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場台邊議論紛紛的同時,卻有三個人默然不語,其中一個便是白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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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距離『動肌如神』,也只差一步了,不過凌小子的進步速度……」白禪喃喃自語道,眼中閃過一絲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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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在凌齊掌刀即將劈中彤彤時,白禪感受到少女的攻勢微微收斂,並將自己的腰部的肌肉盡可能地放鬆,看上去像是被擊飛,實際上是借力散勁,以降低所受到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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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齊在硬接彤彤一掌時也有運用散勁,雖說沒有借力,但基本的功夫還是不錯的,至少十天前他可還做不到這一步,白禪瞥了一眼凌齊腳下碎裂的石板,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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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甩了甩手臂,他最初幾次和白彤彤交手,由於後者速度之快,讓凌齊一招都接不下來,後來慢慢地跟上白彤彤的速度後,凌齊想用躲的方式來尋找機會,卻發現少女變招之靈活讓他躲得了一兩次,躲不了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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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凌齊改變思路,採取以傷換傷配合最近學會的散勁,居然取得了不錯的效果,這讓他信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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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覺到了凌齊高漲的氣勢,白彤彤屈膝一蹬,身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轉眼便來到凌齊身側,隨後她在半空中纖腰扭轉,藉著旋轉的力道,玉腿一記橫掃直取凌齊後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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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不開!只能硬檔。」凌齊大驚,這次的速度比第一次出拳還要快上少許,加上腿長於手,他身軀連忙向左一側,原本平舉的左臂快速外旋,下一秒便與來勢洶洶的鞭腿接觸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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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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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剛才還要響亮的撞擊聲傳出,凌齊身軀劇顫,他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超出了散勁能夠處理的限界,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被踹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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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力收束,她對力量的掌控更細膩了。」剛才下注凌齊的女孩面無表情的看著踹飛前者的白彤彤,此時的她雙手抱胸,手指一邊按捏著自己的臂膀,內心的不平靜顯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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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場台上,凌齊狼狽的在地上翻滾了數圈才化去那強橫的力道,單膝跪地的他看了眼毫無知覺的左臂,嘴角抽了抽,這屬實過分了,年紀輕輕的蛻凡境七重,而且將全身不同部位的力量運用自如...凌齊心中吐槽的同時抬頭看向自己原本所在的地方,卻沒有發現白彤彤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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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在這個瞬間,凌齊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響,身體立刻做出反應,一個側身翻滾離開了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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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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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衝擊產生一股氣浪,凌齊在迴避的同時雙手撐地一個打挺站穩身形,此刻映入眼中的是裂痕遍布的地面,裂紋彷若蛛網蔓延,而在陣陣煙塵揚起的中心處,凌齊瞪著眼目睹了白彤彤將手臂從地面上拔出的整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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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被打到不死也去半條命了吧……」凌齊額頭滲汗,被動接收外界的信息肯定是打不贏白彤彤的,必須要能轉被動為主動,在星庭未開的階段只能以攻代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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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快速地做出了決定,腳掌一跺,身影飛射而出,右手握拳對著白彤彤中門轟去,整個動作迅若奔雷,與方才白彤彤出腿的速度相比毫不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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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凌齊自切磋以來首次主動出手,白彤彤那千年不變的神情露出了一絲好奇,隨即場外眾人震驚的見到,白彤彤只是隨意的將兩手交錯擋在身前,從正面輕鬆的接下了凌齊這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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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凌齊抓住白彤彤沒有回擊的這個機會,借力飛身而起,接連踹出三腳欲取後者面門,但卻被白彤彤舉臂一一擋下,每一次格擋都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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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落回地面後,心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因為之前都是以躲避為主,主動進攻後卻發現白彤彤在應對攻勢時彷彿能夠知道他的下一步而先行作出準備一般,就像是自己把拳腳送到她防禦的地方似的,一縷不可戰勝的念頭悄然在凌齊心中開始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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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不行,守不住,攻也沒有作用……這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嗎?」凌齊心中無奈,本想說這次轉換思路能夠取得相應的進展,雖然對於力量的控制程度有所進步,但面對力量與速度都在自己之上的白彤彤好像…束手無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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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場外眾人在先前看到一拳打穿切磋台時已然陷入一片寂靜,大多數人張大著嘴,一臉呆滯的看著那靜靜站在場中的白彤彤,待到少女又輕描淡寫的接下凌齊的攻勢後,眾人頓時爆發出了震天的喝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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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彤彤之前沒有認真啊,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切磋台被打碎啊,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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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最厲害的,你看那凌小子攻勢凌厲,白彤彤卻輕而易舉地接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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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彤彤攻如奔雷,守如重山,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採取守勢,之前都是一招制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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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周遭再度傳來的喧鬧聲,無一不是稱讚白彤彤的話語,凌齊眉頭微皺,內心的無力感不斷地將他推向放棄的邊緣,而就在凌齊打算放棄時,場邊白禪的一句話讓他靈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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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半年前星庭初開,現在就能夠在實戰中熟練地運用精神力判斷情勢了,真是厲害。」台上的白禪一手撫摸著雪白的鬍子讚嘆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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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月兒姊說過我離蛻凡境七重只差臨門一腳,難道關鍵就是在這裡!回想剛才白彤彤近乎預知的應對,結合白禪的話語,凌齊腦中靈光乍現,他至今對於精神感知的運用總是著重於自身軀體的控制與調整,但想要突破瓶頸晉入蛻凡境七重必須將精神感知作用於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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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她能輕鬆的擋住,因為她能夠讀出我身軀所透露的信息。」凌齊喃喃的自語道,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放棄的念頭,反而是對白彤彤和白禪感激不已,隨即他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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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嘗試著回想當初在乾坤空間見到父母時的那種感覺,漸漸的,他雖然仍閉著雙眼,但周圍的景色開始映入他的腦海,從模糊,到後來清晰的彷彿直接看見一般,而也在這時候,白彤彤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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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齊腦海的視野中,他能夠清晰的看到少女的一舉一動以及重心的轉移,就在白彤彤移動面前的同時,凌齊也跟著動了,差以毫釐的躲過了她的拳頭,這個變故使的少女眉頭微挑,但隨即攻勢便如狂風驟雨般轟向凌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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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彤彤或是用手或是用腿,一個勁地朝凌齊身上招呼,但她卻發現,剛開始的時候憑藉精神感知還能夠判斷後者的應對,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反而沒辦法再掌握凌齊的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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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齊正處於一個玄妙的狀態,在他以精神視野躲過白彤彤數招後,只覺得眉心深處灼熱難耐,但他精神所能看到的範圍以及精細度也隨之升高,就在灼熱感積累到一個程度後,凌齊感受到自己的精神驟然收縮,眨眼間在眉心深處凝聚成一顆晶瑩剔透的圓珠,之後一股強烈的精神以自己的眉心為中心猛然向四周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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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整個場台上昏暗了下來,而下一刻的場景更是讓在場所有人都震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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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此時天地之間,「煌日普照,夜影為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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