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齊艱難的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卻是一片漆黑,下意識地就想站起身,卻不曾想一陣劇痛立刻從腿部傳來,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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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目前的狀況,凌齊眉頭微皺,此時他的左小腿骨骨折,全身都有擦挫傷,直得慶幸的是骨折的部分並沒有刺穿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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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折的部分比較麻煩,幸好已經步入蛻凡六重境,否則可能不只左腿骨折,至於其他……擦挫傷沒什麼大礙。」凌齊快速地分析完畢後便張開了手掌,自戒指中取出一顆夜明珠照亮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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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藍色的光澤在這一瞬照亮了這個空曠的空間,明亮的光芒也照映出凌齊背後那一面淡藍色冰晶牆,以及他身下成堆的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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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夜明珠放到一邊,凌齊依序拿出了一些東西,隨後便用兩塊木板將左小腿固定住,在把白布纏緊之後,他的背部早已被冷汗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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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了一口氣,凌齊把注意力轉向周圍,在這不顯狹窄的冰室中,湛藍的色調佔據了主要位置,而在這數米寬空間的各處,足足四五個深邃的通道映入凌齊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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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瞳孔微縮,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有些顫抖的吐出兩個字:「冰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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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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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脈』是如何產生的,一直以來都是個謎,有人說是妖獸所挖掘的地下通道,但也有人說是冰泉長時間流動所浸蝕而成,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只要落入冰脈,要想從中離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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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脈如同網狀在地底蔓延四通八達,但卻只有極少數通道通向地面,因此外界關於冰脈的信息極少,只有少數幸運的人能活著從裡面出來,恰巧王博正是其中之一,因此凌齊也是曾經聽王博講述過冰脈的特性才知道現在他確實身處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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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獄山脈外圍怎麼會有通往冰脈的通道……」凌齊仰起頭看著壁頂的通道,沒意外的話剛剛應該就是從這裡墜下的,在失去意識前在通道中磕磕碰碰了好一陣子,想來要從原路出去是不切實際的。看著面前那幾條幽藍的通道,青藍的光折射在凌齊臉上顯得毫無血色,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心中忐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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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王博之前對於冰脈的解說,冰脈中冰室繁多,有的大有的小,且各冰室由繁雜的冰道彼此相連,猶如迷宮,加上其中各類妖獸橫行,因此被人們視為冰獄山脈三大絕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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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博也說,機緣往往伴隨著風險,冰脈特殊的環境也誕生了許多珍稀的天地靈物,這讓許多修行者趨之若鶩,不過光是要找到進入冰脈的通道就是首要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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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凌齊所知,冰脈的通道並不是固定的,它就彷彿有著生命一般,會不定期的變化位置,曾有人在冰獄山脈外圍地帶發現過它,但沒過多久便消失在其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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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低下頭思索了一陣,目前左腿帶傷最好是以不變應萬變,那現在能做的便是先簡單做一些防護,隨後他撐著牆緩緩站起身,開始思考接下來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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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室平面整體呈現水滴形,高度約三米高,先前墜落的地點恰巧位於尖端處,而通道共有四條,冰壁以及地面上各有兩條,位置全在水滴的底部,令凌齊稍微鬆口氣的是,初步看來通道附近及冰室內近期都沒有妖獸活躍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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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陽葵液、火曇汁……」凌齊取出了幾個玉瓶,接著將其中的液體依序塗抹在四個洞口以及墜落點的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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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冰寒極地,生活於這種環境的生物大多不喜炙熱陽烈的物質,之前有嘗試過利用此類靈材所散發出的陽源之力來驅趕諸如冰蟾、雪蜥等妖獸,那是頗有成效,希望在這地方也能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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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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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啪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冰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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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忙活下來,凌齊原先有些蒼白的臉上恢復了血色,他稍稍喘著氣坐在數層棉席上,身旁正燃燒著些許柴火,而此時的凌齊一手拿著藥缽,一手拿著藥杵,正不停的搗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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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凌齊終於停下了動作,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邊看著缽內略顯黏稠的淡紫色膏藥,臉上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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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生膏』,這回居然一次就成功了。」 凌齊有些驚喜的自語道,之前他也有嘗試過調配『回生膏』,不過成功率並不高,三次中只能成功一次,這次能夠一次搞定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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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凌齊並沒有很想要用這種方式恢復傷勢,但考慮到腳傷在冰脈中根本沒辦法順利的在冰室間移動,加上長時間的待在同一個地方屬實跟找死沒什麼區別,因為根本不知道會不會有妖獸出現,另外就是這玩意兒的副作用也讓凌齊內心掙扎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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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盯著藥缽中的膏藥,片刻過後他彷彿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用手指沾了少許膏藥快速地塗抹在左小腿骨斷裂的部位周圍,隨著那淡淡的紫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肌膚所吸收,一股鑽入骨髓的清涼感隨之傳來,但下一秒,凌齊便感覺刮骨剜肉的劇痛席捲而來,令少年的身軀忍不住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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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生膏』是以冰蟾以及霜螈的血液配上回天枝調配而成,對肉骨損傷有著極佳的療效,缺點是…恢復時會有點痛,而若是在失去意識的狀態下使用效果會差許多,凌齊默默回想著有關回生膏的特點摘要,不過…但現在這痛感根本不是一點點而已,這比我跌斷腿時還要來得痛好幾倍啊!凌齊艱難的維持著自己的意識,心中一邊暗罵,不過同時他也清晰感覺到斷裂的腿骨此刻正以顯著的效果快速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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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種生不如死的狀態維持了十來分鐘的時間,凌齊也從原先的坐姿到現在全身蜷縮在棉席上,仔細一看,凌齊的衣衫早已全部溼透,像是剛從從水中撈出來一般,充分地展現出回生膏那霸道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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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痛感逐漸消退,有些艱難的撐起已經有些麻木的身體,凌齊仍是心有餘悸,漆黑的眼眸帶著濃濃倦意,但他仍勉強提起幾分精神感受著傷處,而當光滑潔白的腿骨出現在感知中後,凌齊著實對這膏藥的功效讚嘆不已,它竟真的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讓傷勢全然恢復,現在看來根本像是沒有受過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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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認傷勢復原後,凌齊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更換了一套衣物,隨後他側身躺下,一把拉過擺在邊上的棉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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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了多久,勻稱的呼吸傳出,凌齊已在極短的時間內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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