽著女孩若有似無的咽嗚聲，但在看到女孩扳下臉想作堅強時，反倒是忍不住一個跨步上前跪坐到小女孩身邊，輕柔地將嬌小的身軀抱到懷中仔細安撫。

　　「抱歉。」那女子輕輕地拖著女孩的頭，讓女孩枕在她的腿上，然後伸手輕撫著嬌嫩臉頰，像是母親安撫著孩子般，聲音又輕又暖地說道「但妳是最合適的人選。」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女孩卻是聽懂了。

　　她要被送走了。

　　呼吸亂了一拍，女孩及時收住情緒，比起哭鬧，她知道搞懂眼下情況比較有用。

　　她兩手奮力掙扎著想去抓住女子的，卻只抓住了女子的袖口，她直視女子的墨眸中帶著疑問深藏著哀求。

　　但在女孩堅決的眼神中，那女子帶著不捨與加倍的決絕側過臉，對著一個方向說了幾句話。

　　說話的內容，女孩無法聽清，短短的字句落到女孩耳裡像是失了真般得不清不楚。

　　跟守在一旁的人交代完事情，女子又低頭望著女孩許久，最終才像是下了偌大的決心般抽身將女孩輕輕地放回冰冷的大石上，優雅地站起身，緩步後退。

　　認清了自己無力改變的事實，女孩不再掙扎，只是臉色慘白地看著女子退回一開始的位置上站著。

　　這時，從女孩一直沒注意到的地方走過來兩個人，二者尊敬地對女子欠身後又和她對話了兩句，才轉過身往女孩走來。

　　女孩滿眼戒備地看著向她而來的兩位妙齡少女，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便被二者一左一右架住了手臂，硬生生從地上被跩了起來。

　　那兩人的動作看似強硬，沒有給女孩帶來一絲不適。

　　女孩的臉頰上還殘留著狼狽的濕意，但她已經顧不上儀容，緊張地看看左邊又瞧瞧右邊，發現勾著她兩隻手臂的少女身上穿著和她身上十分相似的衣飾，一頭長髮被整整齊齊的盤起，用一根銀簪固定在腦後。

　　兩位少女的身量都比女孩高上許多，女孩被架起之後不可置信地往下望，心塞地確認了自己騰空於半空中的事實。

　　左邊的那人在女孩看過去時展露一抹天真又爛漫的甜笑，她一手輕鬆的勾著女孩的臂膀，一手幫女孩抹去雙頰上的水痕，語調很是俏皮地說道「妹妹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女孩看著她，用眼神表達著她的疑惑，不過嬌俏的少女也只是笑嘻嘻地搖搖頭，不再多語。

　　而另一位少女則幫女孩理了理因為躺在地上掙扎而散亂的的頭髮，舉手投足之間隱隱散發著恬靜的氣質說道「觀世音菩薩幫妳尋了個好人家，妳在下面可以過得很好，別害怕。」

　　女孩轉過頭傻愣傻愣地望著她，可愛又傻氣的樣子讓兩位少女愛不釋手的又多逗弄她片刻。

　　「娟兒、琳兒，時辰差不多了，送她下去吧。」說到這裡，一直佇立在她們身後寵溺的看著她們笑鬧的女子突然開口，冷清的嗓音帶著慈愛與不捨。

　　「是的。」被稱為娟兒和琳兒的兩位少女同時收了笑，架著女孩有刃有餘地對長者尊敬躬身行禮，被扛在兩人之間的女孩也被姿勢所迫，彆扭地鞠了躬。

　　兩位少女直起身子後，架著女孩的身子，面無波瀾地邁開步伐，腳尖輕點在蓮花池中泛起一圈圈漣漪，姿態輕盈地踏水而行。

　　三人左拐右轉的走過許多地方，景色皆不一。

　　有的尚是春分，百花綻放。

　　有的到了夏至，艷陽高照。

　　有的已到秋分，草木蕭疏。

　　有的已是冬至，白雪皚皚。

　　女孩原先還有些不滿地抵抗，但在漫漫長路中不得以妥協，生無可戀地任由兩個少女帶著她踏遍青山綠水。

　　當她們終於在目的地停下腳步時，女孩已經偷偷地打了好幾個盹兒了。

　　「我們只能送到這了，接下來的路，妹妹得自己走了。」

　　耳邊飄來這一句不輕不重的話加上雙腳觸地的感覺讓女孩一個激靈的瞬間清醒，定睛一看發現她們正身處於一個高台上，身後是一座雕飾華麗的樓梯，而她們面對的是卻是萬丈深淵，一眼望去，深不見底。

　　女孩害怕地顫抖著，卻又按耐不住好奇心的探頭往無底洞看去，心裡還在想這摔下去會怎麼樣。

　　「妹妹保重。」

　　啥？

　　女孩不及反應，只感覺自己被甩了出去，身子瞬間失重，兩手下意識在空中做出抓取東西的動作，希望能挽回墜落的命運。

　　但寸草不生的高台顯然沒有任何一樣東西能讓女孩挽轉局勢，她連一聲尖叫都還來不及發出，便墮下無盡深淵。

　　落下的過程極其漫長，在被恐懼綑綁和絕望地蔓延中，女孩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

　　正想著粉身碎骨的疼痛何時會襲來，女孩頃刻間感覺自己被一股溫暖包裹起來，心中的畏懼散去，身上的疲憊感被撫平，舒服得讓她嘆息出聲，再次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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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生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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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起源》楔子

#2 第一章初見

#3 第二章真與假

#4 第三章無常

#5 第四章開端

#6 第五章鎖定

#7 第六章初見

#8 第七章失控

#9 第八章預兆

#10 第九章催眠

#11 第十章惡化

#12 第十一章病氣

#13 第十二章惡夢

#14 第十三章生病

#15 第十四章捉弄

#16 第十五章晏子君

#17 第十六章交談

#18 第十七章不安

#19 第十八章二心

#20 第十九章往事

#21 第二十章破題

#22 第二十一章戳破

#23 第二十二章坦白

#24 第二十三章吞蝕

#25 第二十四章反常

#26 第二十五章挑釁

#27 第二十六章威脅

#28 第二十七章反擊

#29 第二十八章驅逐

#30 第二十九章出竅

#31 第三十章鬼域

#32 第三十一章交鋒

#33 第三十二章逼婚

#34 第三十三章小光點

#35 第三十四章夢迴

#36 第三十五章往事

#37 第三十六章野心

#38 第三十七章掙扎

#39 第三十八章改變

#40 第三十九章陰謀

#41 第四十章結盟

#42 第四十一章紫陽

#43 第四十二章前夕

#44 第四十三章靈犀

#45 第四十四章大喜之日

#46 第四十五章入戲

#47 第四十六章拜堂

#48 第四十七章謀反

#49 第四十八章歸途

#50 第四十九章背水一戰

#51 第五十章扭轉

#52 第五十一章塵埃落定

#53 第五十二章劫後餘生

#54 第五十三章生與死

#55 第五十四章去留

#56 第五十五章甦醒

#57 第五十六章繡球

#58 第五十七章責任

#59 第五十八章加冕

#60 第五十九章法王

#61 第六十章重生

#62 第六十一章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